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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娘你放心,我谭言心可没那么贱,被人抛弃几次还不要脸的贴上去。你尽管让他去做他的尚书女婿,这种一点名利就能被抢走的男人,不要也罢!我们谭家地小容不下你们顾家人,给我赶紧走!”

顾母被一个小辈这样的语气对待,脸色自然不好看,可还是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好…好!谭言心你记着你今天说的话!”

张述看着顾母狼狈离开的背影,朝谭言心凑了过去,一脸奉承样。

“谭言心你可以啊,好气魄!”

何梅儿替自家妹子心疼,一把将他推开,“你这个人也是跟那顾家一伙的,刚才还护着顾家的老娘,少在我们言心面前装好人!”

“不,谭家嫂嫂我委屈啊。我真不是跟顾家一伙的,我是站在她这边的啊。只是这…你们真的不能伤了那顾大娘啊。”

何梅儿狠狠的瞪了一眼张述,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妹子啊,你可别听那个女人乱说。什么不记得你了,一定是骗你的!这种事情听都没听过!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你在这伤心难过他在那飞黄腾达,尚书女婿又怎么了,咱们小老百姓也得讨个说法。咱们明儿…”

谭言心紧闭着眼摇着头,“嫂嫂不必了,真的不必了。”

“那怎么行!”

谭言心扶着桌边坐了下来,望着那桌面,嘴角竟然擒着笑容,有些痴痴的念叨着。

“因为顾大娘说的或许是真的,那是心因性失忆症。”

“你说什么症?”

“血淤在脑内分散或者是移动了,端脑半球内的侧脑室受到压迫,所以直接影响神经细胞聚集的大脑灰质。又因其他的或许是撞击等外界原因,导致忘掉特定的某个人的…所有事情。”

张述看着谭言心此时那奇怪的表情,像是在念经一样说些听不懂的话,有些害怕了起来。

“谭言心你在说什么呢?你…你不是受刺激太严重,把自己逼疯了吧!”

“疯?不…我非常冷静。我的职业素养让我能足够冷静,我个医治脑子的医生会管不好我自己的脑子么!我好的很!”

“你瞧你,还在说胡话呢,什么医生什么脑子的听都听不懂,你别吓我们啊。”

谭言心抬头看了眼如今关心自己的几人,微微吐出了一口气,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心因性失忆症。会忘掉某个特定的人,大多时候要么是很害怕的人,要么就是最重要的人。

不知怎么的,顾母来特意告诉她这件事,反而让她心里洒脱了一些。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忘记的自己,起码…自己好像还在他心里是特别的,才会被忘记吧。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么?

不过是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好巧不巧,就是发生了罢了。

忘了总比真心负了她要好,就当梦一场,而如今该醒了。

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这种事情,谭言心不会做。

她哭过了,伤心过了,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影响自己。

日子还得继续过,她还想着去镇子上开家店呢。如今大哥回来了,她也一定要将大哥当年生病留下的后遗症治好。她谭家总有一天,也要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

她继续开始了上山采药卖药的日子,家里的人对于顾家一事都默契的一个字都不提,就好像一切不曾发生一样,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这天她背着一箩筐的药材来到镇子上的生死堂里,瞧着里面居然围满了人。

从掌柜的手里接过卖的银子,谭言心好奇的朝里看了一眼,竟看到了老熟人。

“诶!张大夫!”

张大夫一听到声,抬头看到她就是一喜。

“谭家妹子!你来的正好快过来快过来。”

从一开始的被揭穿卖假药,到后来对她的医术折服,这如今张大夫就看见她最是服气。

谭言心闻言凑了过去,就看到原来这些人围着的中间,躺着一个病人。

“张大夫你怎么在这?”

张大夫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我啊…我…我路过啊,于是就进来看看。”

“这儿怎么了?这么多人围着做什么?”

