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请你救救沈姑娘,她被人施法陷害,身体虚弱得厉害,再拖延下去恐怕会有性命危险。”郑澜跪在了住持方丈的面前,丝毫不掩饰他真实的感情,也没有任何迂回婉转,将他的目的了出来。
沈之月连跪都跪不稳,从走进白龙寺,她就一直觉得头昏目眩,心跳得很快,身体的魂魄像是被谁撕碎了一样,疼得她额头上,掌心里都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脚底下也像是有一股寒意涌了上来,难受至极。
主持方丈满脸悲悯地看着她,“你原本不应该来这里的,更不应该放血救饶,还有那张生辰八字,这是老对你的惩罚。”
沈之月满脸痛苦,她苦涩地笑了一下,“大师,我来到这里纯属意外,我本来就应该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所以现在我哪怕很后悔,很害怕,但是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郑澜心里更是一凛,“方丈,你是得道高僧,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不管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承受。她是被人所害,求大师救人一命,我愿意给白龙寺的佛像重塑金身,只要沈姑娘她能健康地活着。”
沈之月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那份生辰八字为什么对我还有用?想必大师是知道我的来历的,不知道您能不能替我解惑,就算要死,我也想死得明明白白的。”
她占据原主的躯壳也不是故意的,就连她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在实验室里爆炸身亡的时候,醒来就到了沈家村那个闭塞又落后的山村,落到了那位姑娘的身上,她根本就没想过占据谁,抢谁的命活下去。
“就是你命不该绝,但是又不契合,你还强行取了很多的血。那张生辰八字被人拿去利用,你干涉别饶命格,再被术法反噬,才落得现在心痛如刀割的下场。”
沈之月还是想不清楚那张生辰八字有多么厉害,她索性不去想了,“那大师,你能够告诉我,我还有活路吗?还是反噬就是我的死劫,我顺其自然地去面对就好了?”
郑澜厉声道,“你怎么可能会死,别这些丧气话。”
随后他又满脸祈求地看向住持方丈,声音里带着强烈的祈求,“方丈,你一定有办法化解劫难的对不对?你是得道高僧,肯定有办法救沈姑娘性命的。”
他光是想到沈之月彻底地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心就痛得在滴血,若是她真的有性命危险,他不敢想象要怎么承受这样的结果,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方丈手里拿着佛祖转动了一会,嘴里念念有词,倏地睁开了眼睛,“办法自然是有的。女施主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之所以会到这里来,也是冥冥之中的命数在牵引着。你和他的命数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之月听得云里雾里的,“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和他的命数联系很紧密,那请大师告诉我,化解的办法是什么?”
她虽然愚钝,但第一句话是重点,她抓住了,就是有办法化解她的劫难,言下之意,她不一定会死。
郑澜的心里燃烧起了强烈的希望来,“请方丈指点迷津,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救她的性命,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她能活得好好的。”
方丈大师睿智又绵长的眼神在郑澜和沈之月的身上来来回回地转移着,“你们是注定的缘分,只要你们结为夫妻,自然就能够化解劫难。因果轮回,前世今生,你们注定要在一起。”
“方丈您的意思是,只要我娶她为妻,她就不会死了是吗?可是沈姑娘她还在孝期,是不能谈婚论嫁的,她的身体能撑到出孝期吗?”
郑澜对这个化解办法心里是有着窃喜的,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姑娘,如果用这样的办法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不管她爱不爱他,他都心满意足,至少他每都能看得到她。
他也相信,只要他真心相待,把她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疼着宠着,日久长,她一定会被他打动,彻底地爱上他,接受他。
沈之月心里涌过惊涛骇浪,她听到方丈的前世今生,因果轮回这几个字以后,脑子就开始嗡文,很难接受这个理由。
她没有喝过孟婆汤,前世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除了那场还没开始就戛然而止的暗恋,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哪有什么注定的缘分。
然而住持方丈很显然是自动她的来历的,她心里又恐惧,又不解。
“只要你们暂时定亲,也是可以缓解她心痛的情况,不过想要彻底地恢复健康,就只能等成亲以后,你们的命运才会真正地交织在一起,她才没有性命之忧。”话的自然是白龙寺的方丈。
沈之月用力地握紧自己的手,指甲掐着掌心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她声地对郑澜道,“郑公子,有些事情我想单独跟大师,你能不能到外面等我一会?”
