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流觞宴的诗我们只递交了诗引,如果没有好的主诗,到时候……”一旁捶腿的丫鬟垂首说不下去了。
“放心,我有办法,就算到时候没有,不是还有时烟这个冤大头在吗。”檀静儿抬起手指欣赏着新涂的金丝勾鹤样式的甲纹,语气不以为意。
昨日她兄长过来,不仅没有给她要来孙举人的诗,还明里暗里敲打了她一番。
好在她那个时候一起拉了时烟做说辞,瞧着兄长那日的样子,想来是心动了。
兄长若是真的想娶时烟,让父亲替他上门提亲,就一定会帮着自己胜过宋晚晚她们,让自己和时烟拔得头筹的。
所以她有什么可急的?
檀静儿勾唇浅笑,指了指小腿,示意丫鬟垂那边。
“小姐果真聪明睿智。”捶腿丫鬟顺势讨好夸赞。
“呵。”檀静儿得意侧过头,不经意把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两个小丫鬟正在院子里不知道争论些什么。
檀静儿闲来无事,侧躺在软榻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交谈。
瞅了一会儿实在听不清她们谈话的内容,正准备看向别处,余光突然瞥见其中一个侍女从怀里掏出了枚浅鹅黄色的荷包。
檀静儿有些诧异。
那荷包她在时烟身上见过。
难不成她之前去时府看不见的地方,时烟送了她的丫鬟一个荷包?
“小姐?”捶腿丫鬟见檀意坐了起来,以为她不想让自己服侍了。
“前天是莹春陪我去的时府还是莹夏?”檀静儿想起来一件事。
“回小姐,是莹夏姐姐。”小丫鬟记得,那天莹夏姐姐回院子以后,还偷偷向她们炫耀过时大小姐赏赐的荷包,还说小姐有几件鹅黄色的衣裙,怕冲撞了小姐,以后每逢小姐穿这个颜色的衣裙,都要让她们告诉她,也好提前回避。
“哦?”檀静儿坐直了身子,记得那日时烟总共就没跟她说过几句话,怎么可能有机会送自己的丫鬟荷包。
会不会比这之前更早的时间送她的?
“你之前可曾见过莹夏腰间坠过鹅黄色的蜀绣荷包?”她记得时烟之前尤其喜爱那个荷包,还告诉过自己是她江南那边的姨母送她的,虽然有点不相信自家的丫鬟会手脚不干净,但是万一这事发生在自己院子里,让人误会她挑唆下人偷人东西,岂不是会坏了她的名声。
“见过的。”莹夏只告诉她们及时提醒她别冲撞了小姐,倒是没说让不让她们告诉小姐。
“她可曾说过从哪里得来的?”檀静儿放在身侧的手拿起腰间青色绣有千山图的荷包,嘴角冷笑。
时烟上次送自己的这个可能都比不上她江南姨母送的,她再怎么大方,也不会不顾自己的面子,送一个比送主子还好的荷包给自己的贴身丫鬟。
“莹夏姐姐说是前几日跟着小姐您到时府,时大小姐赏她的。”小丫鬟察觉到小姐语气中的不对劲,低着头实话实说,唯恐莹夏出了什么事波及到自己身上。
“这小贱蹄子!”檀静儿闻言狠狠的拍了一把手边的桌子,震得桌上的小瓷碗从桌面上滚轮到了地上,碎了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