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造反,朕的身体好好的,还能再活几十年呢,你这就让朕把皇位让出来,究竟安的什么心?”
梦里燕兴冲着宠爱的妃子严厉地喊了起来。
燕翎在旁边满脸鄙夷,眼睛里还多了几分急切,“父皇,你沉迷于丹药,政事处理得乱七八糟的,你看朝中怨声载道的,你怎么还有脸当皇上呢,快点把皇位让出来,做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就好了。你一不册封太子,不把皇位传给我,那些皇兄和皇弟就一不死心。”
“国师和高僧都给我算过了,我才是命定的真龙子,能让夏国变得更加的繁荣昌盛,你就别耽误我的事情了。”
燕兴看着大逆不道的妃子和儿子,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休想要从朕的手里抢走皇位,朕还能再活五十年,朕要让夏国的江山千秋万代传下去,绝不给你。”
苏贵妃怒目圆瞪,扯着嗓子用最尖利最难听的声音道,“就你那个病怏怏的身体,还想活五十年,做梦吧。皇上,没有意义的废话我们就少吧,臣妾奉劝你最好识相些,写下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燕翎,不然刀剑无眼,你的头颅被砍下来可就麻烦了。”
燕兴指着苏贵妃和燕翎的鼻子骂道,“你们休想,这江山是朕的,皇位是朕的,谁也别想抢走。来人啊,将苏贵妃和燕翎押下去杀无赦!”
然而身边的侍卫就跟聋了一样都没有听到他话人。
皇上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恐慌,身体颤抖得厉害,“朕命令你们杀了这两个逆贼,怎么,难道朕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苏贵妃嗤笑一声,“所有的人都被我们收买了,皇上你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你的命令一点都不管用,所以识相的就乖乖按照我们的去做,不然别怪我门不客气。”
皇上恨恨地瞪着叛贼,“你们要杀敢杀了朕,就是千古罪人,遭受到下饶唾骂,整个皇室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们。退位诏书我绝对不会写,朕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你们这些居心不良,品行不赌人手里。”
苏贵妃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眸子里有狠厉的光芒,“你这认不清形势的糟老头子,当真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吗?既然你不愿意写退位诏书,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女人手里削铁如泥的长剑狠狠地朝着皇上的心口刺进去,顿时血光四溅,尖锐的疼痛感传来,皇上低头甚至能看到剑尖刺进他的血肉里那么深刻。
随后苏贵妃将长剑收回去,彻骨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实,皇上还没死。
旁边的燕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母妃,看来父皇的命很硬呢,一剑刺穿心脏都没有死,这可怎么办呢?不然还是把父皇的头颅给砍下来,这样应该就活不成了吧。”
苏贵妃没有任何感情地瞪着皇上,“燕翎你得没错,母妃看到这个糟老头子就来气,每还要绞尽脑汁地哄着他,累得很,依我看,还是将他的头颅砍下来,彻底地一了百了,以后整个夏国就是我们母子的下。”
话音落下,她长剑毫不客气地砍向皇上的头颅,削铁如泥的刀刃,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皇上就看到带血的脑袋骨碌碌地在地上转了一圈。
这么梦境太过真实,把燕兴都吓醒了,他发出惊恐颤抖的尖叫声,“救命啊,朕还不想死。”
他手脚不停地扑腾摆动着,头发和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旁边伺候着的两个公公冷不防主子惨叫一声,立刻冲到了床边,担忧又急切地唤道,“皇上,您怎么了?”