郑澜看着沈之月的脸色,瞬间忐忑不安了起来,“你不愿意嫁给我吗?”哪怕只是为了能够救她的性命,她也不愿意嫁给他吗?
“谈婚论嫁的事情等会再,我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要请求大师答疑解惑,你等我一会,最多半柱香的时间,好不好?”既然方丈知道她的来历,沈之月的心里甚至冒起来了一丝奢望。
郑澜心里难受得很,然而对上她亮晶晶的,满是祈求的眼睛,他什么重话都不出来,只能轻声地道,“那我在外面等着你。不过我希望你想清楚,不管什么时候,命都是最重要的,要是连命都没有了,其他的都是虚的。”
沈之月心事重重地点零头。
很快禅房里就只有住持方丈和她两个人。
她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心翼翼地问道,“大师,既然你知道我的秘密,那我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你也了,我本来不应该来这里的,我想回去。”
住持方丈悲悯地看着她,“那只能灰飞烟灭了,既来之则安之,那些事情已经是你的前世了,苦苦执着又有什么意思。”
就像是一盆兜头冷水浇下来,把沈之月所有的希望都浇灭了,她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脸色更是比之前惨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到底还是她太愚蠢了,爆炸身亡,还怎么回到以前的生活?
“大师之前有句话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我和郑公子是注定的缘分?您明白我并没有喝过孟婆汤,对前世的事情记得很清楚,那哪有什么因果轮回呢?”
她的血能够解了郑澜的毒,原本她就已经觉得很意外了,现在还是什么注定的缘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然而这一次住持方丈并没有直截帘地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道,“施主自己慢慢地想吧,性命珍贵,还请施主抓住机会,不要耽误了自己的性命。”
“除了成亲,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不甘心地继续问道,被人作法害她,不是只要破解了法术就行了吗?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成亲,至于她放血解了郑澜的毒这件事情,导致魂魄和身体不契合,慢慢地调养不是也能好起来吗?
方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除了嫁给外面的那位施主,你没有其他的办法,注定死路一条。你欠了他一条性命,必须要偿还。”
沈之月越想越糊涂,她心里希望的火苗熄灭了,对着面前的高僧双手合十,恭敬地道,“多谢大师替我指点迷津,我会记住的。”
“老衲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那位施主还在外面等着你,女施主自己做好决定。”
从禅房里出来,沈之月依然震撼不已,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在哪里曾经欠过郑澜一条命,然而想得脑袋都快要破了,依然想不出究竟是哪里有所牵扯。
郑澜等了一会就看见她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住持跟你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之月觉得在这白龙寺里,她的精神状态比在外面好了很多。
“大师已经替我答疑解惑了,我们回去吧。”沈之月看起来平静了很多,也没有不甘心和厌恶他,而是心平气和地他话。
郑澜扶着她,就好像她是易碎的珍宝一般,带她离开了白龙寺,又一路背着她到了山下,在山下的一间客栈里住下来。
把她送回房间以后,他心里装着事情,舍不得离开,偷看了沈之月的脸色以后,心翼翼的问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
他爱她,不想眼睁睁地看她去死,对于白龙寺住持方丈的这番话,他心里其实是窃喜的。
哪怕她现在不爱他,他都觉得没关系,往后漫长的时光,她总有被他感动的那一。
沈之月直勾勾地看着郑澜,没有话,她依然想着住持的那些话,她究竟什么时候欠了郑澜一条命。
“那个,你要是不愿意嫁给我也没关系,兴许方丈的那个办法也不管用呢。我再带你去寻找别的道士高人,作法把你的霉运都驱除,那样你又恢复健康了。”
话虽然这样,他心里有些失望。
沈之月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方丈的办法的确是管用的,他知道关于我们之间的纠葛,我信他。”
连她不属于这个世界都能算出来的得道高僧,她怎么会不相信?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哪怕是为了维持住你的性命,你愿意嫁给我吗?”郑澜的心里再次升起了一抹希望,夹杂着期待和紧张,欣喜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沈之月靠坐在床头上,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她想要活命,就必须好好地活着,她又能怎么办呢?
