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挤事件发生前几天,崔雅南左腿打着石膏、坐着轮椅出现在Formula的演唱会前的发布会上,在记者媒体前说自己因为彩排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所以接下来的这场演唱会全程没办法跳舞,语气充满了抱歉。
像Formula这样的唱跳组合,大多数曲目都是歌舞组合表演的类型,所以几天后的Formula演唱会上,原本大部分曲目都要跳舞的崔雅南全程是坐在舞台上的,需要唱歌的时候唱几句。
其实崔雅南虽然在舞台上彩排时摔了,但腿伤并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了,完全可以坚持下来,但她偏偏直接装出腿伤严重到要打石膏坐轮椅的样子逃避了演出的舞蹈部分,至于唱歌部分,本来她也没多少歌词,所以这次的Formula演唱会她轻松得很。
当晚唐其姝发现了这事,直接和崔雅南吵了起来,她还把这事告诉了其他成员。
以前崔雅南虽然不努力还喜欢买通稿、雇水军试图树立一个勤奋的笨鸟形象,但从没像现在这次那么过分过,竟然直接通过欺骗公众的手段偷懒。以前包括自己在内的组合成员也不是没有受过腿伤,但只要是能坚持的情况下都会继续抓紧时间练习,崔雅南这次的腿伤比她之前的任何一次腿伤都轻,她凭什么不坚持一下?
这次的事情基本上是让崔雅南和其他五个成员决裂了。
这种情况下,五个老成员自然更加不待见她了。其实她们和崔雅南之间,就是关系更加疏离了,没有排挤她,更没有霸凌她。
结果她们决裂了没多久,就出现了这样明显带有误导性的新闻。
好一会儿没说话的唐其姝开口了,“你们说这件事是不是又是崔雅南自己弄出来的?”
“很有可能就是她弄出来的,她本来心思就不在组合的发展上,我们这个组合就算被她搞垮了,她也可以像没事人一样脱身,然后去转型当个演员,反正她有后台。”颜宋气恼道。
唐其姝放下了手机,不动声色地说,“我看她的确想演戏,不想唱歌跳舞,毕竟现在国内的影视市场比音乐市场好啊,当演员更容易吃得开。”
崔雅南被排挤甚至霸凌的消息持续发酵了几天后的一个手机品牌发布会现场,Formula受邀在发布会上站台。成员们和主持人聊了一些话题后,她们进入了用该品牌手机进行直播的环节。
六个人各自对着手机和粉丝互动着,直播间的屏幕上滚动着数以万计的评论。过了没多久,评论区一下子出现了很多攻击唐其姝的评论,大多是骂她霸凌崔雅南的,还有很多子虚乌有的丑闻也被黑粉发在了评论区里。
不断滚动的针对唐其姝的恶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唐其姝瞳孔颤动了几下,眼神晦暗了下去,表情逐渐僵硬,接着全身紧绷,她惊慌得不知所措,一条又一条评论就像是重锤一下又一下砸在她的心上。
她之前虽然也会遭遇很多恶评,但也不至于像这次这样这么短时间内涌出那么多来。她头一次真正体会到文字带来的负面力量居然可以那么强大,强大到似汹涌的浪潮要将她吞噬。
室内正在直播着Formula此时的活动现场,唐其姝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但因为这是在现场录制,只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深呼一口气,忍住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花,尽量佯装镇定。
崔雅南偷偷睨了她一眼,看到她失态的模样,眼里满是尖锐的得意和嘲讽,眉眼上挑,唇畔划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弧,接着继续和粉丝互动。
此时其他成员看着这些攻击唐其姝的评论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主持人面对这种情况明显也有点尴尬,室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唐其姝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些恶评评论者很多是崔雅南买的水军。
活动结束后,成员回到了公司的练习室。一路憋着气的唐其姝走到崔雅南面前质问她,“你什么意思?”
“想整你的意思啊。”崔雅南语气刻薄尖酸。
“你不怕我曝光你那些事情?”
“那你去说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你的贪官爸爸最近在牢里吧。”她死死盯着唐其姝,眼里掠过几丝狠戾的光,“你说我要是不高兴了,让我爸爸动用关系,你说,你爸爸会不会牢底坐穿?”
唐其姝心里一震,气场顿时弱了下去。
她的爸爸前段时间因为被查出贪污的事情落马了。由于唐其姝是当红明星,当时这条新闻一出来就顿时成了热搜榜第一位。评论区里有人表示震惊,也有人连带着她骂,说贪官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这些吃瓜群众也只是热闹了几天就过了新鲜劲,至于她的粉丝,大部分的粉丝自然不会因为她爸爸的事就对她态度发生明显的变化。
当然,凭着那些网民正常的遗忘事情的速度,这件事的热度是还不至于那么快消退的,是顾砚初从国外出差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后,很快处理了这件事,才将这消息的热度压了下去。
至于顾砚初现在的状况,他作为顾氏集团总部刚上任的总裁,此时却因为卷入了涉黑案件正被关押在监狱里等待下一次审判。
崔雅南家庭背景雄厚,家里的企业势力延伸到了国内多个重要产业,而且家人里还有当高官的,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和官二代。现在的唐其姝的确没办法和崔雅南在背景上抗衡,而且就算她说动其他成员去曝光了崔雅南的真面目,也只是单薄的文字陈述,没有实质性证据,凭崔雅南的家里背景,买通媒体和医生轻而易举。
这天晚上,唐其姝在隔了没几天后又失眠了。自从她爸爸落马,她自己又遭到网络暴力后,她就开始总是失眠了。
半夜三点半左右,她起身走到阳台上,微凉的夜风吹拂起她的秀发。她望着浓稠的静谧夜色,思绪开始飘散,目光变得更加幽深。
她想到了顾砚初,想给他打电话,可是顾砚初现在在监狱里,自然没法和她通电话。其实之前顾砚初每天都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如果她没接,男人就会隔段时间再打过去。男人忙的时候,和她通话的时间很短,可能每次最多十分钟,但打的次数有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