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虚确实超出了一般虚的实力，再加上成群结队地一次出现了十几头，需要副队长级的死神支援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这些虚居然被系统判定为破面，这倒是引起了亚索的注意。

“副队长，战场已经清扫完毕，可以回去述职了。”

在亚索赶来后不久，随后而来的五番队队员亲眼见证了亚索对虚近乎屠杀一般的力量，便开始对他心服口服。虽然不想十一番队那样力量至上，但是崇拜强者这件事在尸魂界内几乎如空气一般普遍。

如果事实证明了亚索拥有匹配副队长的实力，自然不会有人继续在背后恶意谈论。

“嗯，知道了，我们走吧。顺便把这几个伤员带回去。”

亚索指了指旁边坐着休息的死神说。他们原本就是负责这片战场扫除工作的死神，正是因为每次战场上死亡的人太多，会导致虚出现的速度很快，而实力成长又很高，所以才会让复数死神在同一片区域活动。

只不过这次他们还没来得及清除所有虚，就被十多只实力已经成长起来的虚给围攻，甚至还杀死了一个死神，而剩下的人人都带着伤势。

跨过穿界门时，亚索回望，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几架战机。死神与虚的战斗刚刚结束，人类之间的战斗又要打响了。

………………

“怎么样？第一次任务还算顺利吧。”

蓝染收拾好铺满桌面的文件，向亚索说道。

“嗯。”

如果不知道蓝染的真面目，亚索恐怕也会和瀞灵廷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认为他是一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

但恰恰是亚索知道，反而让他感觉不舒服。在加上刚才现世里击杀的十多只疑似破面的虚让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声。

“好吧，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可以下班了。”

这话不只是对亚索，还有五番队里其他的队员们。

如果说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因为浮竹十四郎常年请病假的原因，是最忙的副队长。

那么五番队副队长可能是最轻松的副队长，因为五番队本身事务就比其他番队少，再加上蓝染作为一个完美队长的人设，亚索几乎没有什么工作要做。

既然现在队长发话可以走了，亚索自然是不会多待下去。只不过……

“亚索。”

蓝染的呼唤不由地使亚索停下脚步，他疑惑地回头看着这位深不可测的死神。

“你先留下，我有一些话要和你说。”

其他队员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认为队长要对新来的副队长交代一些事，而亚索的战绩还需要一些时间的发酵。

五番队内的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四周的环境也逐渐安静下来。亚索静静地坐在一旁，心里想着蓝染究竟想要留他下来做什么。

“不必紧张。”

蓝染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是他突然地说话，还是让亚索不由地正襟危坐起来。

“为什么每次亚索你和我单独说话的时候总会紧张呢？”

“蓝染队长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亚索选择向蓝染提出自己的问题。如果没有把握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那么就要先出手牵住对方。

“基本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吧。”

蓝染垂眼看着手中整理成一摞的文档，继续说道：

“因为我也许诺过你好处，为了对得起我的这份付出，所以我决定把一些额外的任务分配给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可以，是什么呢？”

亚索稍微提高了一些警惕，面对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任何话都不能只看表面。

“大概就是平时的一些支援任务什么的……我这个人爱好书法，可是现在我已经很久没有进过我的静室里练习书法了。”

“只是这个吗……那么我答应了，毕竟这也是副队长的职责。”

经过短暂的思考，亚索没有想到这句话可能还有别的什么隐含的意思，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

既然如此，危险就只可能出现在任务中。即使不答应，他也不可能永远不出任务。

亚索临走之前瞥视了一眼仍然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蓝染，他似乎感受到来自亚索的目光，于是对他回以一个微笑。

金色的余晖透过窗子，落在桌面上，像潮水一般一直蔓延到亚索的脚边。蓝染微卷的头发挡住阳光，让他的眼睛藏在了镜框之下。

温暖的阳光与温暖的笑结合在一起，反倒让亚索有些不寒而栗。

“每个人都有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包括我。”

对背后传来的这句话恍若未闻，亚索头也不会地离开，既没有加快速度，也没有刻意放慢脚步。

端坐着的蓝染饶有兴趣地看着亚索一点点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心中思索着他曾在亚索身上所观察到的现象。

如同黑洞一般，将那些死魂的残渣吞噬殆尽……

这种来者不拒的力量究竟能变得多强呢？蓝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崩玉意外的东西所吸引注意力，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无论是获得超脱一切的力量还是见证那超脱一切的力量，对于蓝染来说都一样。他只要让这个腐朽的世界变得新奇一些，不要那么地无趣。

或许……两者可以同时进行……

这个名为蓝染的死神，此时终于露出了他真正的笑容，只是在这笑的背后不知又藏着怎样的刀锋。

………………

说老实话，亚索对于和蓝染这样的人虚与委蛇实在是感到难受。现在他只感觉头顶上一个血红色的“危”一直顶在脑袋上。

离开五番队驻地，亚索准备在瀞灵廷内部随便逛一逛。待在那个人身边压力实在太大，出来转转，散一下心也好。

瀞灵廷内部并不完全是各个番队的驻地，而是一个综合都市一般的地方，同样有各类商店和娱乐场所。

原本亚索打算找一家店大吃一顿，但是在街边的某家店里走出来的一个人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人正是蓝染曾经的副队长，也是长期埋伏在他身边的二五仔——

市丸银。

眼睛眯起一条缝，嘴唇总是带着笑容，却总是让人觉得在面对一只狐狸或一条毒蛇。就连他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尖锐：

“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

亚索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找上门来。你到底是代表谁而来？是蓝染还是你自己？

不过亚索没有问出这个问题，而是低声说了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