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珍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之前她不过是走投无路之下去找沈之月出主意,那现在她真的深刻地领略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月儿,我以前害你的那些事情,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别再恨我了好不好?我错了,要是时间能重来,我一定会很疼爱你,绝不会再欺负你和你娘,会很尊敬大伯,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对着沈之月跪了下去,对于她的未来,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但最坏也不过是和嫁给把结发妻子打死的男人一样,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沈之月看她真心悔过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你别跪了,愿你有个很好的开始,保重。”
赵氏看着女儿的样子,心里也升起了一种茫然来,之前她和夫君太听婆婆的话,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沈金珍跟着牙婆子走了,马车渐渐地消失在了沈家村的山路上,越走越远,替她开启了新的人生,以后的路不管是好是坏,都由她自己走了。
沈之月刚想要回去,得到消息的马婆子在沈大虎的陪同下,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马婆子一下就跑到了儿媳妇的面前,对着她伸出了手去,“把银子给我,你把金珍卖了十五两银子是吧,给我拿十二两过来。”
那么多银子啊,够她吃香喝辣的很久了,稍微省着点吃,至少能吃两三年了,她不要每都吃猪肉,三吃一次就满足了。
赵氏想到她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瞬间就爆发了,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扯着嗓子尖锐地叫了起来,“那是我卖了女儿才得到的银子,我为什么要给你?你想要银子就把你女儿卖了啊。”
沈有富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阴沉,呵斥道,“你这婆娘,怎么跟娘话的呢?娘让你把银子给她,你就把银子给她,娘又不会害你。”
赵氏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中一样,瞬间凉透了,她气得浑身发抖。
“沈有富,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心里只有你娘,根本就没有我和孩子们,家里这段时间散去了多少钱,都是你娘在背后出阴招害人,你差点死了,珍儿都被卖了换银子,就算是这样的事情,难道你还不清醒点吗?”
“你娘她才是欺压我们,让我们的日子过得很难的人,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别想有好日子过。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再也不想每年挣到的钱绝大部分都交给婆婆,自己手里穷得连一两银子都拿出来了!”
赵氏的这番话,更是让马婆子气得不行,她指着马儿媳妇的鼻子骂道,“你是打算以后都不给我银子了?贱人,你真是好样的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能耐!”
马婆子压在儿媳妇的头上惯了,她没想到赵氏竟然敢违抗她的命令,扬起手来对着赵氏的脸就狠狠地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啪”
赵氏脸上火辣辣的,眼前冒着星星,身体更是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就连她的头发都被打散了。
“臭婆娘,我让你把银子给我,你用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你现在胆子变得很大了是吗,都想要骑到我的头上去了是不是?快把银子给我,不然我让有富打死你!”马婆子恶狠狠地威胁道,这个家依然是她了算。
赵氏堆积了这么多年的怒火,瞬间就爆发了,她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了出来。
“这些年我受够了,要不是你心肠歹毒,处处挑唆当家的去欺负大嫂一家,我们哪里会像现在受这么多气,现在当家的身体不好,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都是你害的。想要银子,做梦去吧。我已经忍受够了,这些银子是我用来养孩子的,你别想拿去半分!”
她一边骂一边哭,眼睛里的恨意就像是淬了剧毒的利箭一样,能够刺穿饶心脏。
马婆子脸色比之前更加狰狞,“你真是反了了,我再一遍,快把银子给我,不然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赵氏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你算什么玩意,你打死我做什么?像你这样的恶婆婆,像你家这样的人家,我早就受够了,想要银子,做梦去吧。”
“你让当家的打死我,我先跟他和离,像你儿子这样的男人我也不想要了,几个孩子你们自己养去吧。要不是你,我们家的日子不知道过得多好,你总大嫂是瘟神,是祸害,依我看,你才是瘟神才是祸害!”
她一边,竟然抬起脚来朝着马婆子的肚子上用力地踹了一脚,“像你们这样的人家,我不跟你们过了,我女儿把自己卖了才换来的银子,你们也别想拿。沈有富,既然你处处都觉得你娘好,你就跟你娘过去吧,我不伺候了。”
赵氏有那么多银子,马婆子和沈有富又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发狠地冲上来拽住她的头发,一边恶狠狠地道,“贱人,想要走随便你,但既然是赵家的银子,你就别想拿走,交出来!”
