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亚索穿了一身便装，来到莱恩的别墅。

当时莱恩虽然晕过去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没下重手。以灭却师的体质和治疗手段来看，休息一天也差不多该好了。

所以这次他是来索要自己的战利品的。

还是上次的女仆，她在前面带路，领着他再次去往莱恩的书房。虽然亚索自己知道路，但是作为客人也不能乱闯。

这次的书房似乎与前次来时不同，虽然内部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但还是给亚索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来了，死神。”

桌后的莱恩没有在看书，而是特地在这里等他。亚索在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直接对莱恩说道：

“这次我是来问你问题的。”

“说吧，只要不是关于灭却师绝对机密的事，我知无不言。”

莱恩很是大方地开口道。作为以自己知道的情报作为赌注，既然输了，那就愿赌服输，他决不允许自己有半点让人攻歼的地方。

“格莱纳姆对于你们灭却师来说，是一个什么地方。”

亚索有很多疑问，首当其冲的就是格莱纳姆本身。这里有这么多虚，绝对和灭却师有关，可是他们不再重灵地修炼，反而在这种地方让虚汇集，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你。你对灭却师了解多少？”

莱恩坐在那里纹丝未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说来惭愧，亚索虽说是穿越过来的，但是在他也没看多少集动漫，自己本来就不怎么了解灭却师，有关他们的知识只是反而是从真央灵术院里学来的。

他有关灭却师的情报里，只有“友哈巴赫复活”、“无形帝国”、“星十字骑士团”这些自己也只是半懂不懂的东西称得上是快人一步。真正了解的，就只有尸魂界拯救篇里面的东西。

所以亚索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多少”，毕竟人家正牌灭却师不可能说一些尸魂界教科书上就有的东西。

“灭却师是为了消灭虚而特别进化出的退魔一族，我们的力量与虚天生就是对立的。因为我们的灵力可以彻底消灭虚，让他们的魂魄不再去往尸魂界，所以自称‘世界的维护者’的死神对我们发动了攻击。”

亚索点点头，虽然这些在教科书上没写，但是他通过动画也知道了。而莱恩见亚索没有反驳，又继续说了下去。

“死神到底是否真的是为了世界平稳，我在这里不多加指责。关于你的问题，就要从一百五十多年前，死神与灭却师一族的战争说起了。”

“就是那场几乎将灭却师灭族的战争？”

莱恩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亚索，没想到这个死神居然知道这件事，他还以为灭却师已经成为死神眼中的历史了。于是他接着亚索的话说道：

“没错，那一次死神与灭却师全面开战，从现世一直打到瀞灵廷……灭却师几乎将血液全部流尽。最后由于尸魂界元气大伤，灭却师几乎灭族。就是在那一次，作为正统灭却师分支之一的埃文斯，可耻地堕落了。

向一位尸魂界的大人物屈膝，以换取存活的机会。建造了这样一座堪称耻辱的斗角场，供他取乐……这件事，我决不能容忍。”

“斗兽场指的……难道是格莱纳姆？”

“没错，埃文斯家族无数灭却师凄惨地死在这个角落，只是为了满足那个人。”

莱恩平静地说道，但是亚索可以感觉到他碧玉般的眼瞳中，正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亚索心想，幕后黑手要出来了。虽然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蓝染，但是在听到准确答案的前一刻，他的心脏依然在激烈地跳动。

莱恩没有奇怪亚索并不知道这个人，因为即使是从他的角度来看，那个人的所作所为也是透露着古怪。那么这一切是瞒着尸魂界其他人所做的，那也很有可能。

“他的名字是——蓝染惣右介。”

“果然是他！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亚索忍不住问莱恩。蓝染如果是在那场战争里保全了莱恩所在的埃文斯家族，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试验？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虚。虚的诞生与消亡将会在格莱纳姆无数次地重复，他把这里当做是他的实验室，当做是他的培养皿。而我们埃文斯家族也不过是他手下的工具，一把用来清理垃圾的工具。”

“也就是说，这些虚是蓝染扔过来的，然后由你们埃文斯家族负责清除。”

“不，这些虚不是那个人放过来的，你们死神难道可以操纵虚吗？”

莱恩一皱眉，反问亚索道。而亚索则有些汗颜，他通过动画知道蓝染跑去虚圈当王了，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万一蓝染站在监控后面盯着他看怎么办？于是他赶紧又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些虚是他特意吸引过来的吗？”

“这些虚之所以能再格莱纳姆这里汇聚，其实是我们灭却师的手笔。在一百五十年以前，这里还只是一座小渔村。供马车通行的车道只有一条，而且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

那时候埃文斯家族依然是地位尊崇的大贵族，是埃文斯出力，在这里建起了格莱纳姆这座城镇。它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遭受无数虚的侵袭。

我们灭却师拥有一种秘药，可以吸引附近的虚。通过埃文斯所独有的秘术，可以将它的效用压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之内——不会在短时间内吸引大量的虚，而是在一个极长的时间段里，以一种较高的频率将虚引诱过来。

当虚在这个地方被我们消灭的时候，它残存的躯体又会被我们拿去做成新的秘药。而虚散落的灵力被附近的游魂吸收，又更容易变成新的虚。

这就是格莱纳姆虽然灵力不高，但是虚的出现却极为频繁的原因。”

莱恩将埃文斯家族的秘密对着亚索娓娓道来，亚索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在心里。

格莱纳姆的落成与灭却师脱不开关系，这里是蓝染借灭却师之手，在现世建造的试验场。虽然这是埃文斯家族自己花费几十年时间建起的城市，但是显然这一代的灭却师已经开始对这件事感到不满了。

这样想着，亚索看了莱恩一眼。随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向莱恩问道：

“克里斯弗托，是什么人？”

克里斯弗托显然不是普通人，在这种地方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如果不是蓝染不可能随便让一个局外人过来。那么如果他不是死神这边的人，那就只有可能是灭却师这边的人。而且，从艾德琳这一点来看，他显然是灭却师，而且实力不低。

在深入一点想，上次在格莱纳姆里没有见面的灭却师，很可能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