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这话,其余人的表情悉数变得有些堂皇,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娿。
“吃饭了!”
丢下独自尴尬的韩萱,跑得飞快的女孩子们美滋滋地开始动筷子吃饭,努力抹平刚才的毛骨悚然。
“都不等我,真好意思嘛你们。”
“萱萱快来这里,我给你盛好饭。”
凝望着惦记自己的皮埃尔,愁云烟消云散的韩萱俏皮地跑过去,充分地享受美味。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一起干一杯吧。”
抢过红酒给自己倒了两杯的韩墨,默默地一口闷:“她不能喝,我来。”
“墨,拜托,你忘记自己也不能喝。”
“心疼墨啊,嫂子,喝一两杯没事。”
无奈地扫了邹煜一眼的叶紫只好收回手,警告地注视着韩墨,深怕他趁自己一不留神就喝多,到时候又头疼地难受,言语顿时严肃起来:“绝对不许再喝!”
“我知道,韩夫人。”
结束短暂的相聚,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必须离去,站在门口看着那一辆辆驰骋而去的车,感伤朝夕间涌上叶紫的心头。
“回屋吧,别着凉了。”
“嗯!”
难得迎来俩人独处的时间,天气骤冷,缩在韩墨怀里的叶紫假寐着休息,却并不想入睡:“墨,你说宝宝到底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没关系,我都喜欢。”
“这又不是让你说喜不喜欢的问题,再说了,你敢不喜欢嘛。”
放下童话书的韩墨低眸失笑,温柔地捋顺她的长发,言语低沉:“因为那不重要,他是属于我们的回忆,顺其自然地欢迎他就好。”
“嗯,这回答还蛮中肯!”
“确定不睡?”
摇了摇头的叶紫睁开双眼望进他的眼里,撒娇地往对方怀里蹭了蹭:“墨,我想去外面看看。”
“天冷,待在家里不好吗?”
“我感觉下雪了,真的听到雪落下的声音,去看看嘛。”
拧不过叶紫的韩墨还是抱起她往落地窗走去,虽然有孕在身,重量却没有怎么增加,他更是小心呵护。
“就在这边看嘛,根本没什么感觉啊。”
轻微地推开一小缝隙,抱着她坐在毯子上的韩墨,细心地照料对方的温度,完完整整将其包裹在自己怀里,言语里尽是责怪:“这天还没下雪,光凉了。”
“再等等,我相信它一定会来。”
互相取暖的俩人就那样抱在一起多时,果然有雪花徐徐落在地上,少许甚至从小缝隙飘了进来。
“看吧,我说有就有。”伸出手去接那片片雪花的叶紫,因那刺骨的寒冷而感动,而欣喜,“墨,我很喜欢冬天,因为那样才显得温暖有多么被人需要。”
“那韩夫人需不需要我啊?”
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摆起正色的叶紫振振有词地发布宣言:“当然需要啊,没有叶先生,我什么都不是。”
“哪有这么夸张!”
“墨,我是被你救赎,所以这一辈子到死都要追随你的脚步前行。”
心疼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弯下眉眼的韩墨故作轻松的语调:“那我岂不是要负重前行?”
“怎么,叶先生这是不愿意的意思吗?”
“我愿意!”
这三个字的分量到底有多重,羞涩地第下头的叶紫呢喃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又被告白了一样!”
“韩夫人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救赎,否则我现在还埋头工作,道不明爱究竟是何种滋味。”
“这么听来,好像是我让你懂得如何去爱。瞬间感觉自己好伟大啊!”
轻抚上她的肚子,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的韩墨眼角有了褶皱:“韩夫人当然伟大,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
“爸爸妈妈这样的称呼很快就要有人唤我们了,心情好不一样啊。”
“为了宝贝,韩夫人这下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吧。”
点了点头的叶紫转身抱紧对方的脖颈,完全把自己和宝宝一起交给这个叫韩墨的男人,他是自己的叶先生,宝宝的爸爸。
沉稳地抱起她往楼上的卧室走去,韩墨的每一个脚步都踩得那样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哄好她,他就那么坐在床边陪伴着,幸福地虚度着光阴,再也没有以往那样觉得不对劲。
昏暗的暖色调夜光下,俩道身影依靠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走一辈子。
回到城市里的朋友们都在过着各自的生活,只是每每想他们的叶紫都会画上一些肖像,然后把它们跟明信片一起寄给远方的朋友。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她越来越行动不便,时常翻个身都费劲,但心智也跟着成长一样,没再哭闹过。
“小叶,这是要寄出去的明信片吗?”
“嗯,都放在袋子里。”
没有打扰她休息的韩墨拿着袋子下楼,熟练地交给邮局的工作人员,按照叶紫的话好一顿嘱咐才上楼继续陪她。
因为各自工作的忙碌,没能去看他们的朋友陆续收到明信片,都要等着天黑,夫妻一起守着灯光细细观看一遍又一遍,想念与叹息总是接踵而来。
“煜,我工作室开张的时候,她该回来了吧。”
“嗯,到时候可以把我们所有的祝福都留给她。”
冬日的凉意都无法驱散彼此心里对各自浓烈的思念,他们互相扶持过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只是难敌青春里那些人带来的感动。
“皮埃尔,我妈最近吃不了太多,到时候你来了一定要让她开心开心,明白嘛。”
厚厚的大衣披在俩个挨得很近的人身上,说话都能冒出凉气,皮埃尔搂着她好一顿点头:“明白,阿姨就交给我。”
步行在笼罩着一层白茫茫的人行道,他们挨着彼此,宛若把对方当成这个白色世界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无比相信地一同前行。
“涂小茶,这么大的人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来例假吃什么冰。”
“诺叔叔,我明明是吃了冰才发觉来了例假,少污蔑我了。”
窝在温暖的小家里,能够互相打闹,甚至吵红脸,转眼间又和好得那样快,这该是怎样一种幼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