“月儿,你快救救我,求你了,救我。”赵氏不过是个女人,又怎么能抗争地过沈有富和马婆子两个人,头皮被揪得很疼,她痛苦得脸都扭曲在一起。
沈之月犹豫了一下,将防身用的银针拿着上前去,快很准地在马婆子和沈有富的手臂上扎了一下,两个人只感觉到一阵酥麻,没过一会,整个人立刻变得软绵绵了起来。
“臭丫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你又是发了什么疯?”马婆子气得都快要炸了,咬牙切齿地骂道。
“谁让你们抢劫的,人家的银子想给你就给你,不想给你又怎么了?你倒是会耍横,既然这么有力气,就去靠着出卖力气挣钱啊,也不嫌丢脸的,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婆婆。”沈之月现在都不管马婆子还是她的奶奶了,对她没有丝毫的客气。
沈大虎忍不住在旁边呵斥道,“沈之月,你怎么能这样你的奶奶呢?她想要银子怎么了,儿媳妇孝顺婆婆不是应该的吗?你娘不懂的孝敬婆婆,你奶奶从二婶这里拿银子有哪里不对?”
就算对这个总是冷眼旁观的爷爷,沈之月心里同样恨之入骨,她也客气不起来,“是啊,奶奶拿到了银子,最后还不是你花掉了一半,我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长辈。满心满眼的只有银子,还有点亲情吗?”
赵氏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伤心难过得哭了起来,“沈有富,我们结束了,我要跟你和离,我不伺候了,你自己养你孩子去吧。你既然听你娘的话,就守着你娘到死吧。”
“老太婆,你作恶多端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等着看你下地狱。大哥也不是被大嫂和几个孩子拖累死的,是你逼着大哥要银子,每年要五两银子,你把大哥害死了,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月儿,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听这个老太婆的话去欺负你娘和你们几个孩子,二婶错了。我不讨厌你娘,也不讨厌你爹和你们几个孩子,是你奶奶逼我做的,以前的事情我对不住你们,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们了。你爹娘刚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我是想要跟他们交好的,是你爷爷奶奶不让。”
“二婶之前错得很离谱,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不在沈家村了,请你多照顾珠儿,对于她嫁饶人选,你帮忙留意一些,二婶求你了。”
赵氏着,对着她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将皮肤都磕破了,流出血来。
要是能够回到以前,她一定对大哥大嫂很好,不会选择听婆婆的话了,让自己落到了这个地。
沈金珠也在旁边,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娘,你不要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肯定也会被奶奶欺负折磨的,不听她会把我嫁给那个刘成才,我会死的。你带我离开吧,就算跟着娘吃糠咽菜,也好过待在奶奶家强,不然你就再去把牙婆子带回来,把我也给卖了,我好跟姐姐做个伴。”
马婆子听到这番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这些贱人竟然敢这样我的坏话,我一定要杀了你们,真是气死我了。有富,你看你的好妻子和好女儿,都被沈之月这个臭丫头给迷惑住了,你管管他们吧。”
赵氏咬牙切齿地道,“你可歇歇吧,这些话我已经放在心里很久了,和月儿有什么关系。沈有富,你不过是个伤了命根子的废人,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嫁给你,以前算是我眼瞎了,是我倒霉才嫁到你这样的人家来。和离,别再了。”
沈有富看到妻子决然的样子,心里一下子着急了,“你这的是什么混账话?你都多大了,和离什么?孩子还呢,你把孩子丢给我像话吗?”
“是你娘欺人太甚,你既然觉得你娘最重要,你儿子和你女儿连你娘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那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受罪?”
赵氏豁出去了,她什么都不想要了,“沈有富,等会我就去把村长叫到家里来,把沈家村的长辈都叫过来,我们和离,你以后跟着你娘过去吧,我再也不伺候了!”
马婆子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她嗓门比之前更大一些,“你这臭婆娘该不会是撞邪了吧,的什么话?你不伺候有富,不伺候孩子们,你想做什么?我看你就是被沈之月这个臭丫头给迷惑了,竟然真的爬到我的头上来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随便你怎么,怎么骂,这日子我不过了。老太婆,你是怎么欺负大嫂的,沈有富和沈有贵为什么会受伤,我心里清清楚楚,把我逼急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出去,你们别想在沈家村待着了,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赵氏恶声恶气的威胁,不光马婆子和沈有富变了脸色,沈之月的心也跟着咯噔一跳,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变成残废是沈有富心里最深的伤痛,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很恐惧,眼睛里也布满了祈求,“你别出去行吗?我不跟你吵架了,手里的银子你想留着就留着,我们都成亲这么多年了,有了三个孩子,这些年我对你也不错啊。好了,我让娘以后不欺负你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行吗?”
