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龄这才无奈朝顾南巡作了个揖,然后发现自己没有拿剑啊,就又赶忙返身跟一个师弟借来一把武当特有的道家长剑,这种剑的剑身比较薄,配合武当的太极身法使出来柔中带刚风劲十足,就算不是实战,舞起剑来也是相当华丽的。
赵长龄看起来非常紧张,整理好衣裳系紧鞋带,这才又作了一揖,对方顾南巡早已摆好起手势准备出手。
顾南巡沿用了对付赵长青时的攻击路数,一步踏出剑走地面,使出了顾家剑法之中的游龙戏凤!
赵长龄顿感森寒剑意扑面而来,果然如顾南巡预计一般高高跃起运剑下切!看来真如其刚才所,此举全无实战经验,正中顾南巡下怀,顾家剑法之中的游龙戏凤这一招精髓所在正是以虚招混乱对手判断,然后再无缝对接上其他任何一招一击制敌!
顾南巡转戏凤为追凤,运剑上挑!哪知赵长龄此剑亦是虚晃一招,如何见得?只因此剑出招的时机比身体跃至空中的时候要稍早一些,这时赵长龄仍处于上升的阶段,此剑意在借势延长滞留在空中的时间!赵长龄剑尖轻轻一动正好抵住顾南巡的剑身,凭着对方剑上的力度往前又翻出了个跟头,而后一剑刺向顾南巡的后脑!
顾南巡经过多场生死大战,早已不靠肉眼去判断对方所在,紧闭双眼反而提高了其他感官的敏感度,耳中听见一声剑鸣由脑后而指,微微撇了一下头正好躲过刺来的一剑!
此时的赵长龄已经跃过最高点,处于下落的阶段,顾南巡深谙对方弱点所在,翻身朝着赵长龄落脚处就是一剑横劈过去!意欲砍中赵长龄落地时来不及再次跃起的双脚。
但赵长龄之所以令太师叔徐友逸青眼相加,正是因为他虽然极少练剑,但用剑的赋比赵长青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直追南剑神徐亦奇!赵长龄右手握剑,左手亦是运指成剑,精纯气机从指间发出,朝着顾南巡横劈一剑指去!顾南巡仿佛看到一条青蛇从他道袍袖中飞出,硬生生击回了顾南巡的那一剑!
两人皆是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顾南巡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毫无实战经验的武当年轻剑士,刚才那指间一剑非有醇厚气机不可办到!
场边众人再次掀起了一片惊讶喊声,徐友逸若有所思喃喃道:“看来长龄这子的程度已经早已突破道门之中的入玄境界”
徐亦凡挽着师傅的手臂,好奇问道:“师父,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种什么境界之类的东西啊?入玄境界是多高的境界啊?”
徐友逸挽过徐亦凡的手,耐心解释道:“道门之中剑法无论练至多纯熟,气穴不通就仍只是武道之中的门外汉而已,只有将剑术锤炼至一定程度或者在外力帮助下,才有可能打通自身窍穴进入武道的第一道门槛触得玄妙气机,此为初入玄门,称为入玄之境。”到这里,徐友逸苦笑两声,“当然也不排除有赋异禀自通窍穴之饶存在接下来在武道之中继续前行,会碰到无为之境这道门槛,所谓大道无为,只有捂得大道才能更上一层楼!”
亦凡砸吧着眼睛听得入神,已经忘了去看场中对敌的两人,“师父师父,那要怎么悟得大道啊?”
徐友逸捏了捏徐亦凡的鼻头:“大道要是那么好悟,下的高手不得多如牛毛啊?”
亦凡抓了抓头发:“听起来真难,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变成像师兄一样的高手”
“不用担心,只要努力练剑就一定可以的”徐友逸笑呵呵道。
亦凡又喋喋不休追问道:“无为之境能够御剑飞吗?”
徐友逸剪短道“呵呵这个呀,想要御剑还得再进一步,到后面就是最后一层境界,到了这层境界已经是能够触得庭御剑飞升的境地,道门里称之为入圣之境!”
亦凡一脸憧憬,无比向往地看着场上战斗的两人,心中希冀着自己有一也能夸剑走江湖,像师兄一样修炼登顶一跃飞升成为超凡入圣的人间剑神,到时候飞在上跟坐飞机的人打招呼吓死他们!想到这里道童嘿嘿一乐,徐友逸想到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江湖之中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已经有如凤毛麟角,几百年来都不见得有几个陆地神仙,难免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的场上双方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斗得难解难分,场边众人无不连连惊叹这个初次与人切磋的二师兄赵长龄竟能与那个三两下就打败了大师兄的顾家子斗个旗鼓相当!
赵长龄犹如一只仙鹤一般灵活地盘旋在空中,每每需要触及地面之时都能守得一个水泄不通。
这个对手汲取经验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整个战斗过程之中令顾南巡感到越来越棘手,这也是得益于顾南巡有意慢慢酝酿,不求一举击溃对方,但求淋漓酣畅的一战!
等顾南巡越发认真起来,赵长龄这才感觉压力倍增,顾南巡由地龙之势一跃换成龙,来到与赵长龄一同的高度挥出无为一剑!地上石子随剑风而动,犹如惊雷炸起,朝剑之所指的方向激射而去!
徐友逸顿时站起身来,苍白的瞳孔直勾勾盯着这个年纪轻轻已入无为之境的少年,心中骇然无以复加,江湖之中多少年来未曾有过这等惊才绝艳之辈,原以为有且仅有一个就是自己的大徒弟徐亦奇,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再发现一个,难道跟象所示的世道拐点有关?
赵长龄这只云中仙鹤被对方游龙无为一击的剑气所扯动,顿时失去了支点,重重摔至了十米开外的院墙之上!顾南巡剑意勃发,游龙追击过去意欲结束战斗,哪知对方竟燃起了雄浑战意,气机再度暴涨由入玄直达大道挥出无为一剑与之抗衡!
一青一白两股剑气撞到一起,院中顿时炸起一阵狂风!青莲观本就年久失修,被这种破坏力惊饶剑风一吹,不仅地面石子近乎完全被掀起,连道观上的瓦片也被卷起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