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少爷!你不能把封地的管理大事交给姬家人!想当初,大公子姬忠为人狂放,不攻心计,人还算不错,可早早地病死了。这二公子姬华平日里卑躬谦和,似乎很是良善,但最擅长攻心,诡计多端。你与姬家人不是一类人!”
“哦——我这才理解!也才明白咱们俩来时的路上,听到有人议论姬家父子,能引起你冲天怒气的原因!”
“嗯!”
云小水和冷月两人的脑海里都浮现了那时的一幕——
那是二人离开郡守城,在一个小饭馆里吃午饭时,听到了不多的食客们之间的议论,都是围绕郡守老爷派人向各地送去药方的事。有病的治病,没病的预防,说是预防传染的四句歌谣是郡守二公子亲自编写的。
这也没啥,听得二人一门儿心思地高兴,为百姓,为郡守大人,也为二公子姬华而高兴。
但是,越听越不太中听了。
连饭馆里的掌柜的都参与了议论的时候,有人这么说:
“老天爷眷顾咱们勃海郡的百姓,一听说这里有瘟疫,就立马派一位大神托梦给郡守老爷的小儿子,教给他治病良方,然后,由小少爷写出来药方救治的百姓!”
“是啊!我听说郡守府里的小儿子,那就是一位老神仙的弟子下凡……是个神童!”
马上就有人反驳说:“可是……可是,我听郡府城里的亲戚说,郡守大人也得病了,是一位名叫云小水的路过的小公子为大人治好的病,又把药方传出来的……”
又有人说:“那不对!我们那里的里长、亭长,到三老都是说的是郡守大人的小儿儿开的药方,哪听说过什么云小水呀?小郎中谁见过?老郎中都少得跟他娘滴三条腿的蛤蟆似的稀罕!”
“也是!我们那里的县太爷都说的是郡守少爷开药方,勃海郡里除瘟疫!”
“啪!”冷月手里的小茶碗顿在桌面上碎了,里面的茶水溅了一片,也打湿了云小水她们俩的衣襟。那些议论的人唰地一下,目光集中了过来。
云小水赶紧解释说:“是手握滑了!我们赔钱!”大家也没太较真儿,等付了钱走出饭馆后,云小水问冷月怎么了?
“少爷!我原以为郡守大人与二公子都是多么良善的谦谦君子,谁知背地里竟这般的阴险、龌龊!明明是你的功劳,他们却占为己有,瞒天贪功!”
“别生气!这也是郡守大人为了郡守府里所有的官员的脸面,特别是他自己的官位与声望着想。”
“你想啊!我云小水是何许人?这里的百姓谁知道?会医术又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十几岁的小郎中何曾见过?所以,他们只好这么说了!”
见冷月又高兴了起来,云小水便打马赶路了。
拉回放飞的思绪,云小水决定完成这次土石混合夯土的实验后,回家乡把封邑地的管理交给方卜方那家伙,各县的官吏还不动。
吃过晚饭,云小水给冷月换药时,冷月坚持把绑扎她的伤口的那个布条洗干净后留着,云小水一时没能理解,这还不扔?一个破布条,上面还粘的尽是血迹。
冷月小脸红红地说:“这是小爷你贴身衣裳上的一块布,为我包扎伤口用的,我要留着,永远!”
“嘁!多此一举!天天看着人在面前,还留片布干啥?”
“夜里能看见你人吗?我一个人的时候想看你就能见你吗?”
云小水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女人的心思太复杂了!
天明一出工,冷月便提醒云小水,中午还有一场与胖六娘的比赛呢!云小水一愣,这才想起来,便先去了趟工具场找了两个木匠,按照他画出来的工具图形制作出两个木质工具。
从工地上回来,云小水带着两个工具来到了役夫厨帐里。在十几个人的公证下,开始了与胖六娘的蒸馍馍比赛。
“我们也不两人一起上,我就让冷月一个人与你比,女对女,一人对一人,公平公正!”云小水说着便指挥着冷月干起活来。
兑面兑水,掺和一些野菜,再放进一点点盐,开始在搅拌木箱里搅拌起面来,搅拌器用的是曲轴原理,又快又省力。
面搅拌好后,往挤压木器里放,大轮子带动小轮子,快速有效地把面挤压成了方块形,然后一个个源源不断地流到锅里的竹篦子上,满了一层,覆盖上一层纱布后再放一层,如此,一个竹篦子上可以放三层十字叠压着的馍饼饼。
冷月这边把一锅放满了馍馍后封盖好,那边的胖六娘才往锅里开始放馍馍,两手交替轮换着做,速度确实惊人。但纯人工毕竟赶不上半机械化,哪怕是云小水制作的极简单的手摇木质工具!
