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为难的傅子砚无奈下才同意一起去接傅小苗。
俩人相差不多的身高一前一后,男人一身休闲装,女人倒是一身职业装。
先后坐上车,脑袋里满是医院的事,当下没法装下别的事,傅之砚烦躁不已:“敏,小苗到底会跑去哪里?”
“已经找到了,在墨那边。”邹敏的手有节拍打着方向盘,“子砚,我想说,以后我们可不可以多留给小苗相处的时间?”
深叹着气,傅子砚看向车窗外的目光有些向往:“敏,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你,但这就是我的工作。”
“难道为了小苗也不可以吗?”邹敏神情落寞,可明明早已了然于心。
“敏,就像我没办法要求你辞职专心留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希望你也可以理解我的职业。”
傅子砚话音刚落,邹敏淡淡出声:“我已经辞职了,就在早上。”
“我……”
“算了!”
不了了之的话题就此戛然而止,车里的氛围开始笼罩起一股悲秋之意。
韩家大院里,为了杜绝傅小苗不再常常把韩墨挂在嘴边比他这舅舅还要多,邹煜好不容易将她抢了过来,却再次被其逃开:“完了,傅小苗,舅舅破碎的心再也无法复原了。”
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重新逃离魔爪的傅小苗赶紧爬回韩墨怀里。
顿时生气到变脸的邹煜,十足神气说道:“墨,今天你可要自己去蹲,我累了,恕不奉陪。”
“这俩天没事发生?”
“能有什么事,就我站在那里跟个看门狗一样,谁敢接近。”
“别说,还真挺像。”
正好过来接韩墨的陆之诺也过来了,眼疾手快的邹煜就抓着人家死也不放:“诺,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我就摊开说吧傅小苗,选我还是你陆叔叔。”
怎么刚来就被拉入混战里,满头雾水的陆之诺在得到傅小苗选择自己的答案时,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再次被伤透心,邹煜扁着嘴,心里十分苦涩:“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也不跟你们计较了。”
“多谢!”
“客气!客气!诶,墨你呢,还不快谢我。”还真敢接的邹煜,真的十分没有眼力见。
陆之诺心想,好在今天心情大好的韩墨没有听进去,不然少不了被虐得体无完肤。
当然,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来场力量与力量之间的较量。
三人闲聊的时间已经过了有半个钟头之久,才等来傅子砚夫妻俩……
“大忙人啊,好久没见了。”拍了对方后背数下,不愿独自承受无故被嫌弃的邹煜,瞪着明亮的双眸看向傅小苗,“傅小苗,选爸爸还是妈妈。只能选一个哦!”
缩在韩墨怀里,低着头的傅小苗,翘着小脚丫,奶声奶气道:“我选舅舅!”
不懂得“眼力见”这三个字怎么写,老觉得自己总算搬回一局,邹煜开心地想要多听几遍,便自私地多问了几次:“小苗小朋友,不能按送命题的答案回答哦,必须选出其中一个。”
“墨叔叔,我就要选舅舅,选舅舅。”眼泪不断从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眸里滑落,让在场的几个大人都被吓住了。
眼神示意对方不要再傻缺下去,韩墨轻拍着怀里的傅小苗,眉眼里软了几分:“当然可以,小苗想要选谁就选谁。”
哭闹的动静极具猛烈,不敢靠近的父母呆坐在旁边,静静看着自家女儿由激动的情绪逐渐平息,默契要上前倒是被邹煜拦住。
为了清楚傅小苗私自跑出家的原因,韩墨不想她受到压力,便带其来到另一个空间。
俩人独处间,直到对方渐渐放下了戒备,他才仔细追问起原因:“小公主,现在可以告诉墨叔叔为什么刚才哭得跟小花猫一样。”
“小苗哪有,没有的哟。”找回安全感的傅小苗坐在地上,丢了手里的玩具,歪着头注视着对方撒娇道:“墨叔叔,小苗可不可以住在这里,好想要天天吃韩奶奶做的小熊饼干。”
“妈妈做得不好吃?”
嘟着小嘴,傅小苗非常难过:“好吃啊,可是他们都不陪我玩。但是这里有墨叔叔、陆叔叔、还有舅舅。等放学了,还有哥哥和姐姐。”
“那这样好不好,墨叔叔会跟妈妈商量,等哥哥姐姐放学接你过来玩几天。但是你要保证以后可不会再这样跑出来,让大家担心。”
“墨舅舅,拉过钩的,小苗不要当小狗。”
另一屋的人等得心力交瘁,正止不住气要冲出去,瞧见韩墨抱着傅小苗出来。
后怕的邹敏,再见到你女儿时还是落泪了:“小苗,你以后不能再乱跑了知不知道,爸爸妈妈真的非常着急。”
“对不起,妈妈。小苗不乖,小苗知道错了。”重新投入妈妈的怀抱,感受到臂弯的依靠,傅小苗扁着嘴哭诉着,“妈妈,我饿了,想要吃蛋蛋。”
“没事就好,我的小公主啊,你想吃多少都行。”
闻此,犯职业病的傅之砚才开口说了“不行”俩个字,就被邹敏果断切断:“别弄得无趣了!”
一语中的,旁观者邹煜倒是不客气地嘲笑。
脸色唰得发红,傅之砚回身向对方道了谢,快速追了上去。
“秋天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季节!”突然而来的灵感让邹煜非常陶醉其间,完全没有顾及同一空间里别人的感受。
氛围随着这样诗意的发言,一直处于沉默的状况。
郁闷着被俩人甩下,邹煜穷追不舍地赶过去:“别这样,等等我嘛。”
闹了一阵,三人这才坐上车,直直开往广复大学。
不死心的邹煜还在拼命安利自己的诗出有意:“你们看,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就知道在这个时候折磨我们这群大人。不懂事的有,叛逆的有,过快长大的也有,反正都是事。这么多字的意思,我就用了……十二个字。”
前头认真开车的陆之诺听到后座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再看他那样认真数个手指头,同情摇了摇头,心里呜呼哀哉道:不会是又傻又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