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月脸色都变了,“所以是你阻止了二叔害我对不对?”
郑澜傲娇地冷哼了一声,“不然呢,你以为还能安然地到达县城,还能告官?早就死在峡谷里面了,你那二叔真的太狠毒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捂着跳得很快的心脏,心里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滋味,“我又欠了你很大的一个人情,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谢谢你,替我的事情操劳那么久。”
虽然她不明白郑澜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对郑澜的感谢是真心实意的。
“真要谢我,以后我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你可不许推脱,不然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郑澜盯着她漂亮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沈之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心,“我都记住了。”
“你那二叔被我吊在了一棵大松树上了,等我忙完了今天的事情回去,再把他给放下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害人了。”郑澜对她说了沈有富的后续情况。
沈之月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会死人吗?真的把人弄死了,对你的影响也很大的,我不想连累你。”
郑澜看着她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担忧,竟然觉得有些暗爽,他依然骄傲地说道,“怎么可能死,我让一个小厮盯着呢,渴了就给他喝点水,不会弄死人,但是要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别再害人了。”
知道不会闹出人命,她放心多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事情也要早点回去。”
郑澜轻轻地应了一声,帮她打点关系去了,直到一个时辰以后,得到了县令儿子拍着胸口保证帮父亲传话,他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沈之月依然是坐着郑家村的马车回去的,在经过峡谷的时候,她还忍不住朝着上面望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让她放回了肚子里。
而被捆绑住双手的沈有富,足足被吊了四个时辰,中途在他又饿又渴的时候,郑澜留下来的小厮给他灌了两次水,依然不肯给他松绑,他一度以为自己会被吊死在这深山里,就跟别人挂的腊肉和腊肠一样。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郑澜回来了,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严厉地问道,”以后还敢害人吗?还敢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吗?”
沈有富哭得稀里哗啦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再也不敢了,郑少爷,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不敢再害郑家村的人了,求你把我放下来。”
郑澜终于开了金口,让小厮给沈有富松绑。
沈有富的手腕上已经被磨破了皮,绳子的勒痕触目惊心,鲜血将手腕处的绳子都染红了,他狼狈不已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郑澜发狠地对着他的腿上踹了一脚下去,“以后再敢谋财害命,我饶不了你,整个郑家村的人都饶不了你,赶紧给我滚!”
沈有富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往沈家村的方向跑,就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这瘟神真的太可怕了,他一户遇到瘟神一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沈有富跑回到村里,还没等他坐下来喝一口热水,再次被娘叫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你怎么回事?让你把那个臭丫头弄死,她竟然平安地回来了,你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马婆子脸色阴沉地问道,接二连三地失手,让她的心情更是恶劣至极。
沈有富又气又急又委屈,“娘你就别骂我了,谁知道那个臭丫头是不是猫妖投胎转世啊,我扔了毒蛇去咬她,蛇都不咬。想拿大石头砸死她,偏偏碰见了郑家村的那个瘟神,说我要害车夫的性命,直接把我吊在了一棵大松树上,我从早上被吊到晚上,差点死在深山里,你说我能怎么办?”
不是他没有对沈之月动手,而是那臭丫头命太硬,说什么都弄不死,他又能怎么办呢?
“说到底还不是你没用。那臭丫头进城去告官了,我们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很快我们就会成为沈家村的笑话的。”马婆子想到他们抢了大儿子田地房子的事情被官爷勒令归还,她就肉疼得几乎在滴血,光是想都快疯了,更别提真的被拿走。
沈有富咬咬牙,忍痛豁出去了一般,“实在不行,娘你就还给他们五亩田地,跟他们和解,剩下的田地我们自己种水稻种大豆,总比闹到官府那里强。臭丫头应该还没来得及告官吧,不然家里怎么没动静。”
马婆子恨得一拳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我绝对不会留给那个贱人和她的孩子半分田地,这是她欠我儿子的,凭什么要还?”
沈有富捂着被勒伤的手,无奈地看着娘亲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吧?我是害怕事情闹大了,我们什么都捞不到,那这段时间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娘,不然你去和月儿说说,给他们五亩田地,种田种地也够吃了。我不想被拉到县衙上去,被那臭丫头说我们做的那些事情,太丢脸了。”
马婆子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就算闹到县衙我们也不怕,她也没有证据那些田地是她爹留下来的?到时候我们一口咬定那是我们开荒出来的,不承认是她爹留下的,就算是官老爷,也不能管家里的事情吧。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一定要冷静些。”
沈有富想了想,也觉得他娘说得有道理,“她要是真的告,我们就不承认,看谁斗得过谁。只可惜,那个臭丫头命真的太大了,毒蛇都不愿意咬她,娘你说她是不是猫妖转世啊。”
马婆子立刻呵斥二儿子,“哪有什么猫妖转世,你别自己吓自己了。那个郑澜把你捆绑了手吊起来怎么说?有没有闹到沈家村里来?”
沈有富摇头,“没有吧,又没有证据的事情,他非要闹那么大干嘛?娘那你专心对付那臭丫头吧,我今天被欺负惨了,也气坏了。”
马婆子憋屈在心底的恨意怎么都驱不散,“那臭丫头迟早要死在我的手里,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到这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