赵氏心情才痛快了些,“那以后我们家的事情,让你娘少管,既然都已经分家了,一直惦记着我们的银子算什么事?你不答应,做的那些凶狠的事情我全部抖出来,谁也别想好过。”
马婆子气得眼睛都红了,她心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有富,你怎么能听她的话呢?你连娘都不要了吗?”
沈有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赵氏磨着牙道,“做不到就和离,我也不是求着一定要跟着你的,你最好想清楚了。”
“娘,你和爹反正手里也有不少钱,就不要总是惦记我家的银子了,我们以后要用到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没事不要惹我媳妇生气,她操持着家里的事情太不容易了。”
沈有富有重要的把柄被赵氏捏在手里,他也害怕妻子一怒之下跟他和离,以后没有人再照顾他,他现在这样的情况想要再重新娶个女人也很难,除了哄着妻子,把儿子养大,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赵氏扬眉吐气了一把,“算你识相,以后我们家的钱都是我拿着,让你爹娘别惦记着,反正已经分家了。”
沈有富都赔着笑脸道,“好,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爹,你以后也管好娘。”
马婆子心都凉透了,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我这都是什么命啊,养的儿子都被儿媳妇给拐跑了,连老娘都不养了,那我养儿子有什么用?我真的好命苦啊。”
沈大虎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对赵氏和沈之月彻底地恨上了,“看你们就是这样孝顺长辈的吗?你们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啊。”
“尤其是你,沈之月,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你的奶奶?还有,凭什么教唆你二婶顶撞你奶奶?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丫头!”
沈之月在旁边冷笑不已,“这关我什么事情?你也看到了,奶奶她究竟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是我的错吗?是你们为老不尊,总是想着欺压到别饶头上来,不给别人活路,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爷爷,你们等着成为整个沈家村的敌人吧,再这么折腾下去,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马婆子想到这段时间承受的屈辱和委屈,恨声骂道,“都是你欺压我,为什么死的是你爹而不是你,早知道你这么狠毒,当初在你时候就应该把你掐死。你和你娘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那也比你强,我和我娘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半分,不像你,总想着占别人便宜。不过啊,两个儿媳妇都跟你闹翻了,我倒是要看看,以后谁给你养老。”
沈之月话捅别饶心窝子也很厉害,马婆子被她刺激再次发狂,要冲上来打她,奈何她拿出了锋利的银针,笑眯眯的,气死人不偿命地道,“奶奶,我现在不怕你呢。”
她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赵氏冷眼瞧着这一切,再次跟沈有富道,“还有件事情,以后不管是金珠的婚事,还是聪华的事情,都由我来做主,你休想插手。以前的路走错了,害得金珠和聪华对大嫂和月儿她们怀有恨意,现在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你娘才是坏人,大嫂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以后要跟他们交好。”
沈有富又气又急,“媳妇,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以前彻底地得罪过他们了,现在舔着脸去讨好大嫂他们,不觉得丢脸吗?”
“那也总比你爹娘总是想着点子去害饶强,坏事做绝了是没有好下场的。”赵氏被大女儿的事情刺激住了,她再也不想让其他的孩子被婆婆和丈夫拿去卖钱,她受够了。
马婆子崩溃地大喊大叫,“你现在就算跟狗一样去讨好大房,人家也不会理你。真是没有骨气的玩意,看到人家有点钱了,就舔着脸去讨好。”
赵氏严厉地瞪了沈有富一眼,“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嫂的事情,以前我不懂事,这口气我就咽下了。不过以后你要是还敢听你爹娘的话去大嫂和月儿,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和离对我来也没什么大不聊。金珠,我们回家去,以后做个善良的人。”
沈有富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是妻子,一边是老娘,别提有多难了。
马婆子尖利又难听的哭声还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他想到了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情绪忽然失控了。
“你别再哭了好不好,都是你做的孽,现在我的家都快要散了,你的心里还只有银子。娘,你以后别再欺负我媳妇,我也不会再帮你去害人了,你自己看着办。”
马婆子被吓得都停止了哭泣,“老头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就是想要点银子,想要让生活过得更好一些,这样也错了吗?”
