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娈熙挣脱不开苏庭川,只好抓过床头柜上的台灯,往他头上砸去。
她砸破了他的脑袋才得以中止他的进一步侵犯。
血从他发间流淌下来,房间里光线更昏暗了,大片阴影投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神情。
顾娈熙害怕得说不出话来,松开了拿台灯的手,寂静的房间里顿时发出清晰响亮的台灯砸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苏庭川默不作声,缓缓起身离开,自己叫来了私人医生处理伤口。
这之后他就没有再对顾娈熙强来了。
他把顾娈熙的一切通讯方式都切断了,别墅里里外外都装了监控,他还派了好几个保镖守在别墅外。
这天苏庭川出去了,顾娈熙坐在在卧室的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正播放着一对男女在交欢的场景。
这是她第二次作为旁观者亲眼看男女之间做那种事了,画面里的男女主角还是上次她在苏庭川别墅里看到的两个人。只是这次,她的内心除了冷冷的嘲讽外,没了别的情绪,如果可以忽略掉内心那一点疼痛的话。
视频日期显示这段录影是在那男人在医院里说以后只爱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女人的那天以后录的。
苏庭川到了别墅后脱下长外套,就问佣人:“太太呢?”
“太太在卧室里,好久都没出来了。”佣人答道。
男人听完就迈开长腿朝顾娈熙的卧室走去。刚打开卧室门,苏庭川看见了顾娈熙正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笔记本屏幕里播放的画面,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笔记本就狠狠摔到地上。
江蕴那女人居然算计他!
男人眉眼阴鸷,暗色的眸里跳动着火光,嘴唇紧抿。
“还以为你多深情呢,”顾娈熙语气里是满满的冰冷嘲讽,“说完以后只爱我,只有我一个女人以后,没几天就又和初恋搞上了啊。”
苏庭川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话语中捕捉到一丝吃醋的意思,可是他失落地发现除了讽刺嘲笑,她没有其他意思。
“就一次,”苏庭川低低开口,“本来我已经说了和她分手了,后来那天我回盛都的公司处理事务,我回家发现她喝醉坐在我家门口,我就把她送回家去......”说到这里,苏庭川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
“说不下去了?”顾娈熙冷哼一声,“我来替你说,所以你本来只是送她回家,结果你们还是睡了是吗?”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不会让她再来惹你,我会让她消失在你面前。”
“够了!”顾娈熙从沙发上站起来,双目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大喝一声,“你觉得她惹到我了,要让她消失在我面前,可若不是你愿意,她能得逞吗?!这段感情里让我受伤害的罪魁祸首,不是她和你的其他情人,而是你!是你!你怎么不让你自己消失在我面前啊?死渣男!”她恶狠狠瞪着面前高出她许多的男人,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想让我不要更难过,最该不要让我见到的人,是你!你还一副理所当然、想要保护我的样子要把那些女人处理掉,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处理出我的生活啊?”
她呼吸急促,死死瞪着男人没再说话。房间里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良久,苏庭川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我是在这段感情里的罪魁祸首。可是,我爱你,你觉得我自私也好,我不会放开你的,哪怕是囚禁你。”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紧接着响起,男人的脸颊一侧有了女人留下的红红的巴掌印。
“你凭什么这么关着我?你想出轨就出轨,想关我就关我吗?你以为世界是围绕你转的吗,只顾你自己的意愿,不用顾虑别人的想法?”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现在才知道?”苏庭川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轻轻勾了勾唇,“别生气了,我去给你做饭。”说完转身离开了卧室。
顾娈熙闭了闭眼,逐渐收紧双手,指关节变得泛白。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顾娈熙一开始两个月还很暴躁,到后面似乎是接受了目前这种被囚禁的状态,不再总是发怒,但整个人的状态也如活死人一样。
苏庭川对她这副恹恹的模样感到不忍,却别无他法,他对她早已有了偏执到扭曲的感情,他不能没有她。
顾娈熙平时除了必要的事情会面无表情地和他交流几句,别的时候就不主动和他说话了。顾娈熙总是对他视若无睹,也拒绝和他有任何亲密动作,无论苏庭川怎么讨好她都捂不热她的心。
明明她在苏庭川身边,可是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对苏庭川毫不掩饰的冷漠让苏庭川觉得他们离得很远。
顾砚初已经在监狱里三个月了,原本是顾氏集团总裁的他因为被苏庭川陷害而被卷入一系列贪污案件被判入狱十年,创立了顾氏集团的顾砚初和顾娈熙的母亲顾华因为身患重病只余下不到一年的生命,不适合再次担任总裁一职,现在她的女儿又失踪了,顾家一下子没了合适的接替总裁的位置。而原本是公司副总裁的苏庭川顺势暂时接管公司管理权。
夜凉如水。
苏庭川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了青白的烟雾。
囚禁顾娈熙制造出顾氏集团千金失踪的消息,再让顾砚初坐牢,是在他原本的复仇计划内的。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他拿顾砚初的生死威胁顾华交出公司股份,最后成为顾氏集团真正的接班人。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做,顾娈熙一定更加不会原谅他。
想到这里,他的眸色暗了下去,心里觉得更加烦躁。
时间又过去了四个月。
因为顾娈熙对他的态度,苏庭川心里积累的痛苦越来越多。
这种痛苦让苏庭川在之后长达好几年的时间里要靠吃安眠药才能进入睡眠。也是在那好几年内,有好几个寂静的夜晚里,他曾一个人在卧室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