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涵王驾到(1 / 1)若无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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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今夕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茶,用手指戳戳南思询的肩膀:“二哥,你看上去有点心虚哟,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南思询道:“你不说我还发觉,确实有点心虚,话说,人一心虚起来就容易忘事……”

“二哥,我是来拿《夕月如雪》的!说过的话可不能忘,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的。”

“哎呀,记不起来了……”南思询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准备往外走。

“二哥,你可是答应我了的!”南今夕没想到股思询会临时翻脸,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急了,使劲地拽着思询的胳膊,生怕他跑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一个大姑娘没这么没脸没皮的!”南思询使劲甩想甩开今夕,可她就像那膏药,怎么也甩不掉。南思询实在没办法,只得腾出一只手,掏出几页纸,举的高高的,忿道:“你再拽!再拽我就把这《夕月如雪》丢火里了!”说着就往蜡烛上伸。

南今夕一见,立马放了他的这只胳膊,转而去抱另外一只胳膊,嬉皮笑脸道:“原来二哥早就已经给妹妹我准备好了!我就知道二哥一向君子作风,定是说话算话!”说着便要去夺。

南思询换了一只手去拿曲子,哼道:“少糊弄我!得了我这曲子,你可得要答应我一件事!”

南今夕心知再抱着他的手臂死搅蛮缠也无用,便松手信誓旦旦道:“二哥放心,你那怀里的那本《夕月如雪》打死我也不会向任何人透漏一分一毫的。如若我泄露出去就被那匪人捉了卖了!”

南思询见妹妹如此郑重地发毒誓,便放下心来,将那几页纸递给了南今夕。

南今夕拿着几页纸看了又看,眉头微皱:“二哥,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呀?”

南思询端起茶杯,嘴角抽了抽,故作镇定地抿了一口:“哪里不对?”

“二哥,你看,这琴谱,开端如行云流水,很是绝妙,后面虽然也还不错,但怎么有点狗尾续貂的感觉呀?这真的出自月臻之手吗?”

南思询咳了两声,接过琴谱:“人家月臻是大师,他琴谱肯定另含深意,岂是你这学艺不精的黄毛丫头能揣摩的?”

南今夕听罢,觉得有点道理,方才笑嘻嘻地将曲子小心叠好,揣进怀了,拍了两下才安心。过了片刻,似想到什么,她又取出曲谱,取了南思询桌上的笔墨纸砚,便开始照着曲子誊写。

南思询大吃一惊:“你抄写这个做什么?”

南今夕赶紧应道:“二哥文采出众,书法一流,那群丫头们不知多崇拜呢,我怕我平日翻看,被丫头们看到争相传阅那就麻烦了。我写的东西离二哥相差甚远,她们是不会上心的!”

南思询抿嘴笑道:“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抄完,待字墨干后,南今夕把两份分别叠好收好。夜间,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把南思询抄的那份用盒子装好,埋在自己院子里的那棵玉兰树下,却将自己誊写的那份随身藏着。

自那日得了那《夕月如雪》,南今夕就夜夜睡不安生。她虽武艺不精,但就凭那蒙面人点穴手法,就知那蒙面人不是泛泛之辈,武艺不在南思询和南思铭之下。况且,她在明他在暗,如果像上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打晕了掳了去,也不是难事。听说江湖中人最讲信用,一旦完成交易,她便是安全的。这些日子她就待在院中,万分焦急地等他来取那《夕月如雪》。可左等不见那厮来,右等不见那厮来,一晃便十多日过去了。

这日,南今夕等得很是烦恼,她趴在院内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看着院中玉兰树发呆,玉兰花已开了大半,白的玉兰花在绿叶下衬托着,像一群脱俗仙子,几只麻雀也像小精灵般在树丛中穿来穿去。

她突然来了兴致,让觅竹拿来文房四宝,在石桌上一一摆放好,然后袖子一捋,开始作画。画了几笔,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自玉兰树上传来,她定睛一看,便见一只麻雀扑闪的从树上掉了下来,她飞奔过去,将笔往发髻中一插,用腾出的手接住了麻雀。

她仔细检查一番,才发现麻雀的腿受了伤,血从腿上的羽毛处缓缓渗了出来。她从怀里抽出手绢,小心地帮麻雀包扎好。可是,包扎好后,她便苦恼了,麻雀这会受伤了,不能飞,如何将麻雀放回鸟巢呢?

觅竹才进屋片刻的工夫,一只脚刚踏出门,便看见这样的惊悚的画面:南今夕头上倒插着毛笔,两手抓着树枝,裙子扎在腿上,像个布娃娃一样挂在玉兰树上,背上还绑了个小兜兜,兜兜里装着一只麻雀,此时正好奇地看着她。

觅竹慌忙跑过去,抱住南今夕的脚:“小姐,危险,你快下来呀”

“不会有事的,别大惊小怪!”