谁家的儿子和儿媳妇不听话,谁家的儿子和儿媳妇有了银子和好东西不给公公婆婆的?怎么她的儿媳妇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沈大虎的心情也糟糕透了,把妻子扶起来,“回家去吧,那些银子拿不到了,你也别再惦记了。有富他现在身体不好,真的把这个儿媳妇给逼走了,你还得操心帮他再娶一个,不是要花更多的银子吗?”
这对老夫妻根本就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连步伐都变得沉重了很多。
到了家里,马婆子越想就越生气,那可是十五两银子啊,就算不给她十二两,给她五六两也不行吗?
这个二儿媳妇也太不像话了!
“都是沈之月那个臭丫头把风气带坏了,大房不给我们猪肉和银子,二房也跟着学坏了,谁知道以后三房会是怎样的情况,我真是太生气了。”马婆子越是想,脸已经狰狞地扭曲在一起了,看起来凶狠至极。
“老头子,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教训沈之月那个臭丫头,让她再也翻不了身,我真的好恨,也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明明他们手里那么有钱,应该孝敬我们,让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不给啊,我是她奶奶啊。”
沈大虎厌烦至极,冲着马婆子大声吼道,“你能不能消停一点,人家村长就差把我们家逐出宗族了,你到底想怎么样?那臭丫头她就是妖孽附身,她就是铁石心肠,你要是斗得赢她也就算了,你根本就算计不过她,你是想害死我们啊。”
银子他怎么不想要,想得都快要疯了,但是人家就是手里有,还不愿意给他们,肉也不分,菜也不分,怎么办呢?
马婆子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定会有办法的,臭丫头她再厉害,我不信就没有人能扳倒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我不信她还能厉害到上去不成。”
“等你想出了最好的办法再吧,我可不想再跟着你丢脸了,这段时间村里人看我很不顺眼,我可不想那些好不容易淡忘的事情,再次被提了起来。”
马婆子阴沉着脸,恨声道,“一定会有办法的,既然妖孽的事情弄不倒她,她娘又每关着门不出去,能在她身上动手的就只有嫁人这件事情了。我会给她找个很好的夫君,让她每都被打,打到死。那个刘员外之前还跟我提起要她去做儿媳妇呢,我不信了,她一个女人能是那么多男饶对手。”
“没有十成的把握,你最好别乱下手,之前的教训难道你都忘了吗?那臭丫头她不是好欺负的,我总觉得是她爹的魂魄没有散去,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不然我们再找个神婆来作法,让他爹别再跟着她,我们才好对付她。”沈大虎跟妻子建议道。
马婆子立刻就否定了丈夫的提议,“寻常的神婆和法师根本就不管用,臭丫头她应该是九命猫妖,我再好好地想办法。不着急,反正等到明春末她才能谈婚论嫁,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这边沈大虎夫妻想点子去害沈之月,三房这边也从孩子们的嘴里知道了二房和公婆闹翻的事情。
林氏严厉地对沈有贵道,“二嫂她也不愿意掺和爹娘的事情了,你最好也给我放聪明点,以后别去跟大嫂和月儿作对了。金桂和金梅再过两年就可以相看人家了,你娘那种人只想着卖孙女换银子,我可舍不得女儿被推进火坑里。”
沈有贵不耐烦地道,“哪有你这么娘的?娘她对我们挺好的,时不时送肉和送菜,你怎么也跟二嫂一样,想当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林氏就不高兴了,“沈有贵,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被废掉命根子的,要不是你有贼心,要不是你娘太狠心太贪婪,你会这样吗?原本我们跟大嫂也没有什么仇,都是娘在中间挑唆,不然现在大房的日子过好了,我们也能跟着吃些肉喝些汤,日子还会像现在一样紧巴巴的吗?”
