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被这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的牛奶也不慎掉在了地上,她平静地看了眼半倚在门框上的傅听雷,继而蹲下身打算把牛奶捡起来。
她人瘦,因此膨出的肚子显得格外累赘,再加上她烧了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不过俯身捡盒牛奶而已,竟让她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她眼疾手快地扶助了料理台,等到眼前的黑影完全褪去了才轻舒了一口气。
她没再看他,只是拿了玻璃杯慢条斯理地往里头倒牛奶,灌入的奶液很快填把透明的杯子填充成了一片乳白色,她想起刚才差点晕倒前看到的情形,那个男人好像飞快地朝她走了几步,不过最终却并没有伸手扶她。
“傅先生,你终于肯露面了,让我猜猜?你不会是想来确认一下我死了没有吧?”
俞夏喝了一口牛奶,脸上带有一抹嘲弄。
“不过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死,当然,神通广大的傅先生想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呢,我再大胆地猜一下,你之所以迟迟不肯带我去做手术,是因为还要利用我威胁什么人吧?”
俞氏虽然易主了,但是这么多年的经营累积下来的人脉却不是顷刻之间就能全部收拢的,尤其是许多股东还是她父亲的战友,所以她估计他是想利用她掣肘什么人吧。
“你很聪明,不过聪明地让人讨厌。”
傅听雷忍不住出声夸赞,俞夏却置之一笑,她把没喝完牛奶倒进了洗碗池,然后洗干净了玻璃杯,几步走到他面前。
“如果你想做什么,我劝你快点,我的胎位偏下,随时可能早产,到时候你想弄掉他就不是堕胎而是杀人了。”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边勾起一丝笑。
“当然,我也很期待见到傅先生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那一定,会是一种非常有趣的体验。”
傅听雷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他低头靠近她,像是在审视某样物件,俞夏这才闻到他身上冲天的酒气。
“我跟你说过别挑战我的耐心。”
俞夏喉管被人拿住,虽然用力不大,却还是让她出声有些费力,她拼命去掰他的手,愤怒地朝他嘶吼:
“傅听雷,你这个畜牲,你早晚会下地狱!”
“真啰嗦...”
他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在俞夏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一开始的几秒俞夏完全都被他的举动吓呆了,直到他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开始网上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任他进犯,她才开始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不过无论是论体力还是灵活程度她都远远比不上正值壮年的傅听雷,他不过稍用巧劲就把她按到墙上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很有技巧,先是沿着她的唇瓣描绘她的唇形,然后才探进去勾她的舌尖,俞夏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对她做出这种事,一时间感觉又是羞恼又是恶心。
她用力地捶打着他,却在下一秒被他握住双手反剪按在了头顶,她像是兽口底下的肉,像是案板上的鱼,挣不开,躲不掉,他强势地吓人,那双眼睛里暗藏的疯狂令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大约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地开始扭动,她腹部没什么肉,因此胎动起来尤为明显,以至于让那个酒醉的疯子也感受到了这阵动静。
傅听雷的动作一动,然后松开她十分夸张往后退了一步,俞夏羞愤欲死,甫一得到自由她便疾步走到水池边干呕了两声,由于没吃东西,所以实在吐不出来什么,只呕地双眼直泛泪光。
拧开水龙头冲洗了一遍嘴唇,却怎么也洗不掉他渡给她的一身酒气,她反复揉洗那两瓣嘴唇,像是要下定决心磨掉那层皮一样。
“装什么贞洁烈妇!”
傅听雷酒气上涌,冲到颅腔,直烧得他双眼通红,他一把冲过去拿起洗碗用的喷头,拧开开关就朝她脸上喷去。
“不是爱干净吗?不是嫌我恶心吗?好呀,我给你洗,让你洗个干净。”
四月的天,夜晚还带着凉气,俞夏一身棉质的睡衣被冷水浇了个透彻,她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同时用手掌挡在脸前,试图阻挡他朝她袭来的水流。
傅听雷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拿起喷头对着她的脸开始冲击,俞夏被水流逼得睁不开眼,只能无助地左右扭动着头颅,却根本逃不过他无处不在的肆虐。
这种酷刑大约持续了一分多钟,直到俞夏被误吸进气管的冷水呛得连连咳嗽,傅听雷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了下来。
她像一只落水的猫一样,在数九寒天里冻得瑟瑟发抖,傅听雷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任由她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