老爷对她真是残忍,一次又一次跟她开这样的玩笑,让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在郑澜期待的心再次浸到冰水中的时候,她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郑澜,“娶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人,你愿意吗?郑公子,你应该清楚我根本就没有谈情爱的心思,我害怕婚后的日子你会失望。”
她的话瞬间就把郑澜给弄蒙了,转瞬之间被惊喜填满了,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也绽放开了大大的笑容来,“我当然愿意娶你。就算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有我爱你就足够了。”
郑澜控制不住心底的爱意,一把抱住了沈之月,将她抱得紧紧的,“月儿,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我能每看到你,就觉得值得了,我很高兴。”
沈之月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在郑澜的背上捶了起来,“好难受,快点放开我。”
郑澜吓到了,以最快的速度放开了她,满是懊恼和怜惜,“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啊月儿,我是他太高兴了,有些忘乎所以了,你别怪我。”
幸福和惊喜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措手不及,才会那么失态。
沈之月很认真地提醒他,“我愿意嫁给你,并不是因为爱你,而是为了延续性命,目的很不单纯。郑澜你想清楚了吗,不要那么轻易地做决定,不然我担心你以后得不到情感上的回应,我们会反目成仇,惨淡收场。”
郑澜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温柔深沉的目光看着她,语气坚定,“我不会后悔的,也不会恨你,哪怕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只要每能看到你的脸,每和你几句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不用考虑了,能娶到你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沈之月听见她的声音道,“拿回去以后,我们就先定亲吧,知会我们两家的父母,把事情定下来。等到我出了孝期以后,我们再成亲。”
郑澜笑容就一直都没有退下去过,他很是认真地道,“好,等回去以后我们就定亲。月儿,我真的很高兴,不管是以怎样的目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就算你不爱我,有我爱你也足够了。”
老爷待他不薄,才把她送到他的身边来,将他从黑暗之中拉了回来。
“你娘呢?她会同意吗?”沈之月想到气质高贵的容雨晨,心里不由得升起粒忧。
郑澜冲着她宠溺地笑着,“她做梦都想让你做儿媳妇呢,我也做梦都想你做我的妻子。我娘要是不同意,你觉得我能带你来白龙寺找方丈吗?”
又漂亮又聪明,还那么能干的姑娘,谁不想娶?
郑澜能肯定,附近几个村子适婚的男人都在打沈之月的主意,不过是碍于她在孝期,不敢明而已,等她守孝结束,求亲的人能够踏破她家的门槛。
幸好老爷对他好,才让他在这时候抢占了先机,征得她的同意。
“等明我们就回家去吧,别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回去我们就订婚,交换庚帖,顺便我让娘为成亲的事宜做准备,再过两个月以后,就可以成亲了。”
郑澜已经幻想着成亲以后琴瑟和鸣的日子了,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
沈之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那个大婚以后,如果我不想洞房,你会恨我吗?”
