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清的家里也是做布匹生意的,但只能够维持一家老小的日常开销,没有任何的富余。沈梨清已经有太久没有回来了,自从是傍上了长公主府这个大款之后,就越发不愿意再回来这个穷酸的地方。每次逛街,甚至还会绕着走。
关键唐庭若还生怕沈梨清没有看见一般,指着那家沈行就大声说道:“清儿,那不是你家的布行吗?”
沈家布行的地理位置本来就不是很好,算是有些偏僻的地方了,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如主街道上的多,经唐庭若这么一喊,马上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清儿,走啊,也好去照顾照顾你家生意。”
若不是唐庭若这么一提醒,沈梨清差点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这么穷酸的家。
沈家布行的掌柜听见了这么一声,马上就朝里屋去通报了,不多时,一位身形消瘦满脸胡渣的中年人匆忙地走出来,双手作揖行礼道:“草民沈齐善见过公主殿下。”
唐庭若手一抬:“免礼。”
在一旁的沈梨清脸几乎都要黑成炭了,唐庭若推了推她的胳膊,道:“清儿,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快见过你父亲?”
这种时候,沈梨清又不能直接拉下一张脸,硬是从嘴角挤出一抹带着甜味儿的苦笑来:“清儿也是许久未见过爹爹了,不知爹爹近来身体可还安康?”
沈齐善见到这个女儿,一开始是很惊讶的,这个女儿自从榜上了长公主府之后,就很少回家,别说是来到布行了,就连看见了这个家门,都不愿意多走半分多看半眼。
“托殿下的福,沈某人的身体一直还算康健。”
唐庭若有些不解,这沈齐善分明是要回答着他女儿的话,却为何眼神一直是落在她身上的?即便如此,唐庭若依旧面目改色,保持着一副略带张扬的笑容,双手扶住沈齐善的双臂,道:
“快起来快起来,您也是清儿的生父,本宫自应要多照拂才是。”
虽然唐庭若不知道沈齐善为何对她这般敬重,但是心思敏锐的她已经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唐庭若这话一出,就显得沈梨清越发地不像话了,连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尚且都能够去照料着沈齐善,作为亲生女儿的沈梨清却是整整五六年都没有回来瞧过爹娘,这说出去还真是讽刺得很。
“殿下?”从布行里走出来一白面公子,长得和沈梨清有几分相似,却比沈梨清要多了几分稳重少了几分机灵,看见唐庭若,口型微张,略带惊讶,随后还是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双手作揖:
“草民沈鹤龄,见过公主殿下。”
沈鹤龄是沈齐善的长子,沈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其它的都是女儿,所以沈齐善对这个儿子格外地看重,也是由于沈齐善自小的偏袒,沈梨清对于沈鹤龄一直是怀有恨意的。
“免礼。”
沈鹤龄长得斯斯文文的,却又带着几分少年的孩儿气,总是让人觉得很稚嫩,但那双眼睛,唐庭若一对上,就觉得这个人绝非常人。
“前些日子父亲病重,多亏了殿下送来那般上等的药材,才使得家父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