“如今这里围着的啊,可都是生死堂的大夫。今儿个早上送来个人,不知道什么毛病。送他来的人出重金让生死堂一定得把这人治好,否则就拆了这的招牌,很是凶悍。我这也是来看看,学习学习嘛。”

“你们这群庸医,看这门半天了到底知道怎么解了没有?要是治不好我们家主子,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会,一道凶狠的声音大呵了一声。

一个身穿着宽大黑色斗篷,满脸刀疤还瞎了一个眼的凶悍男人,手持着粗重的大刀一刀劈在了这柜台上,将那一众生死堂的大夫们都吓的半死,赶紧焦急的想着办法。

“喂张大夫,为什么这些大夫也不上前看看只顾着讨论啊。”

“哪没看过啊,这人啊脉象看不出任何的问题,可人就是不醒,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就是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啊。”

这时张大夫用手肘怼了怼谭言心,“诶,谭家妹子,你医术了得,要不你试试。”

张大夫的这话被其他几个生死堂的大夫听了去,本就因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着急,这会更加不高兴了。

“张锦泰,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们都看不出来你让个毛头丫头来看,她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就是啊,咱们都行医数十年也没瞧出个眉目来。你这是故意在埋汰我们吧。”

因为张大夫的一句话,这一下子引的在场的生死堂大夫们诸多不满。

而那刚才还发火的独眼男人如今看到他们内乱,反而不说什么了,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张大夫面对这群师兄弟也是不知说什么好,要知道曾几何时他对谭言心也是这个态度啊。

正在这群大夫在对张大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谭言心已经上前查探好一会了。

“有劳张大夫帮我拿银针来,我来解毒。”

“小丫头你胡说什么呢,你说他中毒?这人哪里有中毒的现象,明明面色红润非常。”

那说话的大夫虽不是这生死堂的老人,可他三十多岁的年纪也行医十年有余,他说的也正是所有大夫心里所想的。

“只看面色就判定一个人是不是中毒?一定要眼底发黑,嘴唇发紫才算是中毒么?那您看诊未免也太肤浅了吧。”

“小丫头你!”

谭言心也丝毫不客气,直接回怼了过去。手上不停,接过张大夫递过来的银针就刺在了这人的手指,腹部还有腿上。

手指上的银针刚刚拔下,那刚才被她怼的大夫就叫道:“你看!银针都没有变色,还说是中毒!你小丫头快退到一边去,这病人哪能给你这样胡来。”而那边站在墙角的独眼男人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勾起,剩下的那只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谭言心。

谭言心看向这说话的大夫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的叫嚣,继续手上的动作。

然后是拔下腿上的银针,仍旧没有变色,最后是腹部…

“你们看!黑了!腹部的银针是黑的,谭家妹子说的没错,真的是中毒!”张大夫一看见银针变黑就叫嚷了起来,就好像是谭言心给他搬回了脸面似得那么兴奋。

可是谭言心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她抬头问向那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

“你们主子到底怎么中毒的?”

而那男人只是靠在那里,除了之前叫嚣,这会子根本就不上前来看看,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一句“我不知道”就把她给打发了。

谭言心觉得这独眼的男人有些奇怪,可是更奇怪的是这中毒的人,其他部位测不出毒素,正明毒被人集中在一处了,否则血液里不可能没有。

这个手法,跟当初白玉中毒只控制在手臂一样。

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不仅要会医术,更是要精通毒术才有办法将毒素在人体内进行牵引集中,这是个高人啊。

那独眼男人目光略一沉吟,声音嘶哑的问了一句,“你能解?”

谭言心站感受到对方质疑的眼神,仰着脸直面上去。

“能!”

“那你预备怎么解?”

“毒被人刻意集中在一处,所以诊断其他地方的时候才不会看出中毒的现象。下毒的人很狡猾,腹部都是内脏器官,并无表里。不像四肢或者头部,能够明显展现出中毒的征兆。如今这人又昏迷,说不出自己的感觉,所以普通大夫自然看不出来他中毒的病灶是在哪。不过这也只是刚开始还没有表现出来,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是今早中的毒。若是等再过一个时辰,中毒的征兆出现,这些生死堂的大夫便都能轻易看出他是中毒了。解毒也不算很难,开几剂汤药,不过主要…还是得配合我的针术。”

那独眼男人眼底更深了些,放松了姿态继续靠在那墙上。

“姑娘说的没错,我主子是今早刚中的毒便送来这生死堂了。那么,就还请你行针吧。”

谭言心只是分析出了问题却久久并没有动作,见她停住不动又有生死堂的大夫叫嚣起来。

“小丫头说的好听,根本不会解毒吧!”

谭言心不理会说话的人,而是朝着那靠在墙上的独眼男人伸出一只手来。男人有些不解,“干嘛?”

