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小姐你竟如此心急。”宋晚晚看了她片刻,蓦然拿起绣帕掩嘴轻笑了起来。
时烟被她笑的一头雾水,只觉得莫名有些怪异。
“咱们前几日说的誓,你该不会忘了吧?”宋晚晚笑够了,抬眼看时烟,见她一脸无谓的样子,心头陡然升起一抹不快。
才不过几日,这位大小姐就忘了和自己的赌约,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
“什么誓?”时烟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对重生之前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时小姐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宋晚晚强压住心里的火气,言语不自觉的变得有些讽刺。
“前几日你说要在花舟节流觞宴上帮檀小姐击败于我,这事你可还记得?”
“流觞宴?”时烟抬眸打量着四周远浅近深的枯枝绿芽,一时顿悟。
宋晚晚口中的流觞宴是因县闺房女子和少年最常参与的交际宴会,前世她自从搬离了因县就再也没有参与过,即便是后来跟着檀容再次回到这里,作为出嫁的妇人也没了参与的资格,故而久而久之差不多给她抛之脑后了。
“你是说,我说要帮着檀静儿在流觞宴上击败你?”时烟不敢相信自己少女时期竟然还有这等好胜的心思,尤其是和檀静儿一起。
檀静儿是檀容的嫡亲妹妹,前世没少帮着檀老夫人磋磨她,她如今见她躲还来不及。
“怎么?前几日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宋晚晚轻哼一声,脸上尽是不屑。
“年少无知放下的话,无论如何,此次流觞宴我是肯定不会帮着檀静儿了,你大可不必担心。”时烟摆了摆手,语气诚恳真切,听的宋晚晚一脸狐疑。
“你该不会是今日过来找我刻意说这些话误导我的吧?”
“你若不信,流觞宴上便自然知晓了。”时烟想起还在茶楼等时雨的留青和梅枝,心中略有焦急,眼下十分不想再与这位不熟识的姑娘交谈。
“话已至此,我先告辞了。”时烟福了福身子,抬脚从她面前快步有过。
还没等她走两步,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别人的宅院,时烟赶忙又匆匆返回了原处。
“那……什么姑娘,可否告知你家府门在哪?”好在也算认识这家的主人,算不作擅闯民宅,问一下出府的路总还在情理之中。
“额……朝东走遇到一个圆栱门,绕过荷塘右侧的长廊,跨过通廊亭,顺着路直直的朝前走,约摸一刻种便可出了府……”宋晚晚怔愣着给她指了指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哪里十分的怪异。
“多谢姑娘。”时烟得了路线,提起裙摆转身急步往东边走去。
枯树假山旁
宋晚晚看着不远处时烟掉落的帕子,迟疑了一瞬,慢慢走过去俯身捡了起来。
“湿的?”她看了看手上的湿痕。
“她不是刚刚才入了府吗?难不成是在府外沾了水进来的?”宋晚晚拿近了帕子轻轻嗅了嗅。
按理说,从外面到府里,沾了水的帕子经过这一路程也该早干了才对,为何时烟这帕子像是刚沾了水不久?
“你去门房那里问问,时烟何时进了咱们府……还有,待会儿看看这附近哪个房里的杯子是湿的。”宋晚晚吩咐身边的丫鬟,抬眼看了看四周的院落,想起刚刚时烟无头苍蝇似得举止,心里愈发的疑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