出锅一吃,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胖六娘的馍馍都比云小水这边的稍逊一筹,速度上的差距更是有目共睹。
评委们欢呼雀跃,一致评定,云小水胜出。
“噗通”一声把众人吓一跳,只见胖六娘端端正正地在云小水面前跪下了,“咚咚咚”连叩三个响头后,嘴里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胖六娘三拜!”
可把云小水慌坏了,简直有点不知所措!这胖六娘真是不含糊,说一不二!
“起来起来!以后我会教给你更省时省力的办法做饭!”云小水很是“光棍儿”地笑着说。
其实,他也说到做到了,在完善与精致了手摇拌面机与挤馍机后,云小水又画出图纸并指导着木工工匠们制作了蒸笼,一锅能烝出原来的好几倍的馍馍。还打制了木水箱,竹管自流水,可以用活水洗菜等。
改善了役夫们的伙食的同时,也大大改善了这里的吃住环境,尤其是卫生条件。很快将这些办法推广到了全体筑墙人员之中。
“报——来了一队人马与车辆,旌旗招展,还看不清楚旗帜上的字!”云小水与项军侯正谈论着蒙恬将军总营帐里在搭建“匠师设计室”的事,有有远处的哨兵来报说。
“莫非是姬华少爷到了?”项军侯脱口而出,云小水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那队人马走近了,军卒们才看清楚,叫喊起来说:“神童匠师仪仗队”!
“哈哈!匠师还有专门的仪仗队?那岂不是要像皇上出宫一样八面威风吗?”云小水马上在心里很是疯狂地自豪并自由地想象着。
“贤侄啊!走!快去接旨迎下来你的仪仗队!今后末将将不能再叫你贤侄了!”项军侯欣喜并又慌忙地说。
云小水一愣,问:“为何?”
“你是匠师、侯爵,官位比末将大多了!”
两人说着话便迎上去接旨。一位太监宣读了圣旨,原来始皇已经回到了咸阳,特派人给云小水送来“匠师仪仗队”。
仪仗队里可全了,有始皇赐给的60人的黑甲卫队,有10名美女仆人,还有带伞盖儿的马车,金银、粮草,专职的厨师,账房、管家,篆书“神童匠师”的旗帜等,一应俱全。
卫队长叫风雷,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精壮机警,让人一眼看去普通得让人放心,又坚毅得给人鼓舞。
管家叫齐全,白净的圆脸,细眉修目,像极了一个女子,说话也是娘娘腔,走路也是女人样,所以云小水皱皱眉,一度把他当成了中年妇女,他说他是男爷们儿,还特别强调了他不是个太监,就差没有褪掉裤子来证明给小主人看了。
账房先生叫景达,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书生,身材单薄、颀长,脸长得倒也俊朗,浓眉大眼的,就是头顶上的头发少了点儿。
还真是巧了,云小水的匠师仪仗队刚来,那边蒙恬大将军的中心营帐里派出的专队信使便也来到了,通知云小水,他的匠师营帐群,相当于临时匠师府邸已经搭建好了,要他住过去,以便指导整个长城的修筑工作。
自己不能再在这役夫营里呆下去了,这也是始皇的命令,他云小水的职责。云小水心里清楚,便决定即日便启程。
去与项军侯辞行时,得到一个消息说,罪犯营里来了几个女子,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那郭铁郭军侯要杀了她们,不准备留下。
原也仅仅是听听而已,云小水不准备过问的,那都是国家罪犯!忽然有人哭喊:“师父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