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的眼力见儿不错啊!小脸儿长得也不错,带走!”
那队长说着就将雏鸠的肩膀揽住,往屋中走去。
人善被人欺,陀满森忍到了极点。
莫赠小心翼翼走到陀满森身边,悄悄的靠上了他。陀满森一怔,抱着双手紧皱眉头。
雏鸠转身朝陀满森笑道:“少主,您不必太过自责。”
这总归是要发生的事情,曾经不少时间,那队长的眼神都在她们几个身上游离,若是这个平静的节骨眼上做了什么错事,那就得不偿失。
“就喜欢听话的女人。”队长醉醺醺的打了个臭酒嗝儿,陀满森深吸了口气,望着天边垂来的一点黑影,道:“放开她。”
“放开她?”队长抽出了一把长剑,“质子殿下,您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
陀满森忍的发笑,突然身边一阵阵女人的惊恐,队长忙抬头看去,正见一只黑影猛然抓到了他的脸。
顿时,队长的脸上血流不止,眼睛被狠狠抓了一道,他痛苦的挥刀乱砍。
突然从大门处闪来一柄长剑,在众目睽睽之下刺穿了队长的心脏。
那只鹰谁都认识。
周围人忙跪了下来。
远远飘来一个声音,“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百户就敢欺负你们,这几个月我没来看着,你们怎么就活得这般落魄?”
黑鹰跳到少年身上,少年将还沾满血液的剑抽了出来。
“陈,陈七公子”身边的小兵瑟瑟发抖道。
唯徐芊芊看到陈冀文,眉眼之间带了不少喜色。
少年一身绯色,目光霞飞炯炯有神。大步踏来之时卷动衣角,如是踏来的侠士。
一别一整年,再见故人却有意躲闪。
一个人知道她活着,就是对那个人生命的威胁。
莫赠忙将脸别到陀满森身后,虽然现在自己乔装打扮,但是凭借这么多年与陈冀文同窗,莫赠不一定能有把握,陈冀文认不出自己。
陈冀文蹲下身,黑鹰在他的肩头虎视眈眈的望向莫赠,但是他却没有发觉黑鹰的不对劲儿。
陈冀文用帕子擦着剑说道:“让你们看着他们就是看着,动歪心思的下场就和他一样,懂了吗?”
那些人本就是虎头霸王,没了领头的怂的和狗似的。
他们连忙点头,吓得屁滚尿流。
“你怎么来了?”唯徐芊芊扫了眼莫赠,见她没有要表明身份的样子,便将陈冀文的目光吸引过来。
现在没有一个人家敢趟漠北这趟浑水。陈冀文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过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陈冀文站起身来,将帕子扔到了最前面跪在地上小厮的脸上。
“带着尸体给我滚。”他朝脚边人冷冷道。
“是,是。”
院子中重新清净,做活的做活,莫赠正离开的时候却被陀满森扯着衣角,她只能站在院子中。
陈冀文看向唯徐芊芊时,目光不再凛冽。
“漠北的案子审下来了,明年四月,你们就可以重回漠北了。”陈冀文严肃道:“阿芊,我来带口信,方才那种恶棍再来欺负你们,你们大抵可以杀了他们,后续我会帮你们揽着罪名,他们也不敢将我怎么办。”
“明年,回漠北?”
唯徐芊芊皱眉道:“案子怎么审下来的?”
她怕有炸。
陈冀文顺眉,表面却极其不服气,“是齐棣,查出来来案子的来龙去脉,主要找到了下药的人,但是不知幕后指使是谁。”
“谁下的药?”
唯徐芊芊问道。
陈冀文沉道:“王公公。”
竟然是他?!
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大公公,心竟然也有不公。
“审下来又如何?漠北已经崩塌了!”陀满森捂着头往下坠,莫赠忙扶住了他。
能指使王公公下毒的,还能有谁?
矛头都指向太后,可是太后有什么理由陷害自己的儿子?她专政十几年,一个小小的汴唐皇帝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莫赠想了一会儿,抬头时却见陈冀文一直盯着自己。
莫赠忙别过脸去。
陈冀文也是一时神情恍惚,这时唯徐芊芊向前说道:“既然已经查出来是谁了,漠北莫须有的罪名已经被扣的紧实,现如今我们只能静静等着来年四月的到来。”
“太天真了。”陀满森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说道:“那天或许就是我们的祭日。”
皇帝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敌对方活着?
一时陷入了沉默。
陈冀文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跑来了唯徐府上,他没有想那么多。
他道:“皇帝不可能那般仁义至尽。”
莫赠心中叹了口气,莫良本就心思叵测,就算公孙大夫帮治好了他,他也不一定能将自己放的大度。
所有有嫌疑害他的人,他不想要别人活,那别人几乎都活不长。
陈冀文没有久呆,他只是将消息传过来。
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自己在唯徐府上待了良久,会有嚼耳根子的人霍乱。
陈冀文道:“下次再见,再问你些关于莫赠的事情,你可不要闪躲了。”
莫赠心头一震,看着唯徐芊芊的面色渐渐失落。
莫赠这才知道,原来陈冀文并不是与唯徐芊芊在一起了
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往事。
她垂下了眉毛,陀满森好笑的看向莫赠。
唯徐芊芊故作精神,“好。”
一个好字足以让陈冀文变得开心起来。
曾经问过唯徐芊芊关于莫赠的往事,她总是有意回避,现在唯徐芊芊自己亲自同意了,他当然高兴极了。
莫赠深沉的看向唯徐芊芊。
陈冀文走远了,三人将门窗关好,坐在了屋子中。
唯徐芊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府上的丫鬟都赶走吧,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应该是有人撞见了我们拿利器,才故意通风报信。”
陀满森笑了笑,“我们的丫鬟,自己还不能处置?”
莫赠看去,“你的意思是?”
“整治一番。”
说着,陀满森拿起雏鸠腰间的长鞭子,道:“雏鸠,将所有人召集过来。”
“是,少主!”雏鸠出了门,屋中几人心照不宣的不提及方才陈冀文来往一事。
丫鬟婆子都被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