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们讨论的时候,千枝和叶桐华找到一直没怎么搭话,而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当背景的吴庆,和他说一声之后就打算走。
吴庆没有挽留,反而面带笑意,“需要送你吗?”
这话傻子都能听出是对千枝说的,叶桐华偷偷翻了个白眼,她不该在车上,她应该在车底。
千枝摇头:“不用了。”
吴庆没多说什么,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后就没吭声。
从聚会的地方出来,叶桐华嘀咕了一句:“吴庆好像还是对你贼心不死。”
嘶~
千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深情男配?”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没见他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深情款款情深意切,我一个旁观者都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千枝摸了摸下巴,“难怪我觉得他目光怪怪的,给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原来是深情的眼神?”
叶桐华:……
算了,和这个不正经的没法聊正经事,等这货哪天求到她头上了,她再给这货当情感咨询导师吧。
两人结伴走到半路就分道扬镳,走在路上的时候,千枝总觉得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她往后看的时候,身后路人不算多,可也不少,附近小区出来遛狗的遛弯的,人还是不少的。
毕竟时间也不算特别晚。
也许是她感觉错了,不过以防万一,千枝还是加快了步伐,进入小区之后,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
千枝站在小区门口,朝外面望过去,一切看起来依然很正常。
她晃了晃头,猜测莫非是自己没有休息好才产生了这种被人窥视的错觉?
毕竟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什么仇杀江湖情义嘛的应该不会牵扯到她。
啊九豆麻袋,也许她现在对自己的身价有了误解?
回到家里,风也这货居然还在她房间,见她回来,像是丈夫外出胡吃海塞花天酒地,他却被丈夫丢在家里的深闺怨妇一样。
千枝打了他一拳,没怎么用力,收回手的时候,幽怨的深闺怨妇忽然握住了千枝打算收回来的手。
男人的手比她的大,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差不离能将她整只手包裹进去。
没怎么经过大脑地抓住千枝捏成拳头打过来的小手后,风也和千枝都愣在了当场。
感觉空气中一种名为尴尬的神奇因子在逐渐蔓延。
名为尴尬的神奇因子已经蔓延开,可风也不但没有松手,还把人抱在了怀里,他将下巴放在千枝头上,发现高度刚刚好,于是眯了眯眼睛。
千枝正处于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沉沦变态的理论正在酝酿,门口却传来了哐当一声。
千枝从风也怀里扭头,正好和慕含玉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慕含玉长得也不差,从小锦衣玉食养着的缘故,整个人带着富家小姐的富贵相,又因为颜值尚可的关系,这类人身边必然环绕着不少舔狗,若是她只是大小姐气派足了些倒也算不上讨厌。
然而她已经不是娇小姐的毛病的问题了,从慕含玉那边望过来的视线,像是啐了毒,让人汗毛倒竖,心头发麻。
风也也看到了慕含玉的视线,他将千枝的脑袋转向自己怀里,望向慕含玉的目光一派冰冷。
慕含玉被他的目光看得眼眶微红,咬着唇捡起掉在地上的杯子,从门口路过。
回到自己房间的慕含玉正打算将手里掉在地上却因为地上铺着的地毯没有被砸碎的杯子往墙上丢过去,在丢出去的前一秒,却猛地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家里。
她放下杯子,打开合拢的粉色笔记本,上面的聊天框字体,透着血一样的深红色。
{你们真的能够让人悄无声息地消失而不会引起任何怀疑和骚乱吗?}
她打出这样一行字,犹豫了一会后,先前男人和女人相拥的一幕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在她心上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心,她将信息发出去,心里的刀子这才没有扎得那么痛了。
对方的消息回复得极为迅速。
看着屏幕里硕大的当然两个字,慕含玉缓缓打出了千枝的名字。
她想要让这个女人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就像她让风哥哥的妈妈变得神经质地一昧对风哥哥的女朋友鸡蛋里挑骨头,几乎将风哥哥对自己母亲的母子之情消耗殆尽一样。
风妈妈不同意她嫁给风也,明明他们都坦诚相待了,风妈妈还是不同意,不但不同意,她还逼走了她们母女。
那是慕含玉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带着诡异的深红色字体的聊天室,聊天室的人说,这是一个能够让人心想事成的地方。
只要你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比如你的秀发,你的才华,你的贪婪,你的一切,只要你愿意付出,它们就能根据你付出的代价让你实现你想要的心想事成。
慕含玉疯了一样念着风也的名字,她想得到风也,想成为风也的妻子,想得快疯了,只是成为她的妻子的代价,那个屏幕背后不知道究竟是人是鬼的人说那不是她能承受的。
既然她不能得到他,那就让谁也得不到他。
他就算不是她的,也不能是任何人的。
风也结婚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慕含玉不肯相信,可事实摆在那儿由不得她不信,她去聊天室里质问,她付出了自己音乐上的才华,为什么没有让她心想事成?
聊天室静默一片,在慕含玉缓缓地顺着桌子的弧度滑倒在地,以为一切只是她的臆想,什么音乐才华,什么心想事成,统统只是她的臆想的时候,聊天室里出现了一段话。
{时代变了。}
慕含玉不懂什么意思,她只当这是一个骗子,即使她再也没有了所谓的音乐才华,可那所谓的音乐才华,就如同她的母亲慕凝所说的一样,不过是别人顾及风家的势力而不走心地说出的商业夸赞罢了。
有,或是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再相信聊天室的慕含玉每天都过得很痛苦。
她像一个变态一样收集着有关风也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