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如此,你我也算得上攻守同盟,出手也是应尽之谊。”
周良善淡淡的说道。
这时候,一旁的玄都也已经成功炼化那女鬼,将之收入一个瓷瓶之后,这才撤了法阵。
只是,并未将金甲傀儡收起。
小道士走了过来,一脸的无奈。
“周良善,你说这鬼物我该如何处理?炼化怨气之后,这也就是一个普通魂魄,若是放走之后,以这女鬼的态度,只怕还会被天地戾气所影响,再次踏入厉鬼的行列,若是直接抹杀,又有伤天和,毕竟他们虽是厉鬼,却也并非伤人。”
这的确麻烦,只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周良善便答道。
“待会给了那周密便是,反正此地也是他在负责。”
玄都眼神一亮。
“的确是个法子,让他去烦恼便是。”
转过头去,看着那儒生周密,不停的查漏补缺,以自身的浩然正气,去修补那些镌刻在宅院之中的道门镇守符箓。
只怕短时间之内,不太可能结束。
除了他之外,谁也不清楚这宅院之中到底镇压多少鬼物。
魁星在伊熹道门术法的帮助之下,总算是清除体内鬼魅之气,剩下的皮肉伤于一品武夫而言,不算什么大事。
只要修养几天,便我就痊愈。
周良善这才有机会询问。
“伊道长,你们怎知此地有鬼物出没?按理说,此地已经处于大荒之中,寻常人也不会踏足其中。”
整个大荒跨越极大,整个鲁国只是占据其中小部分,是极为神秘的所在。
据说,就是中六品的地祗神人也不敢轻易踏足其中。
整个大千世界,天外形成陨落一共只有九次,而这九次归宿都是大荒之中。
鲁国青牛镇,恰好就是踏入大荒的边陲之镇。
中年道士伊熹也不再隐瞒。
“贫道踏入东寰郡城之时,便已经听说此地有鬼物出没的消息。只是也没有当真,毕竟世间哪有这么多鬼物,只是三日之前,有一江湖武人找到贫道,说是他兄弟几人踏入大荒边缘寻求机缘。
方才踏进大荒,几人便已经迷路,到了傍晚这把找到一处宅院,他自己腹痛难忍,也就落在了最后面。岂止,也是其幸运,等他在跟上来只是,他那几位兄弟,竟然都发出惨叫声,并且嘴中喊着“有鬼啊”,而后声音戛然而止,一条断臂就落在那人面前。
最终那人是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大荒,并且带出了此地有鬼的消息,身为道门之人,应当有斩妖除魔的心思,这是为道心,因此这才找到星魁,莫桒两位大侠,来此地斩鬼。”
闻听此话,周良善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故事之中漏洞太多。
其一,大荒之中唯一的机缘便是那所谓的星核,寻常人哪里去去寻找此物。
至于所谓迷路,更就不太可能的,大荒外围连那土地山神河伯都存在,只是大荒深处,没有地祗神人存在。
迷路一说,也不靠谱。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唯一出去嗯那人在撒谎。
“伊道长,那人这次跟随你们进来大荒否?”
伊熹也是江湖老手,周良善如此提醒,他怎能还不明白。
连不顾高人风范,直接跑出宅院,周良善玄都二人,也紧随其后。
之前二人将除了伊熹这中年道士还有两个武夫,之外的其它人都给丢出宅院。
并且让他们短时间之内,没有行动能力,现在不太可能恢复过来。
只是,伊熹查看了一遍之后便皱着眉头回来了。
“那人不见了。”
一旁的魁星冲着一个年轻人吼道。
“老十,你有没有看到领我们来此地那人,去哪里了?”
年轻人半晌之后才回应道。
“没有,我被那个小牛鼻子给弄得动不了,不知是使用了什么妖术,哪里还有心情,去关注旁人。”
将剩下三人全给询问个遍,就是没有知晓其去向。
周良善思索片刻之后,便朝着几人询问道。
“你们不会连那人,姓名都不知道吧?”
几人尽皆回想,好似却是这般,从头到尾,那人除了显露面容之外,就没有透露自身半点信息。
江湖之中能够改变人容貌的手段极多,只怕面容都是假的。
也便是这时候,整座宅院一个震动,宅院之中儒生周密的声音传出。
“镇。”
几人再次踏入院落之中,空气之中弥漫的那股阴冷入骨的气息已经消散一空。
穹顶之上,更有阳光照射下来,再无丝毫诡谲气息。
周良善上山,询问道。
“周兄,可是已经解决?”
