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秀气的小丫头来请,她自称丛舞,是红伊伊的侍女。
没有什么可信不可信的,像这种天才身份的书童侍女哪怕是外门中也是大红人,闲来之时谈资议论,以防哪天自己不长眼得罪后引来杀生之祸。
红火火不得不从那股无处话悲凉的气氛中打起精神,缓缓的把木簪插入发间后跟那丛舞而去。
这是红火火第二次跨进草木宗内门弟子范围,路上有人瞩目,也不知他们议论了什么,想来很快会传遍整个宗门,此后自己也可以继续狐假虎威有了一重‘背景’保护’了。
附近被吸纳的天地灵力再次变得充盈,那处桃花林中的木屋也恢复了仙气寥寥。
丛舞并未进去,而是停在阵法外面传音一番才后退半步示意红火火自便。
不愧是宗门最重视的天才,上次来不及细看,如今走在里面才知每处都大有玄机,想来定是天阵宗的上等阵法。
木门打开,走出一白衣男子。
面对这个‘未来小姨子’,苏信依旧只是浅浅的点头,。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显然疏离中难免多了一份客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这个理。
“别看了,这是我的!”
红伊伊不知何时也站到了门边,此话一出引得故作镇静的苏信两耳一红,然后落荒而逃。
此地就只剩下了这一青一红的两姐妹。
红火火回头,啧啧啧的调侃:“算你下手快,不然如此尤物我霸王硬上弓也把他给睡了!”
红伊伊并无动作,却见红火火屁股一疼,被地上突然冒出来的藤条抽了一下。
“那是你未来姐夫,不许胡言乱语!”
走进屋内,明显感但阵法波动,显然红伊伊不想又外人偷听了她们的谈话。
“听闻你还是喜爱喝酒?”
捂着屁股龇牙的红火火啊了一声,后知后觉的点头:“嗯!”
红伊伊眉眼轻抬,几分作弄:“那可惜了,我只喝茶!”
说着正要给红火火倒茶的动作收了回去,理所应当的端去自己的那杯喝了起来。
举止优雅,给人神秘之感。
红火火嘴皮一抽,却是闭嘴眉眼吐槽。
“咦?几年不见,你也晓得顺势而下了嘛?”
红火火依旧不语,这可瞧得红伊伊郁闷了:“叫你过来可不是和你大眼瞪小眼的!”
闭嘴的红火火终于开口,低眉顺眼,小手在衣袖上搓来搓去:“二姐姐,我觉得在说一些事情之前,小妹我必须有件事要做!”
被那声二姐姐恶心到了的红伊伊拂去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还是变回以前的红火火吧!”
“那二姐姐你可不许恼哦!”
这一声发嗲让红伊伊的眉头刚要挑起,就听见‘啪!’的一声,红火火凑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
耳鸣嗡嗡嗡的响,下一刻便是红火火指着她破口大骂道:“红伊伊,你算个什么鸟!修个仙自己的亲爹亲妈都不要啦!?大天才!你神气得很嘛!还找到了什么如意郎君?咋的,只顾着在山上风流,忘了带回家瞧瞧啊!你知道这些年家中都发生了什么事吗!咱们一家人就差一点整整齐齐的见阎王了!!你TM的说好隔段时间就会派人回来一趟吗?人呢!?鬼毛倒是见到了一个,背后算计,让老娘被大冬天的被绑到城墙上表演脱衣秀!我艹!”
一口气骂了很久,直到愣愣的红伊伊渐渐反应过来。但她并没有打断,只是眼神渐冷,细细琢磨着其中的危机。
等火火骂得口干舌燥后,她抢过红伊伊的面前的茶水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吧唧吧唧的嘴,回味了茶水的清香。
不愧的内门弟子,喝的茶水都是这么贵的品种。
坐下,整理了一番衣衫,静等红伊伊后面的反应。
若她恼怒她的大逆不道,那她便不再是小时候与她斗嘴的二姐了。红火火届时虽不悔替她挡去那劫,但也有自保方法远离宗门,从此什么剑门什么二姐再与她无关。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红伊伊缓缓抬头,也不去在意脸颊上的红肿,继续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只是很嫌弃红火火喝过似的,涮了涮才喝。
红火火挑了挑头,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心虚。
“红火火!”
“在!”
“这次算我理亏,我不计较。但若让我逮到下次你理亏的时候,可别怪我把这一巴掌双倍的还给你了!”
红火火抬头望天,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看得红伊伊无奈一笑,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坛子酒。
“这酒是门主赏赐给我的,要否?”
“要要要!”
红火火一把抢过,哪怕是没有掀开盖子,便能闻见那股让人陶醉的酒香。
随意的一问:“那这门主也挺奇怪的,明知你滴酒不沾还送你这么还的酒!”
想到什么,语气一顿。两人对视,见红伊伊那抹意味深长后红火火才后知后觉的有了猜想。
莫不是那神秘的门主已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所以借着红伊伊的手转交于她?
轻轻的掀开酒盖,仔细的闻了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此酒只有一个功效,养心!!
“有些事,还是别问太详细了好!”
红火火点了点头,默默的给自己倒上一杯。
红伊伊瞧着这般的红火火,心中有些复杂愧疚。
这一路上,她这个侍宠而娇的三妹定是吃了许多苦。
“酒你慢慢喝,这些年发生的事你也慢慢的说,有我在,不怕……”
那天,桃花林,小木屋,窗边,一青一红,一茶一酒。
红火火除了一些隐秘的事大概提了下,其他事都娓娓道来。
母亲的死,皇帝色欲的眼神,转移家产的困难,小弟的失踪,奶妈的替死,二娘的再孕,名叫中乌的小镇……还有他,越来越模糊的面孔与名字。
这一醉,百转思绪都不再,像只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偶尔被人钓起也放回了水中,然后继续自由的游荡。
醒来之时她盯天花板发呆,短时间的寂静后所有的思绪又再一次慢慢的回归。只是那愁滋味被看淡了许多。
推开房门,清晨的阳光让她抬手半遮住。
此时她身处于剑门禁制外人禁入的道佛寺里,身穿素衣,要开始日复一日跟着和尚念经的生活,直到所有的邪气被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