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伦到朱府,对守门的侍卫说:“小哥,你进去禀一声,就说围楼掌柜找他”元伦塞了钱给侍卫,“行,你等着”那侍卫进了宅门,元伦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很快的不见了。
朱廷尉很久的才出来,跟着元伦走了,侍卫们在后面看着,“真是可怜”都是一样的感叹。
二人来到围湖的小楼,定了一个雅间,朱廷尉倒先说:“元伦,我知道蒙国来朝求娶大魏公主,我会设法让你不要的”
“去不去的,已经无所谓了,我只听你一句话,你娶我,好不好”元伦用期待的神色看着朱廷尉,点上笑意。
“不行”君子不受鼎中食,不食乞来米,“元伦”
元伦想了一会,只觉得有心意酸痛,“你即不想娶我,又为何全了我的心”
“对不起,你贵为公主,而我不过是草莽之夫,嫁给我,不会幸福的”朱廷尉轻描淡写的说。
“你是爱上别人了,可我不想知道,若此生,得不到爱的人,哪怕百年不过一天”元伦失意的模样,她想过很多与你的日子,是多么美好,或许你喜欢的人,并不合适你,“朱廷尉,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元伦紧紧看着朱廷尉不放。
“任性的女人只会碍事”朱廷尉说完便打开门,岀去了,不再回头看看元伦。
朱廷尉在这几日,也不闲着,让长兄弄来了一个小官,就在前日,朱廷尉结识了元平王,深受元平王的赏识,元伦在宫中徘徊的几日。
三日后,是和硕公主加封日,也是太元和硕公主和亲之日。
皇帝在皇位上,平坐的是皇后,不过的是面色僵硬,干笑着中带有泪。
蒙国的使者上来,“宣太元和硕公主”
“宣太元和硕公主”
“宣太元和硕公主”
……
九朝和音,元璟走过朱雀门,踏入太合长廊,走入朝殿,元璟红妆深衣,一步一步,端庄大气,尽显天朝公主的气态。
至殿下,太元和硕公主行蒙国礼,众人朝拜,皆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朕,与蒙国和亲,遣太元入蒙,以作标志,两国互通往来,和平相处”皇帝亲自辞说。
“儿臣必尽两国责任”九叩拜礼。
“乌拉蒙叩谢大魏皇帝”
“免”皇帝冷冷一字,“入座”
众人入座,元璟上殿座,由李公公念礼单,大魏丰厚,正反映蒙国单薄之礼,竟还冠冕堂皇的说:“求娶公主,心意贵到”的词,引得堂上一片哄笑。
“静”李公公念。
皇后娘娘怒意道:“还希望蒙国遵守祖上之礼,不再侵犯大魏朝”
“是”乌拉蒙单手礼。
“赐酒”
便上了歌舞酒菜,一片无声,更不做音乐。
吉午时,众人不动,使者乌拉蒙,领着太元和硕公主,走岀了朝殿,坐上百鸟车,岀发了。
“众爱卿饮酒”皇帝举起酒杯。
元伦小酙一会子,且看了满朝文武,“不过酒囊饭袋之辈罢了”
十五日间,元伦生辰礼相比元璟小了许多,元伦自是不在乎,第二天,便去了元平王府,王妃的生辰,元伦来拜访,元平自是对妹妹上心,知道元伦喜欢吃柰,红碎的,令人带了许多回来。
“哥哥,是怎么了,还知道我爱这个”元伦拿着柰,小咬一口尝试。
“妹妹的事,做兄长的自然要知道些,况且是神仙似的人儿”元平最善于讨好别人,特别是自己的妹妹,他虽妻妾无数,可唯独对元伦的事上心。
“想起与哥哥被打的日子,自然心里不好受,说吧,什么事”元伦傲娇的说。
“元伦,兄长做个媒人,介绍一个人给你”元平学的有模有样。
“有时间做这些东西,哥哥不妨看看经书,学些修身养性的学问”元伦好言劝道。
“跟你一样种菜”元平不停讽刺她;
“我不是种菜,是养花,哥哥是听谁说的”元伦似乎有恼怒了些。
“你倒不如多看看女诫,孝经之类的东西”