儒生周密面色格外惨白,而且躯体更是有心虚幻,却也仍旧点头说道。
“不错,着实费了一些工夫,却也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一个水磨工程,去缓缓磨灭他们身上戾气怨气。”
见到这一幕,周良善烦忧的问道。
“周兄可还坚持的住?”
周密摆手。
“无妨,只是消耗过巨,容在下休息片刻就好了。我知尔等有太多疑惑,在下一个一个解答。”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儒生周密便已经恢复不少,至少体魄已经不如先前虚幻。
周良善上前。
“周兄,此地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
周密抬头看着穹顶,好似深深的沉入了回忆之中,片刻之后才恢复过来。
“十年前,在下自国都学宫外出游学,期间途径了大半个鲁国,自有所得,最终受一朋友邀请,来此地赴宴,那位朋友当日娶亲。
即便是在下也不清楚,那位友人为何将宅院建在大荒边缘,,只是这也无伤大雅。
娶亲那一日,格外的热闹,正是拜堂之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群黑衣人,在喜宴之时大开杀戒。吾当年只是一书生,并非那位夫子那般实力,最终也只能被杀。
待再次醒过来,却发现已经是鬼物状态,并且当日在喜宴被斩杀之人,尽皆化作鬼物。
你们应当也知晓,大千世界生灵,化作鬼物是有多艰难。既然转化如此多鬼物,背后必然有人在推波助澜。”
周良善继续追问道。
“宅院之中道门镇守符箓,是周兄你若镌刻?还有,已经过去十年世间,你们为何又最近才彻底苏醒过来?”
若是十年之前,此地鬼物便已经苏醒,那便不会最近被发现。
儒生周密对于此时毫不隐瞒。
“九年之前,此地鬼物便差不多要彻底苏醒,当时在下也仅仅能够勉强保持自己不被怨气侵蚀,哪里有能够刻下如此庞大的符箓法阵,再说了,镇守符箓乃是道门不传秘法,在下又从哪里习得。”
一旁的玄都连忙点头。
“的确,我道门四大根本性符箓,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太可能外传。”
周密看了小道士一眼,继续说道。
“也就是那一年,有一个骑着青牛的小道长途径此地,不仅一手镇压下了此地鬼物,还在宅院中镌刻镇守符箓,布下了现在这法阵,奈何这阵法每年都需要维护,因此那小道长便选中了我。”
玄都惊呼道。
“那是师傅。”
周良善回头,询问道。
“当真是你师傅,你咋个分辨的?”
玄都:“大千世界之中,除了我师傅喜欢以少年面容骑着青年现世的道人,便没有其他人。”
少年人有些无语,自家师傅分明都已经数百年高龄了,竟然喜欢以年轻人模样现世。
就是他这个关门徒弟瞧着,都有些羞愧,更不用说那位自行入门的大师兄了。
“师傅九年前的确静极思动,外出游历一番,只是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情。不过可以肯定,除了师傅和那位小道从未见过的大师兄之外,就没人能布下这般镇守法阵。”
伊熹却面色激动,直愣愣的盯着玄都小道士,看的他都有些发毛了。
“道长,你这是想干嘛,且请直说无妨。”
中年道人连忙推后一步,以晚辈礼仪道。
“可不敢让小师叔如此称呼,小师叔唤我伊熹便可。”
这可真是太巧了。
玄都都有些不信。
“道长是我大师兄门下弟子?”
伊熹连忙点头道。
“伊歆正是家父,自然也是小道传业之人。当年师祖自函谷过后,家父再也未能面见师祖一面,听说师祖收下小师叔之后,那一日特别高兴。小师叔,不若随我会家中可好?”
玄都有些意动,毕竟道门那一本经典,实际上是出自大师兄之手,至于师傅不过是是甩手掌柜而已。
那位未曾见过的大师兄,也是师傅说过几近于道的存在,也是他以一手之力,让道门闻名于整个大千东境。
只是,这次是出来历练的。
“大师兄哪里,小道自然会去拜访,不过这次出门历练,小道有师傅布下嗯课业,不能现在就去。”
这一对老师侄少师叔就哪里叙旧,一旁的周良善却朝着儒生周密询问道。
“鲁国那位夫子,同周兄什么关系?”
周密苦笑一声道。
“周某已经十年未曾见过夫子,只是不知夫子是否依旧如故,不能侍奉于前,当真是不孝。”
周良善劝慰道。
“周兄情有可原,无需自责,不知周兄还有何心愿,在下可以帮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