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都在屋里摆宴庆贺,各王爷也都来了,皇上也都来了,皇后平坐,不露声色,面容笑意,实则僵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朝拜,一时壮阔,“平身”
“谢皇上,娘娘”
众臣皆座,丫鬟们端着碟盘子,各座的人都上了酒菜,陆陆续续的人;左座三排,右座亦三排,按官爵大小分席位,横列二十九桌果酒,总有一百七十四;各座都是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各有官眷陪着,面情严谨,直到了上了歌舞,便才是饮酒醉歌,元伦看了看酒的,只是缓缓的碰了,停了一下的,又缩回来了,拿了筷子,看了看平宁公主的,当面的夹了楚肉,又看了四周人,放心的尝了尝。
侯爷倒是奇怪了,也尝了尝的,说了,“你倒是有了心思”
“只是侯爷也是如此的人”元伦往右看了的侯爷,“难道不是,侯爷以为能隐藏起来多久,我就等着看到了”元伦不顾情分的说了,狠狠的眼神看着了朱廷尉。
“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只是侯爷一直将我当成白痴儿,你也有目的,我也有所求,各自相安,就好了”顿了顿的,看了酒物,“我也会帮衬的侯爷达到目的的”
握了握酒杯子,左右转了转的,轻轻的放了回去,心里却说了,“就算是帮了元平王爷最后一次”
侯爷只是以为元伦正生气,便没有多在意的,又吃了一杯酒的,顺便瞥看了元伦,就观看了歌舞。
含月正看着自己,见了,便笑了笑的,虽然偏远的,但含月还是想了,“和慧公主是多傲骨的人,只是笑了,却也有了悲哀,横竖不过才一年的光景,却变了如此的多了”
正想着,旁边的梅夫人便叫了含月,“月儿,你可要上点心”
“这有什么的,他不想娶,也得娶我,这就是命”又吃了一杯酒的,“这就是命”眸子里暗淡,自是无奈的。
“月儿”梅夫人只轻轻的唤起了。
“况且,南安侯也是答应了,他总不能忤逆长辈”含月带有着醉意的说了。
“妹妹,少些酒的”含连提醒的说道。
“我知道”笑了笑的,眼里都是无奈;
含连也只当含月是答应了,便也不再说了,又看了看,眼前的人,也只是不抱有希望的,又抿了抿嘴唇,吃了酒。
含霜尚小,自然不知道姐姐们说话的意思,也只是吃着桌案上的糕品,看了看其他的人,又吃了起来,“伯母,霜儿在家里还要如此的糕点”
“好好,你只要用了功,伯母就都给你”
含霜开心的笑了,又重新的问了伯父的,“伯父也答应”
梅大人只点了点头,“你只要回去跟你大哥哥,好好学就是了”
含霜就算是个孩子也说了,“大哥哥,怕也是不乐着教的我”
梅大人自然知道这个大儿子不是好的货色,但迫于亡妻的情分,才一直对他纵容宽恕的,连含霜的如此的说了,梅大人更加的厌恶他这个儿子。
只是梅大人心里明境似的;虽然梅大公子贪恋女色,但是能力品性却是很好的,不然岑溪也不会嫁于纳兰府,只是二家水火不容,岑溪的日子虽然不好,但总比得梅大姑娘一命呜呼的要好,所以梅大人对大媳妇也是厌恶的态度;
二人坐的偏远,但是心里却是知道的,只说了,“夫君也应该知道”
“夫人,就随着老爷子怎么说,反正就小事情而已,霜儿也照样要跟着我,你又担心什么”梅承瑾随意的说了,又吃了酒水,放了放的;
“多些心,省的爵位也不保了”岑溪正看着前方说了。
“他敢,还有他不忌惮你,就是好的”梅承瑾倒将岑溪控的,心甘情愿,“他那个母亲又没有什么手段,对我还不成威胁的”
梅承瑾的姐姐就是在岑府情死过身了,可不怨恨岑溪,反而对她甚好的。
“夫君,说什么都是对的”岑溪耸了耸肩的说了,又剥了橘子,给了梅承瑾的。
梅承瑾接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又看了纳兰若璃,笑了。
若璃只低了头,不想相视,转动着手腕上的手镯,思念只能在心里,又想起了曾经的事。
若璃站在雪地里,“母亲,就是看不顺眼我,不管我有多的努力了”说罢,便落了泪,又抽打着枯枝,一手捂着哭了,纯白的衣裳,乌明的长发丝,此时眼里是多么的绝望;可后面的大石头,却有了动静,若璃察觉了,转过了身子,用手中的木枝,指着说了,“谁在那”
那人就出来了,若璃后退了二步,另手伸挡在了面前,那人立刻的解释了,忙着摆了手,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听姑娘哭泣的,只是偶然路过”
“我知道”若璃简单的说了,目光接着是暗淡下来,“你不是故意的”
说罢,又转过身子回去了,少年灰狐祥云大裳,披着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穿着灰貂小朝靴,看了面前的少女,便上前去,想要碰了肩膀,又忌讳着是女儿家,只是安慰的说了,“姑娘不要如此的伤心,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若璃听了,只以为他多管着闲事,便奚落的说道:“我的身子,又由着外人来管了,好不好的,也不关你的事,同你也没有关系的,何必的,又来多管了别人的闲事”话说完,便又哭起来了,少年正不知如何才好,就说了,“好的姑娘,只求你也不要伤心了”
若璃转过了身子,看着他说道:“你怎么又知道别人悲痛是什么,只求你不要伤心了,我也求你不要同我再说了”
少年便也算了,“只求你,将来能有个好的姻缘,便也是心愿了”
“我才不管这些东西的,都是虚假的,也只是希望自己平安顺遂就是了”说罢,便转过了身子,不再看着了。
“我也这样想的”说完,便笑了;若璃中间偷偷看了少年,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梅承瑾了”
“倒还是个好名字,不似粗俗烂雅的名儿”若璃夸赞的说了。
“那你”承瑾着急的问了,伸出了手的说了。
“纳兰若璃”忽然间,又转了过来,唬住承瑾,梅承瑾似的吓到了,目色不动,呆呆的说了,“倒也是个好的名儿”
若璃喜悦的笑了。
若璃此时看着手镯,却是另一种的滋味了,淡淡的笑了,纳兰衡德看了自家的妹妹,便说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的”
“不如哥哥的,才是真的,只是些想念的罢了”
此时的皇上说了,“摆宴倒不是请你们吃着酒饭,只是为我的女儿择选驸马的”
平宁公主看了衡德,笑了笑的,却只有这一次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