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深情注视着苏木,商阕沉着脸看他,一旁的尚庭玦则满是错愕。
就在三人神情各异时,床上的苏木猛地大声尖叫着:
“妈妈——”
像是陷入困境的幼兽的呐喊,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恐惧。
三人脸色皆大变。
唐棠率先冲到床边,紧紧握起苏木发抖的手,眼眸猛地赤红怒视着郑建飞,低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凛然的气势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让郑建飞心头一震,眼中竟有了畏惧,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只是……”郑建飞神色有些慌张。
尚庭玦猛地抓住他的领口,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恶狠狠地凑近他,“你做了什么?!”
郑建飞恐惧地咽了咽口水,转头向立在一旁的商阕人求救,
只见商阕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低低说道:“少爷……我……”
“你说了什么?”身着黑色风衣,身形高大的商阕立在那里,脸上虽面无表情,可那紧蹙的眉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他声音很冷,彻骨的寒冷。
郑建飞喏喏道:“我、我问了她十年前的……那次绑架。”
听此的尚庭玦犹如爆发的猛兽,一拳将他揍倒在地,踩着他的胸口,
“你说,你问了她十年前的那次绑架案嗯?你不知道那是禁忌吗?!你知道这会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吗?!她已经做了十年的噩梦了!!!”
他朝他嘶吼道,向来沉稳的眼眸变得可怕,
郑建飞也是慌了神,断断续续道:“我,我也没想到过了十年苏小姐还是那样排斥那段记忆,十年前我催眠了她,我以为十年后我能解开谜团的,当年、当年我的催眠没有成功,我想这次、这次应该成功的啊!”
尚庭玦大怒,扬起拳头就要狠狠揍他,
只听商阕与唐棠同时说道,
“住手!”
尚庭玦扬起的拳头停在空中,可他那目光已将郑建飞碎尸万段了,
苏木是他的逆鳞,所有伤害她的人他都会一一撕碎!
他磨着后槽牙,眼睛越来越赤红,仿佛在压抑着巨大的怒意,他慢慢地放下了手,又将手放在郑建飞的下颌上,
凑近他低哑说道:“如果,她出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试试骨肉分离的痛,嗯?!”
郑建飞心狠狠一颤,骨、骨肉分离?!
只有AOJ集团里的人,才知道骨肉分离这种酷刑,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将全身的骨头剥离,一根根拿出来,最后剩一摊肉,整个过程,人必须活着,没有麻药。
他嘴唇发白,目光渐渐恐惧到涣散,“不要,不要!我我不会让苏小姐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
尚庭玦踩着他的胸口,用力一碾,直到郑建飞口角流了血,才收回了脚。
郑建飞偏着头,看着商阕朝他走来,那冷漠桀骜的脸越来越近,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就是一个死物。
商阕与尚庭玦走到唐棠旁边,三人皆面色焦急地看着苏木。
只见她小巧精致的脸已经刷白了,眼紧紧闭着,嘴里一直喊着“妈妈”,一声声皆痛苦万分,仿佛深陷无人的绝境,她挣扎着,恐惧着,痛苦到发疯,她嘶吼着,
她又做那个梦了。
这次,更清晰了。
那间黑暗的小屋子里,四周都是浓重的灰尘气,她深陷恐怖的漆黑里,想发声,却张不了嘴。
那扇老式电风扇咯吱咯吱地响着,突然它停了,
四周一片死寂。
她害怕极了,她不知道会有什么人来,不知道她会面临着什么恐怖的事,她无声地喊着妈妈,她说,她害怕。
突然,破旧的门开了,光顺着门缝溜进黑漆漆的屋子里,她睁着满是恐惧泪水的大眼看向那门缝处,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进来,他的牙咯噔咯噔地响,仿佛在嚼着什么,
是骨头吗?
他站着光亮处,突然对着她笑了,他说……
“木木!木木!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