剑平于眼前,方羽深视此剑。剑鞘通体墨绿,银丝缠纹。她手握剑柄,要拨剑而出。剑从鞘中滑发出锐利的声音,两尺长一寸宽,银光照延茫四射。说此剑与方羽闺阁中的照影剑有几分像似,但也有几分不像似。剑身并无镂空,缠枝雕刻,剑刃锋利。
方羽用两指在剑身一擦,如镜般把她的双眸映出。
“惊鸿剑!”
方羽很是惊讶,没想到她心心念念,念念又不能忘的剑,就在忠王府的藏宝阁里。她虽不曾亲眼见过,但她曾在画像上见过,一般无二。
她觉得此行还是不虚,只是中间出了个黏人精,赖皮膏药狗,以致心情一度不好。可见到这柄寻找数年的剑后,再怎么不好也会一斩雾霾
方羽眼神放柔,再度看了看手中的剑,确认了这就是她要找好久的剑后,轻轻松松地把剑放回鞘中。
就如同面对自己的爱人般,把剑环抱在胸前,除了剑柄,剑鞘全藏于长袖的掩埋下。
容颜美滋滋地笑着,那抹嫣红的唇瓣,娇嫩媚丽。
活像个孩子一样,脚步蹦跳地离开,腰间的流苏玉穗虽身子,欢快地晃起。
......
整理好衣袍后的谢靖,还是坐在地上,一只胳膊肘搭在拱起的脚膝上,仰首靠墙。身姿慵懒,潢胄之气散发。
“哼,哼......”
谢靖竖了竖耳朵,莺燕雀声。偏头放眼望去,只见有一白影从深处而来,笑颜愉悦,双手环着一柄剑,嘴里哼着小曲儿,曲调儿清脆爽朗。时走时跳着过来。
谢靖凤眸一定,半眯着眼望着她抱着的剑,面无多余的表情。
方羽停在谢靖身旁,鞋尖点了点他的大腿,轻咳了一声,“还不起来?”
谢靖冲她笑了笑,悠悠站起身来,假意腿软。一胳膊肘搭在方羽的肩上,躬着身,贪婪地向方羽拢去,俊脸贴在她的肩枕上。
不知从哪学来的语气,玉脸很是那副润雅,声音却娇气一道:“方少,我腿软了!”
方羽的小拳头真想举起暴揍他的脸,尤其是他那搭来的手,不安分的食指在锁骨上方隔着衣,跃跃一试地画圈圈,抠了抠她的衣襟。
如泰山一崩,全身筋骨一紧,横气生来。方羽斜肩,谢靖一个不留神向一侧软滑,可嘴角上扬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胳膊肘勾住方羽的玉颈,她的神魂魄没定住,两人顺向倒去。
“砰—!”
“当啷—!”
方羽的‘爱人’惊鸿剑没被抱稳掉落在一旁,而人侧躺在地上,侧脸栽进他的身上。
“嘶—!”
方羽发出一声痛鸣,眼睛紧闭。
谢靖洒脱一笑,“哈哈,方少可还好?”
方羽气道:“好你个头啊!”
随后撑起身,捡起一旁的惊鸿剑,剑鞘猛在谢靖的上身乱敲,嘴里咒骂,“你这个死小人,打死你!”
谢靖痛合着眼,乱忙只之间,双手如蛇,捆住了那剑鞘。方羽流畅地握着剑柄,翻过来用剑柄砸他的腹部,“打死你,打死你,叫你行为不端了嘛?信不信我用剑阉了你。”
谢靖故作惊慌,“好了,好了,方少,小人我知错了!”
不过谢靖是个不会服输之人,说是知错,可下句,字字惹方羽。
“不过阉了我,我更有理由与方少共逢断袖分桃情。”
话闭,腰间撑起身子,双手紧抓她的肩膀,翻身把她压倒在地上。
方羽手中的剑又无情的被甩掉了。
只见方羽整个人躺倒在地上,墨发旷散于地,方羽这才想起去年还在溪德镇时,突然不见的宝贝。
谢靖:“方少的?这明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方羽牙关都快要咬破,愤懑地道:“世人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轮到我这,能防火,能防盗,就是伙计难防。”
“噗嗤—!”
谢靖按捺不住,扑哧一笑。他觉得笑的有些失礼,超出身为王爷的常礼,想用衣袖遮掩,想到那脏兮兮的痕迹,只好放弃。不顾忌露齿而笑,笑的很是好看。
“我到没认为是伙计难防,而是掌柜粗心大意。”
“哼—!”
方羽瘪嘴一哼。
谢靖挥着手中的东西,“六玉肌颜膏?”
方羽闻言,本想双手抱臂环着,感觉那样可以潇洒傲然,可是双腕被实实绑着,连个解脱都没。可语气并无弱小之意。
“六玉肌颜膏乃是出自我方家的颜玉坊,是颜玉坊的珍品级别的养颜膏。就连膏盒也是出自方家瓷窑,底部印有颜玉坊的盖印。”
膏盒倒来,确实是有印着鲜红的盖印。
谢靖仿如不可思议道:“那可真是宝物。”
方羽顿了一会,又继续。
“那是自然,颜玉坊的胭脂水粉,美颜养膏都是出了名的好,这六玉肌颜膏就是颜玉坊的帝皇,只专供皇族,什么侯门,相府,大官的家眷,只能望尘莫及。”
谢靖道:“我也听说过六玉肌颜膏,此养颜膏中,是用东礁郡的珍珠磨研制粉,再配入几样配料制成。其中这东礁郡四面环海,水澈清莹,捕产到的珍珠都是上等,所以东礁郡的珍珠有一个别称。”
“鲛人泪珠。”方羽强插道,“莹莹剔透,珠如鲛人泪。”
他把玩手中的养颜膏,只是一笑,又道:“有上等便有最上等,而要捕到最上等的珍珠可谓难上加难,一年捕到的屈指可数。既然六玉肌颜膏是颜玉坊的帝皇,那最上等的珍珠也是东礁郡的帝皇,研制出的养颜膏只配供给皇宫贵人。”
“呦,你这死小人这么了解。”
方羽徒然脸一转变,伸手掐住谢靖的脖子,无力可发,“说,你是不是盗取我方家的机密。”
谢靖一掌握住她的腕,往后扯。方羽神没稳住,自然而然地脸靠近去。他的目光很是灼热,方羽不知所措地害怕。
“盗取太难听,应该是打探,听取,不过我不好奇这膏。”谢靖话顿了会,一笑,带股玩弄之意,“我更好奇,方少身为男子,为何会带这女子才会用的养颜膏?”
方羽惊慌,眼瞳左右看看,结结巴巴道:“额......额,这......这养颜膏......”
谢靖眯笑,轻声出,“嗯!”
方羽内心慌慌忙忙,假意镇定道:“这养颜膏可是我方家的经营店铺的产物,可不单单只给皇宫贵人们用,我方家的家眷也自然能用,画柔有,本少为何不能有。”
谢靖眉梢轻挑,“用养颜膏?”
方羽一泻,又变脸,手抽回,双手撑下颔,眼亮亮,嬉皮笑脸道:“本少这是要保持容颜,保容颜不快速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