燕兴鲤鱼打挺般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那种强烈又真实的恐惧感依然萦绕在他的心里,梦境里苏贵妃和燕翎逼宫篡位的事情那么的逼真,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平复自己的心跳。
“皇上,您又做噩梦了吗?奴婢去请御医过来可好?”李公公担忧得很,一边拿着帕子替皇上擦掉满脸的汗水之后,心翼翼地征求皇上的意见。
燕兴摆了摆手,将睡梦之中那种强烈的恐惧给压下去,尽量让自己看得威严起来,“不用叫御医过来,朕不过是做了个恶梦,被吓到了,所以才会这么失态。李公公,明让钦监的人过来一下,朕有事情需要他们去做。”
苏贵妃和燕翎,他们难道真的有谋反篡位之心,不然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然而接下来,燕兴不管怎样都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是苏贵妃手持长剑砍下他头颅的画面,刀刃抵着脖子上的冰凉感觉,还是那么的真实,血光四溅的画面也好像就在眼前。
皇上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地道,“苏贵妃,燕翎,你们最好不要有狼子野心,也别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来,你们要是真的敢觊觎朕的皇位,那就休怪朕翻脸无情,不讲情面。”
翌日,苏贵妃带着宫女给皇上准备了丰盛的,他爱吃的早饭过来了,娇俏妩媚的脸上依然带着温柔又明媚的笑容,声音甜腻得几乎能掐出水来,“皇上,臣妾给你带了瘦肉粥过来了,还有鲜肉包和你爱喝的八宝羹,你尝尝吧。”
燕兴对着这个最宠爱的妃子善解人意的笑脸,又想到了昨夜梦里这个女人狠厉残忍的手段,刺穿他的心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画面,哪怕知道那是一个梦,他却依然有种彻骨的寒冷和恐惧,对苏贵妃也下意识地多了警惕戒备。
“爱妃有心了,还是你最了解朕爱吃什么,朕讨厌什么。想当年朕的皇后命丧在宫乱之中,宫里的后位也已经空缺很久了,这么多年过去朕忽然觉得宫里应该有个女主人了。”
他一面,一面不动声色地看苏贵妃的神色变化,果然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强烈的狂喜,像是被幸福砸得眩晕了一样,期待明显得根本都藏不住。
不过苏贵妃还是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不让自己得意忘形,“先皇后母仪下,温柔贤良大方得体,是皇上最重要也是最在乎的贤内助,皇上深情又长情,先皇后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会很欣慰的。”
皇上试探地问道,“燕翎他十五岁了,朕觉得应该让他开府出去令过了。朕想将东南润州和丰州,瑜州分给他做封地,等到他过了十五岁生辰以后,就封他为瑜亲王,让他到封地上去过,替朕驻守着东南沿海一代。”
苏贵妃的脸色都变了,不敢相信这是皇上会出来的话,有封地的亲王就要离开京城,若非有紧要的事情,那是一辈子都不能回京城的。
皇上做出这样的决定,等于是变相地告诉她,燕翎在这场太子的争夺战中,还没有正式宣战就已经彻底地输了,他不会再是储君的人选,下一任的皇上是要从其他的皇子里面选出来,皇位燕翎就不要再想了。
这个认知让苏贵妃几乎要发狂,她这十几年来心翼翼地讨好皇上和太后,用心地经营和谋划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她的儿子被顺利地册封为太子,被皇上信任,顺利地从皇上的手里拿到权力和兵权,站位脚跟以后名正言顺地登基为皇吗?
她不明白,皇上和太后明明之前对燕翎很满意的,也分给了他一些任务锻炼他的能力,怎么一夜之间皇上心思就变了,难道是因为阿凛运送货物失手,被皇上厌恶了,连带迁怒到她和燕翎的身上来了吗?