问出口以后,她的脸也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虾子,火辣辣的,双手也纠结地扭曲在一起。
不过有些事情,必须现在清楚,省得以后会牵扯出更多的事端和麻烦来。
郑澜也被她的话弄得脸红了,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才道,“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的,哪怕是圆房这件事情也不例外。我想让你过舒心又自在的日子,想让你健康地活着,一直陪着我。”
两情相悦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他也想让她有敞开心扉的那一,真正爱上他,接受她。
“那好吧,等回去以后我们把亲事定下来。”沈之月妥协认命了,在生与死之间,她可耻地选择了生,哪怕是利用郑澜,她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耻。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就在隔壁。”郑澜亲昵地帮她将头发给别到脑后,带着满脸的缱绻眷恋离开了。
沈之月躺在床上,低声地道,“郑澜,但愿你以后不后悔。”
郑澜这是兴奋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快亮的时候,他才意识模糊,稍稍眯了一个时辰。
两人既然达成了协议,第二就返程。
一路上,郑澜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嘘寒问暖,端茶倒水,脸上都是有光的,让随行的温瞳和温厉看得差点目瞪口呆。
他们自然不明白自家公子和沈姑娘在白龙寺里究竟了什么事情,不过却能敏锐地感觉到两人之间有情愫在悄悄地涌动着,公子看向沈姑娘的目光充满了爱意,而且是明目张胆的,一点都不再隐忍。
“你总是这样看我做什么?”马车里,被郑澜注视打量了几十次以后的沈之月终于忍无可忍,无奈地道。
郑澜丝毫不觉得难为情,眼睛里带着璀璨的笑意,“我在看未过门的妻子,有何不可?你长得可真好看,我一辈子看你都不会觉得腻。”
哪怕还没有定亲,得到她的首肯以后,郑澜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了,整个人几乎要雀跃起来。
沈之月嘴角抽了抽,无奈地道,“以前我也没看到你这么不矜持啊,别再看着我了,你看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我太高兴太幸福了,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就想一直看着你。月儿,等到成婚以后我一定会更加爱着你,把你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疼着宠着,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郑澜凝视着她,很认真地保证道。
沈之月心里有些酸涩,还有些愧疚,郑澜的感情越是纯粹,她就越觉得对不起他,她低垂着眼帘,声音很轻,“郑澜,我们就按照现在这样相处就行了,你不用处处顺着我,付出太多会让你很累的。顺其自然,你会舒服很多,我也不会于心不安,不会感到困扰。”
郑澜直接反驳她,“那怎么行?我既然爱你,肯定要对你很好,你嫁给我本来就够委屈的了,我不对你好怎么行?其实我也明白你的心思,你不想嫁人,除了不想生孩子,还不想被人管着不想受委屈,所以我想你嫁给我以后,也能过像你婚前的日子。”
“我回去就让娘挑个良辰吉日,我们尽快将婚事办下来,到时候就不害怕你有性命危险了,你也能一直陪着我。月儿,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会更加用功地考取功名,你以后想去京城,或者去哪个州郡,我就带你去,让你过舒心自在的日子。”
他笑容温暖而明亮,就像是得到了大的宝贝一般,沈之月心里更加的伤感了,“那就算我一直不愿意跟你圆房,不愿意生孩子,你也没有怨恨吗?哪有男人成亲不想要孩子的,郑澜,这件事情你再考虑清楚,我不希望你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郑澜眼神陡的变得严厉了起来,“你是想反悔了,不愿意嫁给我吗?月儿,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这辈子要么不娶,要娶只娶我爱慕的姑娘,就算你不愿意生孩子又如何?我本来就是个煞星短命鬼,原本就活不了多久的,要不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恐怕已经死了。”
“我有现在的生活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你嫁给我,陪在我的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有你就够了。至于生孩子这件事情,一切都看你的意思,我绝对不会勉强你半分。你要是不信我,那我可以发毒誓。”
年轻俊逸的男人着,就把手给举起来,要发毒誓。
沈之月心里一慌,立刻阻止了,“我相信你的话,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别乱发毒誓。”万一誓言应验了怎么办,那她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郑澜满心欢喜地对她笑,有些得意地翘起唇角,“所以你心里其实是在乎我的,月儿,我真的很开心。”
“我在跟你以后可能会碰到的事情呢,郑澜,我是很认真的,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总要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想好对策,把问题都解决清楚才行啊。婚姻并不单是两个饶事情,还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所以你真的要深思熟虑。”
沈之月满脸认真,既然是成亲,她肯定不想让婚后的日子过得乌烟瘴气的,更不想跟郑澜的娘亲吵架,平添烦恼,更不想让郑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郑澜心里暖融融的,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眸子里缱绻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逼迫不了我,哪怕是我娘。你就放心吧,我娘她不会逼迫我们要孩子的。不然你就开几副药给我喝,做出是我子嗣艰难的假象,她就算想逼着你,也没有办法了。反正我之前娘胎里带来的毒那么厉害,留下一些后遗症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月儿,你真的不要担心,我想要的就是你陪在我的身边,至于其他的事情,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我绝对不勉强你,我到做到。你决定了要嫁给我,我就不许你反悔。”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能让她再反悔,让他的满心欢喜变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沈之月感受到郑澜的真心,她释然了,“只要你不后悔今的决定就好,还有谢谢你愿意救我的性命,我真的感动。”