“哦,我不如学着哥哥去花街,千金博得美人一笑,那银子花的”
元平也不堪示弱,“元伦,你私会小白脸的事,我还没告诉贵妃娘娘呢”
元伦脑羞成怒,不顾脑子的讲,“你养着名妓花魁的勾当,我又何曾对人说过”
幸得只有二人,在亭子里,两人都是面不和心也不和的,“行了,做兄长不能跟妹妹一般计较”元伦不服气。
但元平不忘目的,媒人的形象,“得了,人你也认识,见不见的,以后再说吧”
元伦自是答应,然后王妃便来请二人入宴,元伦客套的说:“王妃姐姐,是你的生辰,倒变得是元平哥哥的了”元伦说完,便跑了,元平想要去追,被王妃拦下,“王爷可消停一会子,元伦公主有趣的,偏生要去扫兴”
“行,都听夫人的”
岑氏笑着道:“王爷还不去,就要公主先到了”
元平自然不许,也快些的走,王妃则跟在后头,元平有意走慢了许多,到了宴上,王爷王妃正坐,元伦左侧坐,最爱喝酒,“今日,且无人管束,多喝几盏又何妨,可惜,好好的酒宴,尽谈些了庸俗的东西”元伦叹了一口气。
“元伦,你嘀咕的说什么”元平慢慢为自家妹妹挖坑,故作笑道。
“琢磨着喝酒,醉了,还怎么舞刀弄枪的”元伦竟打了哈,又喝了一口酒,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九儿,让朱公子进来了”王妃轻声说道。
元伦心想着哪个朱公子,不想正是朱廷尉,坐在元伦对面,元伦尽量不去看他,喝酒来除去尴尬的情况。
朱廷尉恭敬的对元平王道:“王爷,宴上不是准备了箫琴合弦乐”
元伦听这么一说,看了朱廷尉,嘲讽他说:“在座各位又不是儒生雅士,自然听不懂的曲中意,我也只是简单粗俗的人,上些点歌舞声就是了,何必弄些不识得的”
倒也有人站出来说,元伦的意思明显在怼朱廷尉,似乎在责怪,微微一笑,朱廷尉对元伦行礼,“公主所言极是”
王妃来劝说:“公主,不如听一曲如梦”
“嫂嫂说的极是,不过在生辰日子,太不吉利,不如就拿一曲惊梦”元伦实在是衬心意。
“来人,照公主言”王妃说道。
“况且,是王妃姐姐的生辰,不如自己点一出的好,何须问我们呢”元伦弯弯月牙笑道。
“我读书少,见识又短,只是合着大家听的,少说些话,便是好的了”王妃逢迎元伦,也讨好别人。
元伦满意的笑了,又假意的说:“嫂子疼我,自然依着我的”
王妃面色一动,喝了一口酒,假面发丝人。
曲终,朱廷尉离开了宴席,来到了后院子里,元伦不见他了,心中仍旧有他,一直埋藏罢了。
朱廷尉来到拱桥上,抚摸栏杆,看着水中鱼儿,“元伦,我觉得你变了,变的陌生,不再识得”
元伦慢慢的走来,“朱廷尉”他回过头来,依旧是一张灿烂天真的面容。
“公主,也有心情看闲云之物”
元伦反问朱廷尉,“我不是岀来了,再说,聒聒噪噪的,哪个人又受的了”抱怨的性子。
走上桥,坐在石阶上,一提裙子,糊涂坐下,朱廷尉仍旧站着,元伦问他:“你怎么来元平王下面,做官了”
朱廷尉顺便坐下,元伦又看向朱廷尉,任性的说:“谁让你坐的”
“你让我坐的”朱廷尉不看着元伦的说道。
“我才没有”元伦生气低下头去,委屈的说“你在哥哥那里做官,偏偏来我这里,哥哥还说,要替我做媒,改了些日子,就朝中禀去,如今我的生辰礼也过了,总是要嫁出去的,同好的也只有元平王了”元伦和元平性格相近,母亲同样的走了,所以才有相惜的情意。
“一辈子注定碌碌无为了,也要有权位钱财,娇妻美妾的生活”
元伦不屑一顾,揶揄说道:“你真的不懂女人家心思,还是算了,毕竟是个人也不会看上你的,必须瞎了眼”
“那你还要我娶你”
“不如这样,你娶我,将就些算了”
“等一等”
“说定了”元伦用食指点了朱廷尉的额头,“我让兄长对皇上说”
朱廷尉不语,会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