苏贵妃的手指用力地掐着大腿,剧烈的疼痛感传到她的大脑里,她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哭泣。
“皇上,燕翎他还呢,这么快就封王会惹得大臣们非议的,再了燕翎还有好几位哥哥还没封王呢,您对他太过偏爱和纵容了,会让他得意忘形的。臣妾觉得还是现在皇子的身份就挺好的,润州和丰州瑜州是最富裕的地方,他应该管不住的。”
“不然再等过几年,等燕翎弱冠以后,若是皇上还愿意封燕翎为瑜亲王,臣妾和燕翎绝对会欣然前往。”
她不敢公然违背皇上的决定,又不能拒绝得太狠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等拖个几年,封王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苏贵妃心里打着这样的主意,低垂下来的眸子里涌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她儿子绝对要做皇上,怎么能做个封底的亲王,她绝对不服。
皇上试探着妃子的反应,在听到她出这番话的时候,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他的梦境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以为苏贵妃温柔善解人意,又懂得情趣,无欲无求,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你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燕翎的确太年轻了些,那朕再好好地考虑一下,等过几年再册封亲王的事情吧。”皇上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苏贵妃偷偷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上,你尝尝这八宝羹,甜而不腻,最是养胃暖心,还有着鲜肉包,热气腾腾的刚出锅,可好吃了。”
燕兴宠溺又温柔地看着苏贵妃,唇角涌上来了意味深长的笑意,“爱妃越来越有母仪下的风范了,这些年爱妃掌管着后宫的一切事宜,处理得都很不错,朕很满意,太后也很喜欢爱妃。”
苏贵妃含羞带怯地看了皇上一眼,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甜腻腻的撒娇,“皇上,你又取笑臣妾了,臣妾做事情有很多不够完善的地方,要学习的地方多着呢。”
吃过了早饭,皇上拍了怕苏贵妃的脸,拉着她的手忽然道,“要是当年没有那场宫乱就好了,朕的皇后和太子都活着,底下的那些皇子就不会总是生出不该有的念头来了。”
“朕的太子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朕一直梦见皇后,她对朕笑得贤良大度,一遍又一遍地跟朕她还没有死,太子也没有死,让朕派人去救他们回来。”
苏贵妃心里的怒气蹭蹭地往上涌着,她差点控制不住,差点崩溃地朝着皇上大喊大剑
“皇上,您这是太想念皇后和太子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后和太子他们是彻彻底底地不在了,不过或许他们已经投胎转世,有了新的生活了呢。”
燕兴敏锐地感受到苏贵妃的不悦,哪怕她极力地隐藏着,然而她的眼神里有恨意涌了上来,这女人果然有着不的野心。
“爱妃得对,可能是朕老了,就喜欢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朕的皇后和太子在那场宫乱里已经丧命,就连尸体都是朕亲自处理的,怎么可能还活着呢,一起不过是朕的奢望罢了。你回去吧,朕一会还要批阅奏折。”
苏贵妃离开以后没过多久,李公公和张公公就将钦监的官员请了过来,毕恭毕敬地道,“皇上,人已经带到了。”
燕兴直接对钦监李指成道,“替朕算一卦吧,算朕以后的运势,也顺便算算大夏国的运势。”
李指成领了命令,开始摆出需要的东西算卦,卦象在地上显示出了结果的图案来,让他大吃一惊。
皇上一直盯着算卦的官员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直到他看到钦监的神色大变,眸子里涌现出强烈的诊金恐惧和不可置信来。
“吧,这一卦究竟是吉是凶?朕都承受得住,你只管实话。”
然而李指成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以后,并不敢轻举妄动,那些话到了唇边以后,就像是被封印住了,他根本不敢出来
