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柠俨难以想象，纳兰明殊生在那样黑暗的皇宫里，到底是什么让她能够如此隐忍。

现在她所展现的棋艺，更是连他的母亲，北柠世家家主都甘拜下风！

纳兰明殊住进南苑后，北柠滢沁便过来寻她，几个多月不见，北柠滢沁好像瘦了些。

“滢沁表姐。”纳兰明殊淡淡笑道。

北柠滢沁捏着手帕笑眯眯地道：“九儿，本来还以为要等到你生辰之时，才能去帝都看你，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

生辰？

是了，帝都第一场雪落下时，便是她的生辰。

两人笑笑进了屋子，纳兰明殊和北柠滢沁相对坐下，给她沏了杯水雾芳香蒸蒸而上的云雾茶。

纳兰明殊端着茶盏，似笑非笑地道：“唔，表妹才刚来，还没安顿好，你就匆匆来寻，这可不像表姐平时端庄矜持的模样。”

北柠滢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丝绯红，她屏退婢女后，对纳兰明殊声问道：“九儿，你，你皇兄怎么样了？”

“皇兄？我有五个皇兄，死了两个，还有三个，你的是谁？”纳兰明殊装作不知。

北柠滢沁脸色瞬间潮红，她看着纳兰明殊似笑非笑的模样，更是不由得有些急。

“瑞王殿下。”北柠滢沁对纳兰明殊声。

“瑞王……”纳兰明殊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之前媓葵传来消息，北帝已经下旨封纳兰瑞迦为瑞王。

可是，她没有想到，北柠滢沁居然也对纳兰瑞迦芳心暗许！

“滢沁表姐，皇宫是一个肮脏龌龊的地方，姨母不会希望你进去。何况……”

纳兰明殊还未完，便被北柠滢沁打断了。她看着纳兰明殊，有些激动地道：“阿九，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也在皇宫里面生存了这么久，为什么我不行？”

纳兰明殊摇了摇头，她给北柠滢沁倒杯茶，让她平静一下。

少女笑了笑，星耀般的眸子看向北柠滢沁：“滢沁表姐，我问你一句，你眼中的皇宫如何？”

北柠滢沁细细思考了一下：“繁华似锦，富丽堂皇，胜若宫。”

“滢沁，你的太过片面。皇宫表面光华，犹如宫，实则是犹如地狱。”到这里，纳兰明殊忽然想起曾经那些被欺辱凌虐的日子，一时间眼神骇人可怕。

北柠滢沁终归还是被北柠澜悠保护得太好，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污浊。

“明殊！够了，你们跟我皇宫怎样怎样恐怖，可是你不也在皇宫吗？我只是单纯地想和瑞王殿下在一起而已！”北柠滢沁反而更激动了！

她站了起来，双目被气得通红。

纳兰明殊看着她摇了摇头，心性到底不够，若非她是母后娘家的人，她何必管她死活？

“九儿，九儿，你就帮帮我吧！”北柠滢沁忽然抱着腿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道：“母亲、哥哥他们都阻止我，你就帮帮我吧。”

纳兰明殊问：“滢沁，你怎知皇兄会娶你？”

北柠滢沁抬头看着纳兰明殊，颇有几分骄傲地笑道：“我是北柠家嫡女，陛下亲封的滢沁郡主，放眼北辰所有闺秀，我当属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