南今夕虽然武功不佳,但还是会点三脚猫的功夫的,爬树自然不在话下,她脚一蹬,一下就爬了上去。

她趴在树上,缓缓的往树杈处的鸟巢爬去,树她爬过无数次,这是她爬的最小心的一次,她生怕一不小心便将麻雀摔倒。总之,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到鸟巢旁边,她缓缓回头,伸出手准备抓背上的小鸟,回头的刹那,便见树下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着自己。

原来这颗玉兰树位于南今夕和南思询院墙边,虽然长在她的院落,但有一半伸到南思询院中。当下,她的位置正在南思询院墙的正上方。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南思询此刻正在招待上京的新朋友,而新朋友们却刚好看到南家小姐这么诡异的画面:南家小姐趴在树上,头上插着毛笔,背上着小布兜,兜里装着小鸟,小鸟从兜里探出头,好奇的看着外面。

南思询捂着脸,偏过头去,不忍直视。

尴尬,真是尴尬。

南今夕将伸出去抓鸟的手,缩了回来,心虚的冲他们招手,算是打招呼,这时背后的麻雀很配合地嘎了几声,南今夕将食指放到嘴边对着麻雀“嘘”了一声,麻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下面,竟很配合的闭上嘴巴。

一只乌鸦飞过,很应景的“嘎”了一声。

众人哄堂大笑。

南今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讪讪地笑了笑,她快速的抓住背上的麻雀,小心地放回鸟巢,便准备下树。

南思询率先反应过来,对各位作揖道:“让诸位见笑了……”随即对南今夕呵斥道,“臭丫头,还不快下来!”

听到呵斥声,觅竹吓坏了,她惊叫起来:“小姐!”

这一惊呼直接把南今夕吓倒了,她尖叫一声仰面摔了下去。令南今夕惊讶的是,她并没有掉到地上。她缓缓挪开捂着眼睛的手,从南思询怀里跳了下来。

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皓月般的脸庞,棱角分明却又透着一丝冷俊,乌黑的睫毛下,一双黑眸黑白分明,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好俊的一张脸!她睁着眼睛将男子的脸看了个遍,直到男子轻咳了一声,她才笑着收回眼帘。这时,她怀里的《夕月如雪》啪地掉出来,她匆忙将《夕月如雪》捡起来装进袖兜。

南今夕看着玄衣男子道:“公子看着好面生?”

南思询咳了一声,给南今夕使眼色:“他们是贵客,今夕快退下!”

南今夕装作没看见,接着问:“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玄衣男子:“公皙凌。”

南今夕还待再说话,却已被南思询架着住,他将她塞给了匆匆而来觅竹:“妹妹快回去换身衣裳吧。”

觅竹拽着南今夕,使劲地冲她眨眼睛,又指了指南今夕的头,南今夕这才意识到自己头上还插着毛笔,她讪讪地取下毛笔,对着众人回眸一笑,便随着觅竹出了院落。

待将妹妹送出院子,南思询歉声道:“家妹顽劣,扫了大家的雅兴!我在此替家妹向公子道歉了!”说着便要作揖。

公皙凌忙扶起他,道:“无妨,是我们打扰你们了!”

公皙凌与袁玉辰同乘马车回去,一路上公皙凌闭目养神,行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似想到什么嘴角微微挑了挑,半晌方道:“有点意思。”

袁玉辰道:“你说的是人还是物?”

公皙凌瞥了一眼袁玉辰:“人有点意思,物嘛自是不用说了。”

“殿下的意思是……”

“想不到南志渊迂腐如斯,竟养了这么个‘大家闺秀’”

袁玉辰想到刚刚的种种滑稽画面,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袁玉辰与公皙凌是表兄弟,袁玉辰是公皙凌舅父袁正涛相国的独子,他五岁的时候,便被公皙凌的母妃袁贵妃安排给公皙凌做陪读,自此两人同吃同住十几年,情同手足。袁贵妃兄妹从各地搜寻武艺高超之人授他二人武艺,十几年下来,袁玉辰既是同伴,也是助手。

公皙凌:“你觉得南志渊待此女如何?”

袁玉辰:“南思铭和南思询为人处世低调慎行,像是南志渊教导出来的,唯有这南家小姐天真烂漫,怕是爱如珍宝吧。”

公皙凌:“南家小姐那本书,你可是看到了?”

袁玉辰,沉思片刻,点头:“月臻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琴谱怎么会藏在南家小姐手里?”

公皙凌:“都说这《夕月如雪》是月臻的佳作,世人竟无人听闻。”

袁玉辰:“姑母追查月臻这么久,每次有点眉目就像有人从中作梗般,斩断线索,没想到这线索居然到了这南家小姐手里”

公皙凌:“有意思。”

“公子的意思是?”

公皙凌眯着眼点点头。

眨眼工夫,便见袁玉辰人影一晃从马车内消失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从公皙凌脸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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