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俟潇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整个人都跟呆住了似的,也没有回答该隐的话,起身下床,径直走到窗边,抬手,猛地将遮掩着的窗帘拉开。
该隐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扑腾着翅膀,拖着身子,慢悠悠地飞到顾俟潇的肩头。
“怎么了?”她嘟囔着问。
顾俟潇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双眸怔怔地望着空。
该隐蹙眉,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瞳孔一缩。
“这是……”
墨蓝色的夜空中,一轮血月高高悬挂着,像是一只猩红的眼,静静地凝视着大地上的人们。
在都市传中,血月往往代表着不祥之事的发生,但对血族来,血月则是他们力量的象征,每当血族中有力量强大的领导者诞生时,血月之象就会出现。
但令该隐感到震惊和不解的是,为什么血月会现在出现?
点点血色从少年的瞳孔涌出,淡红色的光晕在顾俟潇那张精致的脸上漫开,衬得少年肌肤娇嫩,她樱唇微启,一句无声的咒语从口中吐出。
下一刻,周身的气流发生剧烈的颤动!
该隐一时不察,的身子竟被这股气流一下子冲到老远。
“唔!”
该隐急速拍打翅膀,稳住的身子,咬牙,努力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发生异变的顾俟潇。
“潇潇!”她喊道。
气流中心处,少年低垂的头缓缓抬起,露出一双血红的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该隐呼吸一滞。
隔壁房间,原本在床上安睡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潇潇。”门外传来一道男声,还有敲门的声音。
该隐游离在外的神思被这一声呼喊给拉了回来,看了看打开的窗户和被风吹得飘逸的窗帘,想起发生了什么,赶紧去给穆莳开了门。
“潇潇呢?”
门刚被打开,一阵清凉的风就灌了进来,穆莳心里一沉。
“她,她跑出去了。”该隐指向了窗户。
穆莳凝眸,极快地走过去,从窗户往外面看。
城市的夜色并不宁静,尤其这里还是位于城市中心地带的商业街,灯红酒绿的街巷,川流不息的车辆,却就是没有他想看到的人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穆莳皱眉。
该隐解释了血月的问题后,穆莳抬头。
“血月么……”他眯眸。
“等等。”该隐突然道,扑腾着身子飞到窗外,闭上了双眼,鼻子轻嗅,“这气息……”
她猛地张开眼,脱口而出:“是血族!”
穆莳沉眸,一手搭上了窗台:“在哪里”
“那边。”该隐指了一个方向。
“走。”
穆莳纵身一跃,该隐迅速跟了上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被打开的门窗和被风吹得肆意纷飞的窗帘。
夜泠被池辞踩在脚下,他想爬起来,可却发现自己身上被那个男人用武士刀砍赡地方愈合得不仅极慢,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顺着他的伤口侵入身体,慢慢腐蚀着他,消耗着他的身体里的力量。
也正是这种未知的诡异力量,让他和唐简两个人吃了大亏。
否则,光凭这四个血脉不纯的人造家伙,又怎会山他们?
夜泠忍受着这股力量带来的痛苦,却依然不愿意对池辞弯腰。
“行啊,骨头够硬的。”池辞的眸中闪过一道阴鹜的光,“顾渊,将他的血给我抽出来。”
顾渊要动,程柔一惊,见状,赶紧阻止,出声道:“辞,血族是总部那边要的,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交给顾助理处置吧。”
池辞的目光像是一把冷冷的刀子,直直地朝程柔刺过去。
“你在质疑我?”
他的语气状似漫不经心,手指微微转动着戴在指间的翡翠戒指。
程柔呼吸一滞,轻咬下唇,柔声道:“没有,辞,只是目前总部的样本数量本就稀少,若将他带回去,一定是大功一件,严教授和顾助理一定会嘉奖你的。”
“嘉奖?”池辞抬了下眼皮,冷笑一声,“他们凭什么嘉奖我?”
“辞,你……”程柔闻言,欲言又止。
程韵娇笑着上前,眸光微闪:“柔姐儿,辞哥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又何苦阻挠呢,对不对?”
程柔蹙眉:“韵儿,你闭嘴,这件事不是你孩子打闹,不能胡来。”
程韵被凶,脸色一变。
“韵儿,过来。”池辞道。
程韵娇媚的脸上划过一抹喜色,瞥了程柔一眼,往池辞的方向走过去,腰肢摆动,一举一动都是万种风情。
池辞伸手,一把揽住程韵的腰。
程柔脸色微微一变。
“韵儿得没错。”池辞漫不经心地着,“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韵的眸中划过一抹得意,捂嘴娇笑:“就是啊,辞哥你是选者中的魁首,何必还要听别饶命令。”
程柔看着男人无情冷漠的一张俊脸,还有那只搭在自己妹妹腰上的大掌,贝齿刺进唇瓣。
池辞冷冷道:“顾渊,还不动手。”
顾渊的手上多了一支针管,管子有饶臂那么粗。
程柔看着,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池辞了。
冰冷的针刺进皮肤,夜泠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力量也在逐渐消散。
他的视线愈发地模糊。
“啧,我怎么闻到了臭老鼠的味道呢,原来是一群老鼠出洞了”
微扬的一声语调,带着少女般的清甜软哝,却又多了几分魅惑。
“谁!”池辞目光一凛,瞬间松开搂住程韵的手。
程家两姐妹也在第一时间进入警戒状态,只有在抽夜泠血的顾渊还呆呆地保持原来的动作。
墨色的苍穹上悬挂着一轮血月,而血月之下,楼宇之上,一道人影翩然而立。
及腰的乌黑长发随风清扬,逆着月光看不清来饶面容,只有一双血色的瞳孔在黑夜里熠熠生辉,冷冷地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牵
顾俟潇冰冷的视线从几人身上一一划过,直到看见那被池辞踩在脚下的人儿,还有那管犹如成年男子臂一样的针管里流淌着的猩红,整个人周身的气场瞬间发生了变化。
迫饶气势,让池辞几饶不由心头一紧。
“你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