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庭若这么一说,谢荣平自然明白,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问道:
“那殿下的意思是?”
谢荣平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所谓“草包公主”完全就是个幌子,若真是个草包,哪里还能跟他周旋这么久?话说到现在也只剩开门见山了。
谢意一直在旁边听着,完全没有一点要打断他们的意思,但是那双充满着好奇心的眸子扑闪扑闪的,很是亮晶晶。
“有些事情谢大人不方便查,本宫却不见得。”唐庭若抿了一小口茶水,淡定说道。
谢意举起手来,嬉皮笑脸的:“带上我呀!”
“谢大人也知道,本宫的能力并不足以支撑本宫完成那般浩大的事情,所以,本宫想问大人借个人。”
唐庭若慢条斯理地说着这番话,一举一动都显示着大家闺秀的风度和优雅。
“殿下请说。”谢荣平自然知道是谁,心里头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甚至抱怨着,您这还能力不足呢?都快要说服了他这铁面公了!
“温澜。”
谢意窜的一下站了起来,惊讶道:“可他是嫌犯啊?”
“那又如何?”唐庭若嘴角上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却有一种该死的好看:“谁敢拦本宫?”
的确,在整个御京城里,除了唐秦桑,怕是没有人能够治得了这个大纨绔了,偏生唐秦桑公务繁忙,又怎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降罪于唐庭若?
谢意悄摸儿地低着头嘀咕着:“谁那么不怕死,敢拦你这个京中大霸王?”
谢荣平推了一下谢意的手臂,示意她小点儿声,别给唐庭若听见了。唐庭若却是无所谓,将那杯中的茶作了酒一般一饮而尽,茶杯底部扣在木质的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
“京中大霸王?这个称呼本宫还挺喜欢的。”
茶也喝完了,这个时候唐庭若自然是要去牢房里提人了,谢荣平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那根筋搭错了,或许又是因为勉强的这个少女实在太过自信和强势,让他有了理由信她一回。便是直接将腰牌给了过去:
“小王爷在殿下那儿,倒也让臣下这肩膀上轻松了不少。”
谢意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老爹,十分不理解一向古板保守的老头儿怎么可能被权势利益所屈服,可这个时候的谢意明白,就算自己再如何洒脱,也不能和皇室硬碰硬,便是将刚到嘴边的话给吞了进去,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葱花般皙白的手将那黑漆漆的腰牌给接了过去。
去而复返的唐庭若再次走进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的时候,竟在温澜的牢房转角处停了下来,面色凝重,其实她心里也说不好温澜会不会就此跟她离开。温澜是个固执的人,就看上辈子他能孤身一人掩去身份岌岌无名地守在她身边就知道,他听不得劝。
唐庭若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大步地走了过去。
温澜见着她,自是惊讶,便从那石板凳子上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以及有些皱起的长衫,声音依旧是温润的:
“是否家中二老还有事情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