“我不是生死堂的大夫,毒我可以解,给钱!”

那独眼男人望着她微微楞了会,不过很快就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只要姑娘能够让他醒过来,我立马给钱你。”

听到有钱赚了谭言心劲头就大了,手上利索的立马开始施针。

这一双白净的小手,寻穴、点针,行云流水。

渐渐的,那些本质疑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行内人一看就知道其手法漂亮不说,而且是个经验老道的。众人专注的看着她用的那些穴位,可是好些他们竟也不能全看明白,摸不清这门道。

但是可别说,经她这一套针法,本昏死过去的人开始动弹起来,竟抽搐着吐出了一口浓白色的液体。

“呀!醒了,人竟真的醒了!”

谭言心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收拾好银针将药方告诉了其他大夫让他们去煎药来。

“你可记住,汤药一定要喝足七天才能把毒完全解了,少一天这毒都清不干净他还是会死掉的。”

独眼男人身子没动,继续靠在墙上只是微微颔首称谢。

“多谢姑娘救治,这是诊金。”

这人也真豪气,也不去看一眼是不是真的好了就给钱。谭言心掂量了一下,好像还真不少。反正有钱那最重要,其他的她才不管呢。

独眼男人倚在生死堂的门边,看着谭言心的背影发着呆。

这会子生死堂的大夫煮好了解毒的汤药递交在了他的手里,“快给你主子喂下去吧。”

独眼男人这才回过身,那剩下的一只眼睛,扫视了一圈生死堂的所有大夫。

随后看了眼床上躺着的那刚刚醒过来的人,将那一碗煮好的汤药一歪,尽数…全部泼到了地上。

“诶!你这人干什么呢,这药…”

那独眼男人本深沉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年轻人的清亮音色。

“啧,一群匹夫。”

生死堂的众人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都煞清煞白,有人带头喊了一声:“少…少谷主!”

紧接着,一众生死堂的大夫,就连那张大夫都朝这独眼男人,行上了恭敬的一礼。

这位被称呼为少谷主的人,朝刚才与那谭言心言语不善的大夫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你还给我面色红润啊!还什么银针不黑啊!你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还在那给我横什么横!我看着都觉得你给我丢!脸!啊你!”

这少谷主每说一句,就将自己脸上的刀疤撕下来一块扔在这人身上。最后那句将那遮着眼睛的眼罩也一把扯下丢在了地上,向后抓了把额前的头发,露出了他真正的年轻面容。

“张锦泰你给我过来!”

“是,少谷主。”

张大夫点着头从一众师兄弟里走到了他的面前,哪怕面前这人也不过刚刚二十岁,性子还像个少年一般的嚣张顽劣,可他还是十分恭敬,不敢有半点怠慢。

“少谷主有什么吩咐?”

少谷主揉了揉鼻子,指着谭言心离开的方向,似乎很有兴趣地问道:“嘿,那小丫头谁?你认识?”

“认识,是我现在所在的上井村里的一个农家女。”

“你是真的想气死我?一个农家女比生死堂的大夫都要厉害,你是想告诉我生死堂不用开了是不是?啊!”

“不不不,这丫头可不一般。她之前是我把脉明明确定都死了,可又活过来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丫头医术了得,让我不得不服,绝对不是普通的农家女。”

那少谷主一听,眉头灵动一耸,露出了十分好奇的眼神。

“是么?那还有点意思,她叫什么啊?”

“叫谭言心。”

谁料这少谷主变脸太快,刚还嬉笑着的模样瞬间就垮了下来,眉头皱的似乎整个脸都在拒绝。

“言心?怎么会叫这个名字,真是的!”

这个名字有怎么了么?怎么好像少谷主听到这个名字就不喜欢的样子。

“算了,本来就是闲来无事考你们玩的,我司年下的毒,没指望你们能解。但你们连中毒都看不出来,真是没用!”

司年今天心情是糟透了,这手下人不中用就算了,还偏偏被一个叫做言心的丫头给比下去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倚靠在生死堂的门口,看着这来往的人潮自言自语了起来。

“诶!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丫头是怎么能够解这毒的…这真是让我想不明白,莫非她…”

“少谷主,那这人还救不救啊?”

思考中被打断,司年朝着说话那人翻了个恶狠狠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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