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愿意蜷缩在这一方宅院之中,孩儿自是管不了的,可孩儿所为,并没有错。”
自从曲靖侯夫人过世后,武维桢便把所有的错都归在面前这个沉醉于酒池肉林的男人身上,他那么软弱,那么惧怕于世,和一个王八又有何区别?
“你还不愿承认!”武尚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猛敲一下这个儿子的脑袋,好让他清醒一些。
“明日你便随为父一同前往长公主府,挑几件玉器上门赔罪去!”武尚太阳穴处的青筋凸起,就让他那张本就被酒气熏得红红的脸看上去越发怖人了起来。
“恕孩儿不能从命。”说完,武维桢就一个甩袖便离开了厅堂。
他百般计划,才终于让唐庭若记住他,并且对他有了好感,若现在放弃,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这是武维桢决然不可能让其发生的事情。
“侯爷,您先消气,大公子只不过是气急之语,当不了真的。”
说话的人是武尚多年来的心腹,名叫文康,武尚但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都会交给他去做,也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
“龙椅上的那个男人,他当真以为就凭着他一个黄头小子能够掰下来的吗?!”对于这个儿子,武尚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武尚原先是打算第二日一大早就自己上门前去赔罪的,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却被文康告知说传言已经被温小王爷在昨日义诊时尽数澄清了。武尚皱起眉头,眼神逐渐幽深,临安王府若是要介入进来,曲靖侯府定然是保不住的。
阿月在给唐庭若梳妆的时候,便说起了昨日义诊时候的事情,阿月平日里待人温和,却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这一来二去的,便和府中下人们混得有点交情来,那些下人们每次讨论的八卦,她也都略知一二,对于温澜这么一件大事,阿月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现在外头都已经传疯了,矛头更是”阿月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更是转向了武大公子。”
因着阿月将义诊上温澜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所以唐庭若也知道温澜那一天晚上也在府外,但是,他那个时候到来这里干什么呢?莫非也是听说她坠了湖,担心?
唐庭若顿时有些烦躁,她本事想着能离他多远就多远的,可如今看来,怎的就越发亲近起来了呢?
“殿下,曲靖侯大人在外等候,说想见您一面。”前来传话的小厮说道。
曲靖侯?唐庭若是知道的,他完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在上辈子她嫁进侯府之后,便终日能够闻见他院里头飘出来的美人香,为数不多见过他的几次,他也是浑身酒气。一个端庄的侯爷竟会成为那般模样,也是唐庭若十分费解的。
武尚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好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般的不成样子,脸上没有了那种酒气的红晕,只是中年发福的身子这么看上去倒也多了几分亲和,像是个平常百姓家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