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罢,怒不可遏,若是没有身边人紧紧拉着,怕不是就冲上来伤了面子。
那些个拿着家伙什的人,也都纷纷将东西往怀里塞。
有跟着闹事的想要走,衙役挡住了去路。
“二姐!”温小三急急忙忙挤进茶楼,身上还穿着学堂学袍。
温小三挡在莫赠左右,道:“姐你没吃亏吧?”
他一下了学堂就被同学拉了过来看热闹,没想到看的竟然是自家的热闹。
温小三身后又挤来几个同学,见到莫赠挤眉弄眼的看温小三。
“咱姐真好看。”一位圆润的小胖子嘿嘿道。
“谁给你咱姐!”温小三白了那小胖子一眼。
莫赠瞅了温小三一眼,说道:“张大人,今日之事没有谁对谁错之说,这是夫人看到的时机不对罢了,身为温家人不会对夫人所犯的罪名追究,以后铺子公事由家中小弟前来寻张大人。”
“我?我哪能行?”温小三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姐,你别说笑了。”
“温家凤鸣斗茶便是家弟所胜,既然夫人不愿我与你家丈夫有来往,那以后温家有何事就由家弟出面。”
见莫赠出了门,温小三连忙朝身后人鞠了一躬,跟着莫赠出了茶楼。
张义冷哼一声儿,“将夫人带回府中。”
闹剧渐渐散了,张义冷着脸望着榻上哭哭啼啼的女人。
“在家中闹也就罢了,就算在街上闹,你也要有理不是。”张义无奈道。
李氏将头埋进了棉褥中,闷声儿哭个不停。
这么多年,张义早就习惯了李氏的胡搅蛮缠。
他望着窗格外的红梅,道:“这棵梅树是你嫁过来后种的,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
李氏不止哭啼。
“我在凤鸣做官也有十五年了。”他沉吟道。
“你也知道啊!十年前江南雨水过多,各处灾情严重,如果不是哥哥帮你照顾灾民,你这位子还能做吗?”李氏梨花带雨道。
张义皱眉,“是,当时我为了救灾民们动用了税款,是李家帮忙填补漏洞,我感激你们!”
“知道为何还将斗茶的名额交给温家?我哥哥待你薄吗?”李氏咄咄逼人。
张义捏紧了手掌,整个指甲嵌在手心之中。
身边婢子、小厮识趣的退出了门。
“所以,我甘愿抛弃升迁,待在凤鸣这么多年,李家被官府照顾的够久了,我也早就还清了。”他闭上眼睛道。
“你这白眼狼什么意思?”李氏一愣,说道。
就是这样
但凡一个男人多么出色,身边的女人永远瞧不起他、不支持他、不理解他,甚至以官府的权力为李家胡作非为。
张义道:“和离书明日就会送上来,你哥哥家我会亲自去赔罪。”
“张义!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这般不看在眼里?”李氏起身一下拉住张义的袖子,张义微微叹道:“玉儿,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李氏彻底呆在了原地。
张义一点一点的将李氏的指节拨开,道:“玉儿,十年前我那杯酒里是你下的药对吗?”
李玉咬着下唇不做回答。
他叹道:“那些肮脏的事情已经过去,女子和离之后不好找夫家,我尽量净身出户补偿你,只希望官府中你零零星星听到的什么东西,不要将给其他人听,不然私透官事罪名,当斩。”
“你就,这般绝情?”李氏含泪,终没了那强势的声音。
张义轻轻推开她的手,独自出了门。
窗前人影一闪,红梅掉落了几片残叶。
莫赠立在屋中,温氏母女气急了。
“那李氏就是一个炮仗!仗势凌人!”温氏道。
温情起身拉着莫赠的手道:“这人就是个纸老虎,吼几句也就吓跑了。”
莫赠低头回道:“我不怕自己抛头露面外面人会怎样说我,但是温家名声不能因为我而败坏,因此以后公事,还是小三出头才是。”
温小三趴在门前探头兴奋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温氏迟疑道:“旭哥儿性子不稳重。”
温小三瘪瘪嘴。
温情道:“小三是咱家以后的顶梁柱,爹爹最近对茶山的事情忙前忙后没有休息的空档,这以后会更忙,他早晚得学会帮忙家中得事情。”
温情头一次这般说自己有用,温小三感激得看过去。
莫赠点头道:“情姐姐说的不错。”
温氏颇为无奈,她虽然担心温小三的性子,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温小三激动的蹦到了屋中。
不知温小三何来的兴奋劲儿,莫赠抬眼看到屋前立着的枫柳,向他们告退便回了自己屋子。
枫柳将方才在张府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莫赠。
她先是一愣,后接着一丝愤怒。
张义不愿升迁的原因倒是沉重。
但李家竟然以这种肮脏龌蹉的手法,将李氏嫁给张义。莫赠微微为张义感到不值,
想必李家的账子问题也不比如哄抬市家将铺子租给温家那件事。
张义没有彻头彻尾的把李家搞垮,证明对李氏还是有些感情。
只是太过正义。
他总让莫赠觉得,他
白陀花灯节接近尾声,莫赠她们先回了凤鸣。
历朝历代马匹都很重要,现在出了马瘟,公孙大夫身为一个医者,对马瘟也比较熟悉,于是问清楚了甘乌马瘟的迹象,公孙大夫便开了单子给莫赠。
现在莫立扬让莫赠从江南买马,传信而来甘乌周围城池中马匹数量不够补,以及价钱天价散了不少银子。
甘乌现在极其缺银子。莫赠拿出莫立扬曾经给她得前,在凤鸣将药材补好,花了八千两银子。
莫赠隐姓埋名,让镖局送药材去了甘乌。
但还是缺了一味药,水牛角。
水牛角稀少,就算找遍江南也补不齐这类药材,好在江西、贵阳那处此类药材居多,莫赠去了付家钱庄,将银子拨到莫立扬名下二十万两。
甘乌临近江西,差人去那处买水牛角便是。
甘乌瘟疫,用到钱的地方还很多。
枫桥张罗着买马的事情,一去就是半个月。
常与莫赠传信联系,一匹上等马一百两银子,一匹次等马六十两银子,中等马八十一匹。
光买马的预算就要十万两银子。而汴唐明条律令一人名下购买马匹一次不得超过百匹。
这便是个难题。
枫桥跑了整个江南,也才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