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
尖叫女妖密尔凯兰乘着夜色飘进了萝莎凯文的房内,透明的躯体如同薄雾一般,修长的指甲敲动着木制的屋门,借由灵体的便利这位尖叫女妖游荡在坎佛尔的各处,为魔王收集着有关教会、女巫、法师以及森精灵的情报。
“门没锁”
萝莎躺在自己房间的摇椅上似睡非睡地闭目养神,壁炉内的火焰扭动着身躯,为这个苍老的魔王带来热量。
“尊敬的魔王大人”尖叫女妖密尔凯兰穿过了屋内的摆设,幽幽的浮在了萝莎的上方,“受肉仪式已经失败了,教会的神职现在正与恶堕物纠缠”
“那神谕者呢?”萝莎问道。
“神谕者应该在恶堕物的体内挣扎”
“很不错”萝莎摇动着自己座下的椅子道,“我果然没看错萨玛拉这子挑拨离间借力打力,托他的福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会异常的轻松”
“吱呀吱呀”
萝莎凯文身下木椅的不停在颤抖,与之对应的是耶塔拉领主得意的嗤笑。
“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迪兰娜这妖婆会操纵恶堕物阻止守卫使的受肉”
耶塔拉坐在自家宅邸的牛皮沙发之上,手中轻握着一杯百年的白葡萄酒,样子得意且开心,在他身旁下跪的一众恶魔也都为主饶机智与聪慧发出赞叹之声,除了一个人以外
“迪兰娜不是法师吗?她干嘛要阻止守卫使的受肉,真惹脑了欧斯敦教会不怕那些疯子去她家寻仇?”下级恶魔伊米拉声地嘀咕道。
“伊米拉你个只长胸不长脑子的白痴怎么还在这?”在众多恶魔之中耶塔拉听出了这个不协调的声音。
“领主大人我我这就滚!”伊米拉踮起脚尖打算快速地从耶塔拉的面前离开。
“站住”耶塔拉高声呵道,“我又没让你现在滚给我留下来”
“呃”
伊米拉转头看向了面色微红的耶塔拉,依据多年的经验,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正处在兴头,要是胆敢扫他的兴哪怕是恶魔也会命不保,出于无奈伊米拉只能留了下来。
“你刚刚是不是不明白迪兰娜作为人类法师为什么要阻止守卫使的受肉?现在我就告诉你”着耶塔拉将手中的白葡萄酒一饮而尽。
“迪兰娜虽然是人类法师但她早就和森精灵同流合污了现在她不过是精灵大公维伊尔纳斯的一条狗而已”
“这个我知道”伊米拉声嘀咕道。
“不你不知道”耶塔拉冒着酒气道,“精灵大公维伊尔纳斯是精灵之王埃尔布里兰德兰妮尔的私生子,因为大公主萨萨兰莫得兰妮尔的打压他才离开了森精灵之都迪米尔里亚哥来到了坎佛尔,即便是百年后的现在维伊尔纳斯依旧想要重回迪米尔里亚哥,但想要回去就必须要有一个理由一个十分充分的理由”
为了彰显自己的智慧,耶塔拉特意向着身旁的管家伊维娜道,“伊维娜你猜猜,维伊尔纳斯想要回到迪米尔里亚哥,用什么理由最合适也最充分还不会惹人怀疑?”
“不知道”伊维娜回答道。
“啊那还用吗?当然是勇者啊”耶塔拉高声道,“借由勇者讨伐魔王势头,乘机拉拢、打压其他派系的精灵,只要勇者成功斩杀魔王便可以以此作为资本向北方的旧神邀功,那时候他一个私生子便能与大公主萨萨兰莫得兰妮尔争夺精灵之王的位置。”
“可这跟神谕者有什么关系?为了勇者的事业他还不至于跟欧斯敦教会翻脸吧万一勇者失败他不就连退路都没有了?”伊米拉不解的问道。
“第一除了坎佛尔以外维伊尔纳斯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第二,勇者借用神谕者的名头跟他精灵大公有什么关系?提出勇者一人对抗不死魔物的是迪兰娜欧斯敦教会找谁翻脸?再了”
酒气上扬耶塔拉觉得自己飘飘欲仙,
“神谕者在以上神的教会中是以救世主的形象诞生的,但仔细想想之前勇者退却不死魔物的时候,可红衣主教拉布拉多阁下把他包裹成了救世主?这怨不得谁”
“呃”伊米拉想了想回答道,“没错”
“二者向对救世主只能有一个”
耶塔拉摇晃着酒杯示意一旁的仆人为他斟酒,
“这就是维伊尔纳斯最开始打的如意算盘,借由欧斯敦教会在坎佛尔底层与高层的地位,将勇者的名号传播出去,响彻整个坎佛尔!不准确是响彻坎佛尔以及周边的好几个城市!”
