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爷爷是吧,筷子给我放下,出去再站半个小时。”
懊悔蔓延在心间,张大嘴的韩轩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说那话,急转向韩奶奶求饶:“奶奶,我错了!”
“老头子,我说您这人一直这么严肃,以后大家都住同一个屋檐怎么相处。”
“这是辈分的问题,他那是不礼貌,走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我们韩家。”
听他的话觉得有点说教韵味,跟着生气的韩奶奶冷冷丢下一句:“闭嘴,吃饭。”
“好好好,吃饭。”
好似在韩老爷子身上看到韩墨的影子一样,与叶紫想到一块去的韩萱对视一笑,合力发射目光开向他。
“吃饭!”
瞧见他用眼神示意韩老爷子,她们才快速地意识到气氛紧张,明智地埋头扒饭。
果不出所料,这一顿饭吃得人心里累,说不上话就算了,行为举止有半点越野的就会遭人弹劾。
相聚在韩萱屋里头的叶紫大口地喘息,好奇地发问:“爷爷一直这么严肃,那你们都是怎么熬过来啊?”
“他之前都不怎么在家,我们也就少有的碰上几次面,但每次都能被挑出骨头。”
“轩轩还在站呢,也是可怜。”
捂脸叹息的韩萱,疲惫地捶腰:“说多都是泪,我们以后都要过上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勒。”
“回到正题,我来想问你那件婚纱完成得怎样?”
“我有几个版本让你看啊,要是觉得差点咱就再改改。”
随意地翻了翻设计稿,越看越是拧眉的叶紫絮絮叨叨道:“主要是客户要喜欢,我的看法只能参考,别到时候毁了人家对婚纱的幻想。”
“啊,没事,我看她看的眼光跟你有点像。”
“是嘛,但很抱歉,这些都不是我心里所想的婚纱。”
头脑被撞得更大,完全没有判断力的韩萱苦恼地挠腮:“天呐,这是我第几次改版,这么说来还是第一次的比较好?”
“没错,但是我建议你还要拿给人家看一看,说不定人的想法不一样。”
“我明白,谢谢,谢谢。”
离开韩萱那屋,出门的叶紫迎面就对上从书房出来的韩老爷子,恭敬地将手交叉放在身前问候:“爷爷好!”
“这么晚还不睡觉,女孩子家是要早起,帮忙做做家务,别贪睡。”
“是,我明白。”
快速地逃离他的气场之外,关上门的叶紫拍着胸脯喘气,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敲门声,吓得她立刻换回知书达理的外表:“爷爷啊,我这就开门。”
没想到开门出来见到的人是韩墨,气得她直打他:“装什么深沉,干嘛不出声!”
“声音怎么抖成这样,发生什么事?”
“我刚才遇到爷爷,然后他……就是这样!”
蹲在她身前的韩墨握紧双手,齐眉对视地传授战略:“没事,爷爷他就是表面有点严肃,其实出其不意的招容易让他没辙。”
“真的假的,难道不会死的更惨。”
见叶紫都被吓得怀疑自己说的话,唇角轻扬的韩墨正视着她,坚定地点了下头:“真的!”
“那我明天,试试?”
“现在早点睡,明天好养足精神。”
让韩墨一招一式地哄上床铺,愣头愣脑的叶紫反射弧极长地顿悟:“明天确定不会有事吗?”
“当然,要想让对手哑口无言,那就必须把事情做到绝。”
“那不是还要早起,你知道我起不来嘛。”
这第一步就跌落山下,无奈地扶额失笑的韩墨只好做单方面的保证:“明天我叫你,若是实在起不来,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这边。”
“那多不好意思啊!”已经闭上眼睛的叶紫再次苏醒,惊慌地乱喊,“这不对,爷爷他可不像那么笨的人,说不定心里有数,到时候就更惨了。”
“想那么多都解决不了这事,明天再说好嘛。”
虽然叶紫是点头了,但依然没法轻易入睡,身边的韩墨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她也没好意思打扰,独自翻来翻去。
这一晚半睡半醒,第二天按时起来,但是精神面貌却萎靡不振,她下了楼就把毕生所学的厨艺都发挥了出来,埋怨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没早点报班,这也太应接不暇吧。”
“孙媳妇,早餐准备好了没?”
“马上,爷爷,我这就端上桌。”
楼下的叶紫正在受尽折磨,没想到她会那么较劲地早起,担忧的韩墨还没洗漱就匆匆下楼察看情形:“这是怎么回事?”
“墨,我煮的饭,好像不能让爷爷满意。”
“好像这词能这么用,纯粹就是不能吃。”
安抚地拍了拍叶紫的肩膀,没有换衣服的韩墨直接落座在韩老爷子身边,若无其事地吃起早餐:“我觉得挺好吃啊,快坐下来。”
“我能,坐……”
“快点!”
直接被拉过去的叶紫,屁股刚要着地就让韩老爷子那一吼吓出心脏病来。
“韩墨,你看看自己什么样,这要说出去谁还信服这个夜阑当家。”
“坐,坐,这些菜都是你亲手做啊,真棒。”
搁在俩人中间,苦笑浮现在叶紫脸上,她很是堂皇地点了点头。
“没事,别怕,爷爷刚才跟你开玩笑呢。”说着,韩墨悠闲地转头望向韩老爷子,皮笑肉不笑,“爷爷快吃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还玩马术?”
“玩啊,为什么不玩。”
停下进食的韩墨,忽而意识到什么,担忧地摇头:“别了吧,爷爷,别待会摔着了。要不然下棋?”
“那算了,我就爱骑马。”
“好啦,吃饭吧。”
这就搞定了?
疑惑充满大脑的叶紫有些转不过脑袋,半晌等韩老爷子走了之后,萱轩也从楼上下来,佩服地冲韩墨拜了拜。
“快坐下来吃饭,花里胡哨。”
“这什么意思啊?”
见叶紫双眸带着疑惑,情绪依然高亢的韩萱便向她一一解释:“我大哥就是这样三两下就把爷爷搞定,因为他不管是骑马,还是下棋都赢不了。”
“而且大哥刚才明明就是给爷爷台阶下,他才那么潇洒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