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乱，亚索没想到蓝染竟然说出了他秘密。

可是单凭这一点，也不至于会让蓝染如此重视自己，甚至直接把他拉入虚圈跟他“开诚布公”。

如果蓝染真的想要杀他，他在刚刚进入虚圈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怎么了？因为我说出了你的秘密，所以变得紧张起来了？”

蓝染看着亚索此时略显紧张的样子，有些感到好笑。

“或许你并不知道，在很久以前，也曾有一位异界来客出现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原本还是一片混沌的世界。

虚就像一种暴躁的病毒，疯狂地吞噬着一切，就连同类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每经过一轮吞噬，虚就会被整合为一只，而整合过后的虚又会继续互噬。

如果放任不管，世界中的生命就会只剩下最后一只虚，最终令世界走向灭亡。但是……”

“第一个异界来客出现了。”

“没错，他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几乎只要愿意，就可以拨动平衡的天平。

在他看来，虚的泛滥已经威胁到了世界，为了维持平衡，他开始有计划地消灭虚。一批跟随他的人类模仿他的战斗方式，这便是灭却师的滥觞……”

灭却师的起源，亚索的确不清楚。虽然这是他前世的作品，但是他从未深入了解过死神一些深层的背景设定。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让我与灭却师接触的原因？”

亚索忍不住反问道，如果他自己真的与灭却师始祖有关的话，或许在灭却师面前会暴露出更多东西。但是他并不是，蓝染又凭什么会将他与那个始祖联系在一起。

“话还没说完呢。”

“在见识到那位异界来客的力量之后，有五个人联合向那个人提出了一个请求：

‘能不能使用你的力量，把世界分为三份？’

不出所料，那个人用他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力量，他成功以自己为锚点，将世界一分为三。分别为虚圈、现世以及尸魂界。

而那个人也被尊为‘灵王’——”

“……”

灵王？亚索实在无法想象，虽然他只知道死神里前面的一部分剧情，但是灵王也曾是惊鸿一瞥地出现过一次名字。

只是在亚索还在尸魂界的时候，他从来没听说过“灵王”一词，以至于几乎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存在。

深深地呼吸，平息心中的悸动。

他直视蓝染的双眼，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交流了，此时此刻亚索已是末路穷途。

“为什么盯上我？灵王如何伟大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因为你的天赋。

灵王以自身为锚点，稳固三界平衡。全知全能的他却对这腐朽凝滞的世界不管不顾。任凭旁人将他肢解，力量碎片散落在现世，而现世中所传‘完现术者’的真正来历便是如此。”

说着，蓝染的话语忽地带上一丝恳切。

“你如果真的知道尸魂界曾发生过的事，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打破尸魂界贵族的腐朽统治，让这个世界重焕生机！”

亚索哑然，对于他来说，死神作为一部动漫，他的视线从来都是放在那几个主角身上。而作为背景的尸魂界以及其统治者五大贵族，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关于蓝染说的，亚索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蓝染很快收敛起外露的情绪，沉声继续说道：

“如果我要重置三界，我必须找到一个可以代替灵王位置的人。而你，是我发现到的，唯一一个可以承载源自灵王的四种力量的人。

原本我的计划是通过崩玉制造一个足以承载四种力量的人偶，可是在我发现你的特殊之后，我便暂时搁置了这个计划。

所以，你愿意追随我，成为世界的支柱吗？”

虽然亚索并不知道，成为新的灵王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假如自己成为支撑三界的锚点，那么一旦他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么三界也会因他的消失而产生巨大波动。

无论是重归虚、死神和人类混居的混沌世界，还是世界因失去平衡点后相互冲突，直接破灭。这都不是亚索所希望的。

“虽然我不反对你的计划，但是我不可能承载你说的四种力量，更不可能成为新的灵王。”

看着亚索脸上认真的神色，蓝染不禁失笑道：

“死神、虚、灭却师……它们不是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了吗？

死神的斩魄刀、虚的假面、灭却师操纵灵子的能力、对过去或者未来的预知……你几乎就是另一个幼小的灵王。”

“只凭这些，你就判断出了我的身份。”

“不，当然不是——

答案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啊。”

蓝染笑着，亚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虽然亚索承认了穿越者的身份，但是他的系统并未对他进行惩罚。不知究竟是因为系统本身就没有对泄密的处罚，还是因为蓝染所理解的“异界”本身就归属于这个位面，所以并未使亚索的身份超出本位面。

“……无论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去做这个锚点的。”

亚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暂时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会回心转意的。但是很抱歉，你恐怕暂时不能离开虚圈了。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去虚夜宫。在那里有可以联系到我的方式。”

蓝染对亚索的拒绝并不意外，以现在他和亚索紧张的关系，他没有直接开打就已经是双方实力差距悬殊的原因了。

以亚索这样迅速的成长速度，等到他的计划准备完成的时候，恐怕已经无法控制了。

面对杀不得的未来的敌人，与其放任仇恨滋长，不如主动出面将其淡化。只要在他心中种下一颗种子，未来变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蓝染的身影渐渐淡化，这究竟是他操纵的幻术还是别的什么，亚索却不得而知。

他从蓝染这里知道的东西超出了前世所知，是真是假无从分辨，但是的确如蓝染所愿，他的心理悄然产生了变化。

可是亚索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