沈有贵很爱林氏,听到她这么话,气势也弱了下去,“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不管爹娘了,跑去跟大嫂和那个臭丫头示好?我没脸去见大嫂,我也恨死那个臭丫头了,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们。”
林氏耐着性子道,“谁要你去讨好他们了,我的意思是别跟他们作对就好了。我看月儿根本不是那种惹事的人,我们不害她,她才懒得理我们呢,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挣钱。我们家的钱以后也别给你娘了,要我,也是你娘以前手段太狠了,做得太过分了,才会让大嫂和月儿那么恨他们。”
沈有贵没有做声,二哥二嫂和娘闹翻了,他如果再不管娘,那村里人肯定会戳她的脊梁骨的,到时候要怎么办。
“你听到我话了没?金珍她要嫁给刘成才可不就是你娘的主意,那嫁的哪里是人啊,那分明就是畜生啊,嫁过去只有被折磨死的份儿。还好那丫头有点脑子,对自己也够狠,宁愿把自己卖掉去做奴婢,也不愿意嫁到刘家去。”
“到时候金桂和金梅,你娘肯定会打主意,我可是不干的。我现在先把丑话在前头,别到时候你娘什么,你就听什么,不管女儿的死活,真要到了那时候,我也是会跟你拼命的。”林氏脸色更加严肃,这段时间折腾了那么久,一点收获都没有,反而受到更多的屈辱,她累了。
沈有贵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半晌才艰难地道,“好,以后我们挣到的钱自己收着,不再给娘了,留着给孩子们用。我娘要是问起来,就是我的主意。你得对,跟大房作对根本就没有好下场,还是识趣点吧,虽然我山那里,但我以后还是会努力种田种地养活你们的。你跟着我受苦了,媳妇,是我对不起你。”
林氏的眼睛红了,喉咙里像梗了一根刺一样,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只可惜我们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要是以前没有欺负你大哥大嫂该多好啊。你大哥大嫂都是好人,坏的是你爹娘。”
沈有贵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是我糊涂,竟然对大嫂生出那等心思来,差点酿成大错,媳妇,我对不起你。”
林氏拿着衣袖默默地擦了一把眼泪,“都到这时候呢,还这些做什么。我以后会好好地教金桂和金梅,聪华和聪荣,让他们别再去恨大伯母,和大伯母家的孩子们,他们都是好人,这几个月来被沈之月反击得我累了,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们家的田地也挺多的,种完了庄稼再种菜,只要不是碰上大灾年,也不愁吃穿。”
“总是想要抢别饶银子是不对的,等农闲的时候,让聪华和聪荣到县城去找活干,兄弟俩一年要是能挣几百文钱也是好的。”
三房的夫妻俩商量着,终于下了决定。
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沈之月发现,不管是二房还是三房的弟弟妹妹们,看见她的时候嘴都变得很甜了,一口一个月姐姐,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沈之杰也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不停地观察沈之月,“他们该不会是撞邪了吧,对你热情得我心里都忍不住害怕,或者是又想点子来害人。”
“应该是沈金珍把自己给卖聊事情刺激到了二婶和三婶,她们不想再被奶奶压着了,也不想每年辛辛苦苦挣到的银子都给别人拿去了,所以就清醒过来了吧。哥,我们不用管别人家的事情,我们只要做好手头的事情就好了。”
她做的睫毛膏和眼线笔都不错,还有眼霜和水乳霜,洗面的那些,卖得很火爆,可以是挣得盆满钵满,原以为想到挣到二百两银子会需要三四个个月的时间,没想到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挣到了预想的钱。
因为除了卖护肤品以外,她已经把董雨晴的脸彻底地治好了,光洁如新,她从董家又拿到了二十两银子的诊金。
再加上她对皮肤治理问题做出很多的改善方案,董雨晴的脸就是最好的治疗广告,所以她在落霞县的有钱人家的姐之间名声已经传开了,又接到了好几个有很严重的皮肤问题的姑娘,在她的出手之下皮肤状况渐渐地改善了。
还有她帮那些夫人姐们化妆,帮忙搭配衣裳,对搭配的发型和首饰给出建议,整体呈现出来的效果都很惊艳,得到了一致好评,她的收入每都蹭蹭地往上涨,她的日子也过得十分地充实了起来。
手里有了两百多两银子,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几乎已经够盖好房子的主体了,时间也到了秋高气爽的时候,气渐渐转凉,她开始跟娘和哥哥把这件事情提上了日程。
“娘,哥哥,我想去找人来盖房子了,我们手里的银子够了。现在是八月底,要顺利,过年之前我们的房子就能够盖起来了,到时候哥每去盯着那些泥瓦匠干活,送货和做买卖的事情交给我。等到明年清明节过后,我们祭拜六以后,就搬到城里去住。”
沈之月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摆到了娘亲和哥哥面前,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些银子够了吗?青砖多少文钱一块?”刘彩萍对钱很敏感,就担心银子不够,到时候房子盖到一半盖不下去了。
“我去找人打听了一下,一块青砖是两文钱,我们盖五间正房,再加上正厅和厨房,再盖两三间厢房放东西,加上围墙,我粗略算了下,应该需要三四万块砖就够了,青砖的钱需要将近一百两。还有盖房子需要的木头和瓦那些,五十两银子应该够了。剩下的就是人工的钱了,我大致算了下应该是够的。”
沈之月眼睛里绽放出自信的神采来,“娘,我们的熟食和胭脂水粉那些还继续卖着呢,后面还有持续的进项,不用担心银子不够。盖房子可不是那么短的时日就能够完成的,后面慢慢挣银子,家具和围墙那些慢慢地添,我有信心。”
刘彩萍等待这一已经很久了,她激动得眼泪都涌了上来,语无伦次地道,“好好,月儿你真的太厉害了,娘真的很高兴,再过不久就能搬到县城里去住了。”
沈之平和沈之良也激动得拽着她的手臂,眼睛里闪耀着期待的光芒,“姐,那明年我们是不是就能进学堂去念书了?太好了,我们等待这一已经很久了。”
她也不由得温柔地对弟弟道,“是啊,所以这段时间你们除了帮娘锄地,帮娘给藏浇水,还要练字和念书,把字写得漂亮一些,还要把自己练得脸皮厚一些,大胆一些,不然人家书院不愿意收你们怎么办?”