郑澜贪恋地按着她的脸,哪怕这时候她瘦得皮包骨,气色也很差,在他心里她依然是最漂亮的,都让他心动不已,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怎么都消散不掉。
“我之前就过,我们这世上注定的缘分,才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月儿,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停顿了一下,眸光中多了一丝狡黠和自信,“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爱上我的,我们定能过琴瑟和鸣的好日子。”
沈之月脸上涌上来了一股热气,别扭地将视线给移开,“顺其自然地往下走吧,我不想强求,只想顺应意。”那谁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她和郑澜又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那些事情太过遥远,变数也太多,她不愿意想得那么长远。
回到落霞县以后,郑澜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地将她给送回到了沈家村。
刘彩萍立刻上来搀扶着女儿走进了屋里,满心担忧地问道,“高僧怎么?月儿你身上的劫难化解了吗,还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沈之月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了郑澜一眼,竟然有些羞赧和难为情,她斟酌了一下,和娘亲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高僧是有化解的办法,我是被人作法陷害的,想要活命,那就只有和郑澜成亲,才能确保健康地活着。”她强忍着羞涩,将高僧的化解办法告诉了娘亲。
“什么,你要成亲了?”刘彩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担忧,她既担心大女儿嫁人以后,家里的日子又一落千丈,回到以前穷困潦倒的生活,又担心女儿嫁到郑家去受罪受气,更是让身体的病情严重。
“月儿,但是你的孝期还没有过去啊,你这怎么嫁人?高僧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啊?”刘彩萍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人家都嫁人要门当户对,我们家这样的光景,你嫁到郑家去,还不是被往死里磋磨,这婚姻大事怎么能草率地决定呢?”
郑家是怎样的人家,她都清楚,家里妻妾成群,郑家老夫人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管是她的私心也好,还是从女儿婚后是否幸福的方面考虑也好,郑澜都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更何况,郑澜还是个瘟神呢,霉运缠身,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呢,她怎么能让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
郑澜感受到刘彩萍的嫌弃,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情急地道,“有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夫人,我爹娘已经在几之前和离了,我现在跟着我娘一块生活,和我爹,我奶奶都没有关系了。所以夫人请放心,月儿她嫁给我,不会受到刁难和欺负的。”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哪怕就是沈之月听到这个消息都被吓了一跳,“你爹娘和离了?”
男人不想将事情的内情出来,简单地道,“对,我娘她不想和我爹继续生活了,就选择了和离。家里的商铺和田地那些,我和我娘拿了一大半。所以就算是和离了,我也能给月儿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我娘她也很喜欢月儿,做梦都想让月儿做她的儿媳妇呢。”
刘彩萍心里乱得很,私心里她是真的不愿意让女儿嫁给郑澜这样的人,到底是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哪怕最开始的时候心里不痛快,然而时间长了,也是有感情了。
她不想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所以她是一万个不情愿,只能幽怨又为难地看着沈之月,“那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决定了要嫁给他吗?”
沈之月隔着桌子握住了娘亲的手,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地许下承诺,“娘,不管我嫁不嫁人,我都不会不管你和弟弟妹妹们的,等到搬了家,胭脂水粉铺子,还是要开起来,我不会让你们再过以前的苦日子,你放心。”
郑澜也拍着心口保证道,“夫人不必担心,我既然要娶月儿,该给的聘礼我是绝对不会少的。等婚后月儿想做什么事情,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干涉她,只要她过得满足快乐。”
刘彩萍这一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深深地看了郑澜一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早知道女儿要嫁人,她之前就不应该阻止赵明珞把女儿带走,让她回到京城去做明珠郡主,让她的亲爹帮她找份好亲事,也好过嫁给郑澜。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哪怕她就算肠子都悔青了,也没有办法再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