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剑门,正是灵植丰收的炎夏。
红火火不在的时候一切都交给了嘉木暂时管理,也没什么人表示不服,毕竟红火火曾亲自交代过她收了嘉木为弟子。
本以为会有一场露水姻缘,却没想到最后是一场师徒之份。有人唏嘘,也有人高兴。例如一直暗恋嘉木的那叫温葶的女孩。
嘉木的修为把家中这些年的积蓄花光了一大半,也就勉强晋升了一级,这还是在红火火这个过来人的一些提点下成功的,可想而知资质不好,且没有资源的修士每走一步有多难了!
“师傅!”
灵植田里是灵植夫们挽着裤脚袖子忙碌的身影,见红火火到来,嘉木连忙上前行礼。
红火火坦然受之,瞧着他一年比一年高的个子笑道:“近日我不在,可累坏了吧?”
嘉木擦去额头汗水,回:“还好!天阵宗派来了两个弟子帮忙,所以勉强可以应之!”
不远处有两个身穿天阵宗服饰的弟子,看打扮和修为应该是外门,显然是即墨良归的细心之处了,派太厉害的人过来只会杀鸡用牛刀,而派他们这等新人的话,可以提高一定速度,还可以让嘉木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的极限运用灵植术。
那两人见红火火望来,对于这个传闻中‘有背景’的女人,他们也有些攀谈,只是现在正是忙碌,所以也就只好点头示意。
“我也来帮忙吧!大家一起累个几天,等丰收后卖了钱,也好休息休息!”
法术的光芒不停的闪烁,以前就好像是眼睛看懂了但身体跟不上,现在随着修为达到凝气八层,红火火也觉得使用得越发的顺手。
温葶送来茶水糕点,纵人调侃,嘉木虽然依旧有些腼腆,但也没有之前那般容易羞涩。
他抬头望着灼热的天空,虽然在笑,但眼眸的思绪却是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似感受到了什么,他低头与红火火的视线撞在一起,两人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葶啊,很好的女孩子。
可就如红火火看待嘉木一样,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就算是有丝暧昧也会不了了之。
若红火火没有说动他去拼搏一次,他或许会在几年后的某天与她结婚,两人生子,然后继续当灵植夫攒灵石。把期望放在孩子身上,若孩子也未有太好资质,便会走上他们的一生。运气好的话当个外门弟子,运气不好跟在他们身边继续当那个最苦最累的灵植夫。
至于温葶,现在的她只是欣喜自己与嘉木多了一丝可能,等她稍微长大一点,看到她与嘉木那明显的距离时不用他人说她自个也明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是什么意思了。
或许她现在冥冥之中已经感受到了什么,但那又能怎样呢?她只能不去多想,因为她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为了两个哥哥的前途,父母辛辛苦苦攒的灵石都用给他们修行或者打点上去了。
毕竟,这些年有两个外门弟子的哥哥所带来的福利,她也享受了的啊。所以……没资格去强求父母为何不给她留灵石,哪怕是自己的辛苦钱也不能为自己留下……
五年一次的内门弟子交易会。
和外门弟子的最大的不同除举办时间外,其他流程大同小异。
花灵石买面具获入场资格,自由集市上随意摆摊叫卖,还有修为达到标准的可以接取玲珑阁发布的暗卫任务,维护市场治安。
因为是上了天才榜单,所以红伊伊可以携带两名外门弟子。但也只是可以进去的资格,买下面具的入场费还是该交的得交。
那是一笔让外门弟子肉疼的费用,可对于红火火来说不值一提,所以顺便给交了。
不怎样愿意接受别人人情的悯乐自是苦恼,在红伊伊准备开口要回灵石算是了决这不大不小的恩情时,红火火嬉笑的呛声道:“这多简单啊!一个人情是欠,两个人情也是欠!我二姐这等有钱人自然不稀罕你的人情,可我稀罕啊!所以悯乐,你只需要记住欠我两个就行了!反正你想进这场拍卖会应该也是有什么必须要去拍卖到的东西吧?到时灵石不,还欠下人情多冤啊!所以不急,你先欠着以后慢慢还哈!”
悯乐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似斟酌了自己口袋里的灵石后点头应下了。
红伊伊斜眼,隐隐中有些同情:“又是一个要血本全无的……”
“二姐姐!”
红火火笑里藏刀的把她拉到一旁:“快走吧我的好姐姐~”
留下的是悯乐茫然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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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交易集市上,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两件东西在内门弟子中都可以用来做保命秘宝了。
红伊伊自是瞧不上这些东西,拿出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递给红火火,让她自个去买后两人分散。
见她把悯乐留下,红火火也二就没多说什么,明明富得流油,但还是心安理得的拿灵石走人。
“悯乐身上除了琴艺不错外,也没什么值得受关注的啊?”
想到什么,红火火一脸古怪的笑:“难道是红伊伊这小浪蹄子瞧人家小哥哥长得好看,想把我支开后来个霸王硬上弓?!”
就这样,红火火一边脑补着邪恶的画面,一边啧啧啧的四处游荡。
而红伊伊这边,她带着悯乐去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身形止步,回头:“把你袖子里的暗器收起来吧!”
悯乐不语,手腕里的暗器却不进不退。他抬头,眼眸警惕:“青衫师姐为何单独叫我出来?”
“为何叫你心里真没数吗?难道还以为我会像红火火那傻妞一样,看你长得好看就对你青睐有加!?”
“……”
红伊伊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语气也寒了几分:“最近剑门混进了内奸,像你这等自以为不招人注意的新弟子,真以为剑门就丝毫没有追查!?妖族小太子爷!”
后面那句道破身份的称呼红伊伊一字一句的咬了出来,悯乐情绪挣扎,最终默认一叹,苦笑:“什么小太子爷,我不过是人与妖所生的杂种罢了,在哪边都受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