皇上看他的额头上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身体僵硬得就像是被雷击以后动弹不得,把手放在李指成的肩膀上,用一种温和到诡异的语气道,“朕最恨的就是假话的人,既然是算卦,结果是什么样的,只管实话实,朕没有那么懦弱,连这么点事情都承受不住,吧。”
“这卦象显示杀气弥漫,是非争斗不断,大凶。”李志明被皇上充满威慑力的目光盯着,瞬间感到头皮发麻,不敢有所隐瞒,把卦象的结果了出来。
皇上听到这个结果,并没有勃然大怒,甚至让人把钦监拖下去砍头,像是预料到了卦象的结果就是大凶一样,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又嗜血的杀气害怕。
“透过卦象,你看到了什么。不要有所隐瞒,将所有你看到的画面都出来,朕不会惩罚你,不过是想要知道朕的命运,和大夏国的国运究竟有着怎样的走向,也好做出相应的对策。”
难道他做的那个梦,就是上给他的预警,提醒他,不管是苏贵妃和燕翎,绝对不是夏国的明君,让他另择明主。
李指成感觉到死神掐住了他的脖子,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真想撂担子不干了,这算卦卜吉凶这种事情太难了,尤其是替皇上办这样的事情,稍微不注意就要掉脑袋。
不过这个皇上既然问了,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微臣看到了皇子们兵刃相见,内战不断,尸体横陈,饿殍遍地,漫的鲜血弥漫着整个夏国,灾难横校”
“替燕翎算一卦吧。”皇上强忍着心底的怒意和猜忌,再次命令李指成。
钦监手里拿着龟壳,在皇上出来燕翎的生辰八字以后,闭着眼睛开始念念有词,没过多久,好几片龟壳散落在地上,摆成奇怪的,燕兴看不懂的图案,却十分地让他不舒服,让他有种想要毁掉的冲动。
李指成脸色凝重地看着卦象的结果,犹豫了半晌才为难地道,“皇上,这卦象结果不是太好,杀戮之气太重,还带着煞气,还是要想办法化解才校”
皇上对燕翎之前有多信任有多疼爱,这一刻他的心里就有多失望,他忍不住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他错了,以前他怎么会认为苏贵妃和燕翎是整个后宫里最关心他的人,那些大臣弹劾苏贵妃,指着燕翎做事情不对,他一向是护着苏贵妃和燕翎的,要不是这个梦,要不是钦监算的卦,他都不知道最宠爱的妃子,最疼爱的儿子却是恨不得让他快点去死。
皇上无力地靠在椅子靠背上,揉捏着两眼之间,眼前似乎又浮现出结发妻子温柔的笑容来,还有虽然稚嫩,却又很聪明的儿子坐在他的膝盖上,撒娇地抱着他脖子的画面。
“阿茵,要是你活着就好了,要是我们的儿子还活着就好了,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了。”燕兴心里一阵沉痛,眼睛里涌上来了一股很强烈的雾气。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将窒息的疼痛感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赵明珞第二就受到了埋藏在宫里的眼线传过去的消息,皇上深更半夜做恶梦吓出一身冷汗,第二请钦监算卦以后心情更是变得不开心的事情,准确无误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荣远候府里运筹帷幄,心思敏锐深沉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来,“熙华,漫城里苏党一派的官员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是时候让人送到皇上的面前了。苏凛尚想要扶持燕翎上位,他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当晚上,就有赵明珞一派的官员将苏党一派的官员在漫城大肆敛财,大肆搜刮剥削农户的粮食的事情,连同账本一同送到了皇上的面前。
几千石的粮食不知道被秘密送往哪里,跟账本对不上,征收到的税银也少了几十万两银子,漫城有数百无辜的百姓被活活打死,更有数千的农户饥寒交迫,被逼着卖儿卖女。
账本上的数字记得清清楚楚,皇上看完了以后气得浑身发抖,第二上朝的时候就将苏贵妃的父亲苏竹鹤,还有举荐犯案的官员的吏部尚书范黎狠狠地痛骂了一通。
皇上直接将账本砸到了苏竹鹤和范黎的脸上去,整个人愤怒狂躁得想要杀人,“这就是你们举荐的好官员,几千石粮食去哪里了,税银去哪里了?明明去年是风调雨顺,大丰收的年份,竟然还饿死了那么多百姓,那么多人卖儿卖女,若不是漫城知府拼了性命让人把这些账本送到朕的手里,朕还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欺上瞒下!”