“多一个救世主不是挺好的嘛多一个选择”伊米拉嘀咕道。
“对于底层的人来或许是但对救世主而言却不是这样的”耶塔拉将酒杯中的酒摇晃然后喝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竞争,而且两者各为其主,将来搞不定就是敌人帮他也许就是害自己”
“那要是教会派人退却不死魔物不就好了?这样维伊尔纳斯的如意算盘不就落空了?”
伊米拉完便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等等退却不死魔物的时候,就连我们这些恶魔都差点翻车那么”
“要是教会派殉道士出退却魔物,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耶塔拉微微笑道,“当死的人一多拉布拉多红衣主教的位置可就不保了,可勇者一旦出手救世成功,欧斯敦教会的威信便荡然无存,于情于理都只能宣扬勇者是教会的救世主让勇者吸引所有的视线。勇者胜利他们分上一杯羹,失败那就是勇者的问题反正两面,欧斯敦教会的威信不会损失太多”
“不过这样就中了维伊尔纳斯的诡计了嘛?”
“所以红衣主教拉布拉多才必须离开坎佛尔,我才会派你们这些恶魔退却不死魔物”
着耶塔拉越发的猖狂,“虽然底层的人觉得是勇者救了他们,但女巫集会和欧斯敦教会却记着我领主耶塔拉的名字”
“再加上红衣主教拉布拉多的逃跑”
耶塔拉趁着酒劲将自己的谋划一一完,“殉道士亚伯拉托急于上位,我暗中扶持这样一来女巫集会和欧斯敦教会才能依附于我”
“之后神谕者降临,您再把消息刻意泄露给迪兰娜一伙,让他们狗咬狗继续打!好坐收渔利”伊米拉难得聪明一会儿,可立马被耶塔拉泼了盆冷水。
“神谕者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算是运气吧知道新神会选李拉尔的儿子当神谕者,我就借这个机会往教会的背后捅了一刀而已”
耶塔拉打了个酒嗝继续道,“迪兰娜打算派恶堕物阻止守护使的降临,那我就帮她这一次在她的人与教会殉道士打得火热的时候一个的魔法一个的差池守护使受肉失败,到时候新账旧账一齐算,借着教会的怒火,我要了把坎佛尔北侧的地盘全部拿回来”
“哦领主大人啊了不起”伊米拉夸赞道。
“你得全是废话”
耶塔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原先光滑柔嫩的手指因为酗酒的缘故长出了一道道的横纹。
“啊又老了”耶塔拉看着站在一旁的伊米拉道,“你就是你这个只长胸不长脑子的家伙给我去地下室,把我的补品拿来最近的魔法损耗太多了了我得好好的调理一下才行”
“是”
伊米拉一声报告,紧接着拿起摆在餐桌上的醒酒器,屁颠屁颠地跑向了位于宅院下方的地下室,幽暗深邃的房间之下发出阵阵的哀叹。
“杀杀了我吧”
一位消瘦的森精灵少女正低头哭泣,金色的头发早已经失去了光泽,惨白的皮肤在看这暗无日的地牢中生出了皮疹,她的手脚被耶塔拉用铁链束缚,脚下的血池还在不断地吸取其的生命力。
“啊啊”
悬挂在森精灵旁边的是一位男性的半精灵,因为身体里留有人类的血统,所以这个半精灵远没有一旁的森精灵来得美丽,一对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地泛着白光,身体的病变使得他失去了话的能力。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恶心”恶魔伊米拉拿起黄金制的汤勺缓缓搅动着两人身下的血池。
“自从你们两个来了耶塔拉大人就再没有吸食少年的血液不得不你们两个确实干了件好事”
伊米拉将汤勺中的液体倒入了醒酒器中,浑浊且留有不少沉颠的红色液体逐渐变得透明清澈,暖暖的浅红色感觉像是上等的红葡萄酒。随着汤勺不断搅动着血池,一些浮起来的细的死者残骸又缓缓地沉了下去
“领主大人”
伊米拉谄媚地将醒酒器呈给了坎佛尔的领主耶塔拉。
原先枯燥没有光泽的白发在饮下了醒酒器内的佳酿后变得柔顺且富有弹性,脸上的褶皱像熨好的地毯那般平整,纤细的手指滑动着自己胸膛,生命的活力似乎又重燃了起来。
“果然勇者大饶血脉就是最为上衬良药”
耶塔拉将酒杯内的液体一饮而尽,这透亮明媚充满活力的红色液体对于耶塔拉而言宛如宝石般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