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她问。
“不知!只是觉得瞧见她的第一眼便心生亲切,所以一想到她总是独自面对寂寞,就心有不忍!”
秋水笑了,挽起耳边的发丝:“可惜,你这大好人怕是做不了了!阿乙成为那块灵田的阵眼已经太久了,除非它真正的跨出成仙的那一步,不然永远都只能是灵田里的一种养分!”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红火火脸上的表情,她看到她先是怜悯然后再是毫不掩饰的松了一口气。
“你……有趣!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有什么好不懂的?”
红火火无奈摊手的耸了耸肩:“想给它自由的真,想把它留下也是真!只是我排了个先后顺序罢了,既然它的自由我实在给不了,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留下唯我己用了!”
这次反倒是秋水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是真的那种一味善良的人!本来我还担心你的天赋不足矣让你活得太久,现在我和苍海的传承也算是能真的安心交于你了!”
红火火腰间的那枚玉佩挣脱而出飘在了石像的额头前,秋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开始严肃的结印。
特殊的符号亮起,海底还是震动,石像的额头散发一阵冲破大海直入云霄的光芒,方圆百万里被照得通明。
许多凡人来不及闭眼有眼睛被刺瞎的,有暂时失明的。从此千百年都流传这大海之上有凡人化羽成仙的传说,久久不散。
至于附近的修士,有穿着一样门派服饰的,有正在赶路的散修,有正斗法决生死,有在山林中采药,还有人扮成凡人的混在酒楼或躺在河边晒太阳钓鱼。
他们无一不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望向远处被白光照耀的方向。
“有异宝出世!”
“快!给宗门传信!”
也不知谁这么一下开头,自认为有一些本事的人纷纷寸秒不让的赶了过去。还有些天生警惕的人,犹豫的会儿才不紧不缓的想先躲在暗处瞧瞧形式再说。
“还打吗?”
正在生死决斗的是一人一妖,那妖族修士媚眼一抛:“旬沉子!当年不就是奴家在秘境里抢了一株药草嘛,至于你每次闻着我的气味就像只发情的野狗跑过来不死不休的嘛?诺,你们人族地界好像又有秘宝出世了,你要是再和我打下去,怕是会被其他人抢了先去哦!”
那被称为旬沉子的人气得一震手中的长剑:“青丘初瑶,你这个荡妇最好是嘴巴放干净点!当年我在那处秘境花了百年的时间才破了禁制取得里面的药材,若不是你坐收渔翁之利趁我不备抢走了它,我的修为也不会至今才突破元婴!”
“哎呀,你们人族不是有个词叫成人之美嘛,奴家是女孩子,也卡在结丹期许久了嘛!托你那株药材的福才能比你先突破到元婴期,这不这些年来我也经常寻来珍贵药材还给你,虽然功效没有你的那株好,但胜在数量多,你也成功突破了不是嘛!并且你在秘境破禁制的那百年可是奴家一直不离不弃陪在你身边给你解闷的,你的禁制之术也大涨了,简直好事成双呀!”
旬沉子更气了,闷鸣的长剑和暴起的青筋无一步诉说着他的怒火:“你当时是我的俘虏!俘虏!!”
“讨厌,不要反复的说这么让人羞羞的话嘛!”
“……荡!荡妇!!”
“诶诶诶!你怎么又乱骂人了?我可听说了,你们剑门里不是有个合欢宗吗?听说那里的姑娘可比我放荡多了,难道你没去消遣消遣?”
“闭,闭嘴!!”
长剑撕鸣,两人再次斗在了一起。
“旬沉子你这个疯子!秘宝出世了你都不去看看的吗!?”
“哼!在我人族地界,就算是有秘宝也是我人族的弟子获得!他强一分就是壮大我人族剑门一分,我何惧!”
“啊你!要是他们运气不好遇见了一个异族的老妖怪怎么办?比如说我,奴家不也可以多次偷偷摸摸到你房间里去给你送大补药的嘛!”
“青丘初瑶!!”
旬沉子的脸一片通红,恼羞成怒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MD!你们人族的男人都是大傻子不成!!”
青丘初瑶也恼了,两人越打越激烈,也不知何时才能分出个胜负出来。
山林深处有一身穿黑衣的小少年正在悬崖上采药,他抬头眺望远处,几分稚嫩的脸上微微皱眉:“赤儿,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瞧瞧?”
一条细长的红色小蛇从他怀中钻了出来,它吐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信子舔了舔少年的脸庞。
少年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笑意,似听懂了那条赤链蛇的话语:“那好,我们也去!”
说着一把摘掉悬崖上的那株药草向上飞去。
一处凡人酒馆的角落里,渐渐恢复视觉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刚还在这里喝酒听曲的一个糟老头不见了。
转眼,他出现在河边。正躺在岩石上钓鱼晒太阳的另一个老者没有取下渔帽的摆手道:“悟凡!不去!!”
正要说话的易山子老脸几分囧意:“姜鱼子!那你不去老子也不去了!谁还熬不过谁呐!!”
姜鱼子取下盖在自己脸上的渔帽,伸了个懒腰不屑道:“易山子,要先化神先得悟凡,你这成天只知道喝大酒糟老头,要是再这么心不在焉的话,怕是等我成为姜鱼尊者了,你自个还是个子吧?”
结丹元婴期被称之为子,元婴以上才能被称为尊者。
“呸!”
易山子被怼得脸发红,却只是狠狠的喝了一口葫芦中的酒后支吾了半响还是不知道怎么怼回去,于是只得再喝一口酒,如此反复……
来到海底的修士越来越多,对于这里有一块不受海水侵入的空地,或许是大家或多或少经历了许多奇闻异事,所以也都是看了一眼后并不太惊奇。
“孙现师兄,石像上有人!”
那被纵人以首的男子警惕的抬手:“大家都先不要轻举妄动!”
有一邋遢的老者冷哼了一声:“哼,一个即将消散的烙印而已,有何可惧!?”
说着便身子一闪进入了石像额前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