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虚无界域的天空常年被云棺遮蔽。一旦云棺收起,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花有泪见状,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有些担心地回头看向妱儿。
“梧桐姑娘,当真不跟我一道回月门?不但能省去许多麻烦,而且这虚无界域风云变色,只怕是有灾变将至……”
闻言。
妱儿莫名地心中一暖。这些年来,也就师傅师兄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抬头看了一眼在虚无界域罕见的万里晴空,妱儿笑着说道。
“多谢府君一番好意!只是,梧桐游走多日得到的两枚千缘果都给了府君,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还望府君理解。”
花有泪听到妱儿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堂堂府君,总不能当着花浓的面,对一个认识不过半日的姑娘生拉硬拽。
何况妱儿这个借口,简直完美的无懈可击。
花浓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可不希望什么梧桐昭公子突然跟自己君府走这么近。
出乎意料的。
花有泪并未就此放弃,而是释放出自己的神力感知四方,片刻之后继续对妱儿说道。
“这玉盒中不是有两枚灵果嘛,我和下府君各一枚,剩下的就交由我来解释,如此一来你也不算空手而归。”
花有泪在心中感叹自己的机智,殊不知听到这句话的妱儿和花浓,同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关键的是,妱儿竟然一时间还没想到如何拒绝,还不露出半点蛛丝马迹。
“如果让下府君得知,只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下府君会因为你一个小姑娘醋意盎然?”
“下府君心思,梧桐怎敢胡乱猜测!”
“唉,你们女人呐!”
花有泪话音刚落,他面前的月光之门竟然随着一声晴天霹雳,轰然消散。
月光之门犹如被打碎的镜子,一片片坠向下方。
“不好!是空间封禁……”
能让花府府君惊呼“不好”,显然对方来者不善,而且实力不容小觑。
就看到花有泪重新将一点月芒汇于指尖,隔空向前一指。
随着那一点月芒飞出,周围空间仅仅泛起一些水波似的涟漪,之后再无动静。
花有泪望着万里晴空,面沉如水。
花浓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月芒消散的地方,低声说着“这怎么可能”。
妱儿这才忽然感觉到,此刻的无香界乃至整个虚无界域都太安静了,静得有些异乎寻常。
“府君!何事不好?莫非是因为之前那两枚灵果散发出的气息太过惹眼,招来了虚无界域其他界主?”
妱儿道出了自己心里唯一的猜测。可如果其他界主都和无香界主实力不相上下,即便它们能够联手,也不见得让花有泪大惊失色才对。
那到底是谁,能让花府府君如此紧张?
妱儿心里没有头绪,花浓更没有。
唯独身在玉壶的黑蛇慵懒地张着嘴,有些不屑一顾地隔着玉壶看了看远处的晴空。
“此处虽然落魄,但好歹也算一方大世界。能封禁大世界空间,至少也是……”
“圣主?”
妱儿疑惑地看向黑蛇,显然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某一位圣主亲自到虚无界域斩草除根来了?不能吧……
花有泪和花浓先后转身,盯着说话的黑蛇一脸凝重。
即便花浓对圣主所知不多,但也曾听过一些关于圣主的传说,知道圣主的恐怖。
如果真的是圣主来了,似乎再想离开虚无界域难上加难。
只是花浓很不解,圣主不都高高在上,跑到这荒凉的虚无界域来干什么?
黑蛇没好气地看了妱儿一眼,仿佛对于妱儿突然打算它显得有些不高兴。
“什么圣主?你真以为圣主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呢?”
“……”
“……”
黑蛇的语速出奇地快,但这番话显然很在理。
花有泪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下巴,一时间想不出还有谁人可以做到这些。
黑蛇故作高深,想要在玉壶里挺直“腰杆”,却不小心磕着自己的蛇头。
“嘶”
也不知是黑蛇一阵吃痛,还是它习惯性地吐着蛇信,“嘶嘶”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至少也是天神境界!虽然昔日神界分崩离析,但那些实力高强的神族依然可以存活很久……即便和拥有永恒生命的圣主无法相提并论,但天神境界的神族同样可以封禁一界空间。”
天神境界?
这个对于花有泪来说还十分遥远的境界,对初窥神境的花浓来说实在高不可攀。
至于妱儿,她根本还不知道十二劫境界之后的神境是什么。
对于修为只有二劫的她来说,修行这种事,什么时候能比得上寻找师傅重要。
她只是在想,自己初到虚无界域时遇见的那位神族青年,究竟是何种境界。
“天神降临?这鸟不拉屎的虚无界域,不是流放罪神的地方吗?难道这天神也是被流放来的?”
黑蛇哑口无言。
纵使它知道虚无界域和其他大世界有所不同,也不知该如何跟现在的妱儿解释。
正当黑蛇在考虑如何言简意赅地跟妱儿说明时,就看见几道光柱从天而降。
其中一道光柱在空中拐了个弯,居然径直向妱儿所在的方向冲来。
在看到光柱出现的一刹那,妱儿的心莫名地收紧,她能无比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甚至妱儿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随着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光柱,蔓延至全身。
黑蛇凝视着那些光柱,每一道光柱上都散发着堪比大神境界的气势。唯独向妱儿飞来的这一道,气势上要稍稍弱一些。
似乎是因为隔着玉壶的原因,黑蛇隐约之中能看见,距离越来越近的光柱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
一个胖,两个瘦。一个女,两个男。
花有泪只觉强光太过夺目,下意识地释放出全部神力,在周围形成一个半月形的结界。
“花浓,你小心些。”
简简单单几个字,透露着这些年来尘封在心底的父爱。
他看了妱儿一眼,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令妱儿日思夜念的声音从光柱内传来。
“傻妱!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