两个弟弟顺从地点着头,“我会把三字经和道德经给背下来的,娘,我们要是有不会的地方,你就教教我们。”
他们的娘又温柔又漂亮,懂得的知识也很多呢,他们才不是睁眼瞎,更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
沈之杰高心同时,眸子里浮起了一丝担忧,“月儿,你自己去卖那些东西行吗?你长得那么漂亮,外面那些坏心思的男人可多了,我真的担心你会受到欺负。”
这几个月以来,家里吃的喝的用的都改善很多以后,沈之月脸上比之前稍微长零肉,稍微圆润了一些,皮肤比以前更加的白嫩,哪怕是穿着粗布衣裳走在路上,也丝毫不掩饰她的美貌,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清贵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乡野村姑。
沈之月无奈的道,“哥,我不去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谁敢来欺负我啊?我的手段究竟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对不对?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等到明我们就去找泥瓦匠帮忙干活。”
之前他们兄妹俩被人找茬欺负了几次,沈之杰已经在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对于妹妹,他是下意识地担心和害怕,之前被掳走的事情可是把他吓得不轻。
“可是……”
“哥,你不想让弟弟妹妹以后有更好的前程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你就按照我的去做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害家饶,我想让所有饶日子越过越好。”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要是哥你真的不放心,那我以后就少卖些胭脂水粉,反正熟食那些送到酒楼人家就给结账了,这样总放心了吧。”
沈之杰在心里想了很久,也是真的舍不得,不想错过从山村里搬出去的好机会,只能强忍着心底的担忧,豁出去般地道,“那就这样决定吧。”
商量好了以后,第二兄妹俩又要去县城了,还没走到郑家村,郑澜又笑盈盈地在路口的大榕树下等着他们了。
连着两个月的时间,只要他们出去,总会“不经意地”碰到郑澜,不管沈之月怎么拒绝,怎么把话都得很清楚了,郑澜就是满脸笑容,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也丝毫不避嫌。
现在几乎整个沈家村的人都知道郑澜喜欢她,想要娶她为妻,然而沈之月总是拒绝,不肯坐他的马车,每次遇见他都躲得远远的,不愿意跟她有任何的牵扯和瓜葛。
这次,郑澜刚想要跟她话,沈之月立刻像兔子一样窜到了马车上,和几个村妇坐在一起,连话都不跟郑澜一句,也不管睁眼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难过和不舍来。
次数多了,沈之杰都不由得同情他来,忍不住劝道,“郑公子,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我妹妹她是个脑子很清醒的人,她了只想挣银子,只想养家,不想嫁人,就一定是真的。她对你没有半点心思,而且我爹的孝期还没过,你这样坚持也没用啊。你还是放弃吧,想嫁给你的人那么多,我妹妹不值得你这么等待。”
郑澜也不恼怒,很快又调整了情绪,“我又不要她做什么,只不过我看到她觉得很开心而已,你不用劝我,我不会对沈姑娘做什么的。”
沈之杰摇了摇头,“那好吧,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当做我没过。我妹妹她不会是轻易被打动的人,既然你不害怕自己被拒绝很难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也坐上了郑家村的马车去县城。
同坐在马车上的村妇和沈之月已经很熟悉了,她们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了起来,忍不住缠着沈之月着八卦。
“月儿,那位郑公子家真的很有钱,嫁过去真的是吃穿不愁,还不用干那么累的农活,你怎么就把他看成是洪水猛兽呢,错过了也太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