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香界。
灵犀站在无香界主头上,如出征的女武神一般向天神和黑蛇的方向飞来。
黑蛇虽然身为圣主分身,但终究不是圣主本尊,在与人屠天神的较量渐渐落在下风。
当然,此时无香界里的众人并不知道,真正的人屠天神早已出现在蓬莱仙岛上,而且被妱儿以一招“收香”解决。
按常理来说,一旦天神真身被打倒,其余的不管是什么分身也好法相也罢,全都会在同一时间丧失战斗力。
然而。
此时黑蛇所面对的“人屠天神”,既不是人屠天神的分身,也不是什么特殊神通,而是一具被注入神魂的傀儡。
这也难怪,在真正的人屠天神被妱儿制服后,无香界里的“天神”依然如此强悍,甚至越战越勇。
落梧桐作为赊香人,不是没有借助心法审视天神。只不过他在天神身上,看不出一丁点赊过像香的痕迹。
傀儡天神的存在,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施展“神幻”,请妱入瓮。
如今随着人屠天神昏死,傀儡天神彻底成了一具失去控制地神兵,将无香界乃至整个虚无界域都搅得天翻地覆。
再加上黑蛇为了尽量拖延时间,与傀儡天神正面交锋多次,致使虚无界域其他界域也千疮百孔。
“累死大爷了!早知道我才不会蹚浑水,应该趁早溜之大吉!赌错了,赌错了,这次输了个底朝天……”
黑蛇吐着蛇信,嘴里啰啰嗦嗦。身上几处黑鳞脱落,很明显受了不小的伤。
但让黑蛇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受伤越重,体内那股暖流流动的速度就越快。甚至它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疼痛,反而随着阵阵酥麻感,浑身充满力量。
“难道是那些酒水的作用?看来今后要多敲她几……”
以黑蛇的谨慎,它自然不会使出全力。如果只是拖延时间,那做做样子也就足够了。
但让黑蛇没想到的是,一个不经意地转身,就看见“妱儿”乘着一只大蜈蚣往它的方向赶来。
在大蜈蚣身后,还有一个人影紧随其后。
“胡闹!这天神实力不俗,你们赶来送死不成?”
灵犀没有理会黑蛇,而是纵身从无香界主身上一跃而起,在空轻盈地连续跳动数次。
“镜术,不动如山。”
随着这几个字从灵犀口像咒语一样说出,四面八方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灵犀的位置汇聚。
黑蛇一愣,诧异地盯着眼前灵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姑娘!此处危险,还是速速离开……”
黑蛇的声音并不小,但很快就被灵气震荡的声音所吞没。
它从来没听过什么“镜术”,那是什么功法?黑蛇只觉得“妱儿”身上秘密越来越多。
这时,落梧桐也紧随脚步赶来。他没有直接落在灵犀身边,而是和无香界主一起盯着灵犀的背影。
“妱……灵犀姑娘她这是在做什么?”
落梧桐一时间很难改口,习惯性地把眼前之人当作自己师妹。
无香界主轻轻甩着脑袋,尽管是它帮妱儿开启灵犀重境,但这样的术法它也从来没有见过。
“方才听她之言,好像叫作镜术……难不成是要召唤出一面能够反弹攻击的镜子?”
“……”
无香界主仅仅是猜测。它心里住着另一只蜈蚣,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镜术。
忽然。
傀儡天神似被灵犀周围浓郁的灵气所吸引,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躬身屈膝抬起神剑就向灵犀冲来。
几乎同时。
灵犀周围浓郁的灵气也随之变化,竟然凝聚出一尊和傀儡天神一模一样地“发光体”,做着相同的动作迎着傀儡天神冲去。
一真一假两尊天神起剑落,居然不分上下。
但有一点让所有都很在意,那就是灵犀召唤出来的发光体不会主动进攻,只有在傀儡天神有所动作的时候,他才会使出相同的招数。
“……”
“……”
“……”
这一幕的出现,令所有关注战局的人齐齐目瞪口呆。
任谁也看得出来,只要灵犀召唤出的发光体一直存在,天神就无瑕顾及其他人。就算“假天神”赢不了,但一时半会儿想输也很难。
远处的月无涯最先擦了擦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研究幻术太久,自己看错了。
“老花,我是不是今天眼睛不太好。你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两个天神打在一起!”
“说不定,这也是赊香人的特殊之处……”
花有泪言辞之都是对赊香人的称赞,似乎只要有“昭公子”在的地方,就会有奇迹出现。
花浓注视着灵犀的背影,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仿佛花有泪之前那一巴掌,又一次狠狠打在了她脸上。
“哼!终有一日,我花浓一定会把你甩在身后,不!要把你踩在脚下!”
花浓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凤栖怀里抱着香如玉的母亲,此刻还是注意到花浓看向灵犀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敌意。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站在空的灵犀忽然一个踉跄,从空缓缓坠落。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不会御空飞行。之所以让无香界主带她前来,也是因为如此。
“这……”
黑蛇最先反应最快,但它身形庞大距离不近,只能眼睁睁看着灵犀像团棉花一样落下。
倒是落梧桐,没有丝毫犹豫,几个起落之后便将灵犀接入怀。
自从落梧桐离开香门,这还是几年来距离“妱儿”最近的一次。
他就这么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眼前浮现的全都是他和妱儿朝夕相伴的场景。
灵犀竟然也不抗拒,情不自禁地把脸瞥向一旁,目光闪躲。
“有什么好看的?明知我不是她,心里还要把我当成是她?”
“我也不知道……尽管刚才我还在试图说服自己,可总觉得你是另一个她,而且我们也不是今日才认识。”
“哦?你跟其他姑娘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么油嘴滑舌?”
“其他姑娘?”
“就比如,站在那里的凤栖。”
“你们不一样。”
“孰轻?孰重?”
“若是妱儿,大概也会如此套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