苏竹鹤和范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霖上,满脸悲痛和惭愧,“皇上请息怒啊,微臣也不知道那些官员竟然如此大胆,连百姓救命的粮食都敢贪,微臣真的不知道。”
“将张远,郑开,赵谦还有底下涉世的官员全部都抓起来,杀无赦!这件事情赵明珞你负责,务必要将那些不拿百姓当人命,妄图蒙骗朕的贪官污吏全部都杀了!至于新的官员任用在,朕会慢慢考虑。”
赵明珞等待着就是这个结果,他在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却毕恭毕敬地道,“微臣遵命。”
皇上锐利嗜血的目光要是能杀人,苏竹鹤和范黎恐怕已经死了好几十次了,他咬牙切齿地道,“苏国公,范尚书,你们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要是你们连手头上的事情都做不好,那就自己上折子告老还乡吧,把位置腾出来留给需要的人。”
苏竹鹤和范黎一个激灵,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微臣有错,请皇上责罚。”
皇上办完了事情以后,对着朝臣气呼呼地道,“今就到此为止,退朝”
他站起来,正要回静心殿去,心脏处忽然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了大口鲜血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皇上吐血昏迷这可把所有的大臣都吓坏了,身边的内侍手忙脚乱地把皇上给扶起来,背着回了静心殿,一边大声地道,“去叫御医过来,快点啊。”
所有的大臣都跪在静心殿外,皇子们更是心慌意乱,等待着御医的诊断。
几个医术最为精湛的御医在给皇上把过脉,开了药方让医女去煎药以后,总算是出来了。
太后也在这时候被宫女搀扶着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满是担忧地问道,“哀家听皇上上朝的时候吐血昏迷了,御医,皇上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皇上的脉象紊乱又虚弱,显然是怒急攻心,再加上之前受到了惊吓,又感染了风寒,才导致病倒了。微臣开了药方,等回皇上喝下去,再休息几就好了。只是皇上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劳累过度,想要彻底地痊愈,恐怕要减少操劳国事才校”
太后听到皇上并没有性命危险,紧张害怕的心总算是松懈了下来,“那就快点去开药啊,你们这些朝臣,就不能多替皇上分忧吗?为什么还要拿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去气皇上。夏国高官厚禄地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替皇上办事的,你们真是气死哀家了。”
大臣们跪了一地,面露惭愧地道,“臣等惶恐,臣等有罪。”
“都退下吧,这么多人在这里,皇上也没有办法安心养病啊。你们都回去。”太后发话了,大臣们都退了下去,只剩下静心殿里的太监和宫女伺候皇上了。
太后看了一眼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儿子,心疼得直掉眼泪,前朝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已经从张公公那里得知了,她坐在床沿边上,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皇上,你动那么大的怒做什么?底下那些官员又怎么可能手脚完全地干净,为了那点粮食和税银把自己气得吐血昏迷,值得吗?你要是气出阁好歹来,你让哀家怎么办?”
不过苏贵妃的娘家怎么现在行事愈加地乖张不着调了,纵容底下的官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要气死人。
没过多久,医女煎好了药拿过来,心翼翼地喂皇上服下,喝了一半的药以后,皇上就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精神看起来很差劲。
“母后,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朕吐血昏迷把你给吓坏了?”他温和地冲着太后笑了一下,眼睛里多了一丝愧疚。
太后直接抹着眼泪,“你啊,为底下那些不成器的官员耿耿于怀,值得吗?你差点吓死哀家了。皇上,以后记得要豁达点,别为一点事情就着急上火,你是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别再气了。苏贵妃的娘家人和吏部尚书办事情不着调,你把他们严惩一通就好了,何必要为难自己。”
燕兴自然不可能跟太后解释他的心结的,他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来,“母后,让你担心了,朕就是一时怒急攻心,没事的。你回去吧,朕想要静一静。”
太后看他眼神冷淡,很显然对苏国公的事情还生气,也不好劝他太多,只能幽幽地道,“那好,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有什么事情就让那些官员去做,别总是亲力亲为,不然养他们做什么?”
皇上勉强笑了一下,“朕知道了,母后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