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离开后,气急败坏的韩夫人捂着心脏,硬是背对着向韩墨:“怎么就路上小心,墨墨,你说你为什么要对那个老女人这么客气,真是要让我这张脸要往哪里搁啊。”
无奈看着跟自己斗气的母亲,失笑的韩墨蹲在她身前哄道:“妈,你也知道生气不值得,就别气坏身子了。我是生意人,有些事情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刚才委屈母亲大人了。若是实在气不过,全部听从您的安排。”
“好了,我可舍不得拿别人撒气在宝贝儿子身上。妈刚刚就是气在头上,不就说多了至理名言让人家心里不舒服嘛,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不吝言语夸了自己一番,韩夫人回头就拉着对方衣袖开始撒娇了,“那墨墨你要什么时候给妈带回来儿媳妇啊,我可是等得心力交瘁、年老色衰啊。特别是这心里,闷得慌。”
“等等等,妈,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活动着脖颈,韩墨很快找到逃离的借口。
哪能就此放过,紧随在其后的韩夫人,锲而不舍地絮叨着:“墨墨,实在没有人选的话,妈妈帮你介绍也行。墨墨,你可不能这样对待妈妈,刚才说好要听从母亲大人的全部安排。再说了,商人不是一向有一说一嘛,这诺言绝对不能食言。哎啊,墨墨,你再不理会妈妈,我可就要生气了。”
韩墨走到哪里,韩夫人就像是追着他要糖的小孩一样,除了追着人跑,还会一个劲“墨墨”地叫唤着,像是紧箍咒一样,让人实力扛不住。
无法再逃离,站在半截楼梯处,他回身非常认真地回应此事:“妈,您只要耐心等候,早晚都会带回来。”
原本要走,却被后面的韩夫人再次抓住:“对了,墨墨。我记得你叶伯父的女儿好像是跟萱轩同岁,改天我去见见,看能不能看上你。”
对方说了这样傲娇的一句话,韩墨甚至没法接话,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违背母意,还是对于那个人是叶紫而选择默认。
带着胜利号角回家的严夫人被自家女儿落在后面,气不打一处出来:“真是女大不中留!”
“芳芳……”正在看报的严总见她们前后进门,关心询问,“怎么了,又做了什么混事让女儿跟你置气了?”
“我是她妈,能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居然因为那韩墨跟我生气。”
严总转移开对看报的注意力,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那韩夫人说话真是不能入耳,我就回怼了几句,你女儿看见韩墨就胳膊肘往外伸。”越说越生气,严夫人用力跌坐在沙发。
“什么?”严总气得将报纸大力摔在茶几上,“我说老婆子啊,你可真是糊涂。‘夜阑’是我们酒庄最大的客户,明天就要举行度假村项目的投标。现在外面传言他早已看重‘红馥’了,你现在弄这么一遭,人家就更有理由不选我们了。”
严夫人这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却还是硬要有理:“这不是应该要公私分明的事情?我想韩墨挺明白一人,应该不至于这样意气用事。”
“那就是一句空话,现在的社会风气,还有多少人可以公私分明。”
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严夫人的嚣张火焰熄灭。
夫妻俩人相互对望,视线落到楼上,几乎是同时间叹气。
翌日,广复大学,一阵口哨声无情萦绕在每一位新生的耳边,有一股吵得让人万劫不复的狠心。
嘴里瞎嚷嚷着什么话,可就是不想起来的楚西子,左右翻滚不停,好半会才屈服。
无奈坐起,她的眼神依旧散涣,因为厌弃之色,双颊微微泛红,眉眼间有着数不尽的不耐烦:“啊……有病啊,才几点就叫个不停……哎呦,我的妈呀!”
抱怨未倾尽,倒是被对床的秦子沐所吓到,大气都不敢出。
“小叶,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秦子沐早已收拾妥当,轻手轻脚下床,说话的声音比往常更是小了几百倍。
看清楚后,楚西子不免倒吸一口气,跟自己生气似的丢开被子,直接爬到隔壁林乔床上去,挨着人家倒头就睡了。
本来就挺害怕惊着别人,秦子沐在接收到对方火热的视线,二话不说就拉着叶紫跑了出去。
无故被拉出来,叶紫抬眸看了她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就要往回走。
“我……对不起,小叶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不知道生气的楚西子会做出什么事来,要是引起冲突,她的体格不是我们能够打得过,所以还是别……”
紧张到语无伦次,说话的语速却是飞快,一整段下来,叶紫就听清楚“楚西子”这三个字。
想来对方是因为害怕,她只是面无表色陈诉自己的话:“我的包没拿!”
“军训也不会需要包,还是不用回去拿了吧。”目送她往回走,秦子沐细声细语的话根本就唤不回人来。
回到宿舍的叶紫,没有舍得给别人眼色,自顾拿上背包,从里头翻出有着盒装分量的创口贴给自己食指上的伤口贴上后,再贴了手机,遂就出门。
想来她总是莫名被刮伤,有的时候疼痛感会直接传入神经,但有的时候根本就察觉不来。
站在其后的俩人,何时已经停止了交谈,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可理解地相视尬笑。
再下楼时,叶紫听到身后韩萱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便停下脚步等她飞奔过来。
“小叶,你昨晚睡得好吗?我真的从来没有睡过那样硬的床,差点就命丧黄泉了,你说我们要不然不住校了。最可怕的是这里居然还有门禁,我们都多大的人了。住外头就自由多了,你觉得怎么样啊。”
听着对方一个劲的哭诉,叶紫浅笑的表情从未变过,直到看见秦子沐还呆在原地等着自己的时候,倒是有些出奇。
直勾勾盯着楼梯口,先是瞧见叶紫,再是注意到她身旁的韩萱,开心渐渐变得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