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一被自己父亲看见了,那她人设不就崩了吗?
于是江薄关了灯,锁了门,叼着手机,开了窗户。
踩着太初,先去了一家24小时打印店,将文件印好,然后借着人家打印店的笔和印泥,签好了字,摁好了手印。
然后江薄又一次踩着太初,直接飞向了小薄荷给自己发的地址。
这次没有直接翻窗,毕竟人设还在那呢,小薄荷又对她还没什么印象,万一把她当成妖怪了,那她的合同可怎么办!
于是穿着一身白衣的长发少女,就出现在了晏禾的别墅门口,此时手里还拿着合同与手机,然后按了门铃。
不过半分钟房门就被打开了,晏禾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穿着单薄的小姑娘,赶紧把人拉进了屋里。
“怎么穿着睡衣就来了?你也不嫌冷?”
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把人摁在了沙发上,然后拿起边上的小毯子把小姑娘裹住了。
江薄眨了眨眼睛,没说不冷,也没反抗。
其实她还是真不觉得冷。
毕竟不管自己把毛变成什么样的衣服,那都是自己的那一身毛,保暖效果都是一样的。
“小薄荷,这个给你,合同!”
江薄从小毯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手里还攥着那份合同。
这可是她花了两块钱才打印出来的!
都够她买两袋香辣小鱼干了!
晏禾看着这小姑娘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伸出一条细瘦的胳膊,拿着一份合同往自己怀里塞,心里莫名有点儿奇怪的感觉。
接过合同,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笔,三两下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看着自己签名下边的那红红手印,有些哭笑不得。
这种合同哪里就需要按手印了?
将签字笔重新扔回抽屉里,然后才转头看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姑娘。
“你怎么穿着这么薄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你们家里的管家没让你多穿一件?”
江薄摇了摇头。
她压根就不是从大门出去的,管家从哪提醒她穿衣服去。
晏禾仿佛突然间也明白了什么,皱了皱眉,心下虽然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但还是问出了口。
“你,怎么出来的?”
这要是江伯父知道她这么晚出来,能让她穿着这么薄,就这么出来?
江薄似乎不明白小薄荷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诚实地回答了。
“翻窗户出来的。”
“你,你翻窗户?出来?找我?就为了送个合同?”
晏禾看着小姑娘那一脸“就是这样啊”的样子,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是一个失败的霸道总裁。
这剧情怎么跟他里看到的不一样啊?
视频之前,没有“我从来不加陌生人,我知道怎样保护自己”地拒绝霸道总裁。
视频的时候,没有“不需要你的这些条件!我可以自己独立!”地强调女性独立。
视频之后,也没有“我才不会晚上一个人去男人家里,我可是个谨慎的人”地套路性机智。
而且现在这剧情,这小姑娘眼神里明晃晃的“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肯定会收留我的对吧?”的样子,是几个意思啊!
晏禾与江薄在沙发上沉默片刻,晏禾觉得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我这还有两间客房都没人住过,要不你将就一下?”
晏禾指了指楼上,表示可以带着小姑娘去看一看。
江薄却是一把抓住了自家小薄荷,然后撒娇似的晃了晃对方的胳膊。
“小薄荷,我不想一个人睡,你陪我睡呗?”
明明是撒娇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的轻佻,根本就没一点害怕。
看着小姑娘因为动作而露出来的肩膀与锁骨,从俯视的角度来看,还能看到
晏禾只觉得身上有些微微发热,然后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龌龊。
霸道总裁都是要把第一夜留在新婚的!
他可是个霸道总裁!他要按照剧本走!
“呃,要不我先守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
但是自己的准未婚妻,按照霸道总裁的戏份,他又不可能不管,于是片刻之后他琢磨出来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可是我们合同都签了啊,在合理的范围内答应我的要求。”
“小薄荷下周就要跟我订婚了,现在让小薄荷单纯陪我睡一晚上,这难道不合理吗?”
晏禾磨了磨牙。
按照道理来说,这确实没什么不合理的。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而且他们下周就要订婚,再说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已。
晏禾一瞬间觉得,自己提出的合同好像有点不太妙,总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坑。
好想手撕合同。
但是霸总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出尔反尔。
“那,上楼吧,咱们早点睡,别折腾的太晚了”
哦,这糟糕的台词。
话一说出口,晏禾就想拍自己一巴掌。
“那个,我的意思是,明天还要上班”
“嗯,我知道,那小薄荷抱我上去吧。”
江薄一边说着,一边非常不要脸的伸出了胳膊。
与此同时,还好像不经意的晃了晃自己没穿鞋的脚丫子。
晏禾拒绝的话,再看到小姑娘没穿鞋的时候就咽了回去。
???
这小姑娘翻窗户出来连鞋都没穿?
那这小姑娘是怎么过来的?飞过来的吗?还是光脚走遍世界?
这话他当然不能真的问出来。
毕竟,这会显得他一个霸道总裁非常没有文化。
无奈,不管在外边儿小姑娘是不是光着脚走过来的,在屋里总不能让人再继续光着脚了。
于是晏禾面上勉为其难,内心莫名愉悦地连带着小毯子一起,把小姑娘抱了起来,然后朝二楼走去。
黑暗里,晏禾忽然被压住了腹部。
伸手碰了碰,柔软光滑的触感,是小姑娘的大腿。
晏禾闭了闭眼,第六次开始默背离骚。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一定要抽空去学习清心咒。
大总裁软香在怀的时候,背的一般都是标配的清心咒或者大悲咒,再不济也是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般若波罗蜜多经。
他这背个离骚算是怎么回事儿。
晏禾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只有窗帘缝隙里透入了一点月光。
简直是造孽啊!
刚才这怎么就能答应了呢?
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就是绝望,就是卑微,就是有点怀疑自己一直这么憋着会不会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