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床“吱呀吱呀”的发出声响,得诺兰仔细仔细打量着里面的五个婴儿,虽然他们的发色、瞳色以及长相都不相同,但都长着半精灵所独有的耳朵。
“他们难道都你的孩子吗”得诺兰再次问道。
“一个孩子三百金币?!”
迪南没有回答得诺兰的问题而是转身看向了婴儿床内的孩子,正下方的铁轮不停作响,半响之后将把话完,“之前一个孩子只是两百枚金币,你这是坐地起价你个妓女”
“啧啧还真是个无情的孩子啊”爱弥儿吩咐自己的手下将纸和笔拿来,“明明我还在弄臣先生那里帮了你们一把呢”
“你帮的不是我们你帮的是金币”迪南一字一句道。
“既然谈到了金币,那我们算算我们的账好了”外貌的印象极易混淆视听,在爱弥儿的森精灵的外貌下,可是一个十足的悭吝商人。
“这些婴儿还没到十岁,不能赚钱不能做事,每消耗巨大,我还得为他们分出一个单独的空间”妈妈桑手中的纸和笔飞速转动,
“姑娘们把这些孩子生下来以后,必须得停下自己的工作来照顾他们,她们的一停我就赚不到金币,可赚不到金币姑娘们也要吃饭也要消耗你算算你算算这样下来我每的损失可都是这个数啊”
爱弥儿将自己因为这些孩子所损失的金币,都计算成数字展现给迪南与得诺兰观看。
“我现在已经是大发慈悲了”爱弥儿继续将手放入了果盘之中,拿起一颗樱桃放入了嘴里,“难道在你的心里这些孩子连这区区的三百枚金币都不值了吗?好歹你以前也是他们的一份子别那么无情吗”
“你!”迪南只觉的胸中有一股恶气不出口。
“既然生孩子这么亏那么妈妈桑您为什么纵容女孩们生下呢”得诺兰倚着槐木床道。
“因为堕胎药贵而且森精灵的肠胃很脆弱药量不当很容易死”爱弥儿看向撩诺兰,像是看着一个洽谈生意的对手。
“看样子这些孩子应该都是些不良资产吧”得诺兰缓缓站起身来,“就您为什么不试着降低价格呢?或许我们可以帮您处理更多像这样的麻烦”
“哦?”爱弥儿将樱桃的桃核吐了出来,嘴角挂着笑容,“想换一个角度压我的价钱?”
“难道我错了吗”得诺兰紧盯着爱弥儿面上的烙印。
“当然”爱弥儿有些娇嗔的道,手中的纸笔仍在不停的转动,“虽然这些家伙在十岁以前什么都做不了但十岁以后就什么都能做了”
“你!”得诺兰感觉自己的喉咙里也扎了一根毒刺。
“森精灵是有名的长寿种,并且容貌在成年后能一直保持不变”爱弥儿面无表情的道,“即便是混血的半精灵也是如此”
“咕噜”得诺兰的喉结不由的下坠。
“算算吧不会怀孕的半精灵在十岁以后再到死能招待多少位客人”爱弥儿的表情逐渐扭曲,“这样想的话我卖给你们的或许是个优良资产哦”
“够了”迪南吼道,“三百金币就三百金币,这些孩子我们带走了!”
“是吗”爱弥儿笑着向迪南与得诺兰道,“希望你们能够常来”
一个孩子三百枚金币五个孩子就是一千五百枚金币得诺兰看着槐木床的婴儿似乎也理解料南的感受,柔软的手、懵懂的眼睛、时而乖巧时而活泼的睡姿,心中的那些不安好像都消除了一样,可联想起之前珊迪给自己观看的场景,得诺兰就感觉浑身冷的发颤。珊迪之前所展示的血腥、肮脏充满邪欲的场面,萦绕得诺兰的心里挥之不去。
“这些孩子长大了会不会也遭到那样的待遇”得诺兰心中到。
“走吧得诺兰”迪南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肩膀道,“事情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直到迪南的再次开口,得诺兰才从脑海里的那副场景中逃离出来。
“谢谢你们”推着槐木床的森精灵少女低声道。
虽然她的声音极度微弱,但与之擦肩而过的得诺兰和迪南却听得清清楚楚。
离开姆勒夫的路上,街道上的行人人数目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得诺兰与迪南推动着槐木床往废品窟的方向走去,昏红的空因为太阳的到来而逐渐退散,由魔法诞生的光也不再耀眼。
“看上去你们这次的收获颇丰啊”酒保伊普利俯着身子逗弄着床内的婴儿。
“一千五百金币五个人”迪南蹲在酒馆的一旁低声道。
“这也是没办法事情爱弥儿一直就是这个德行”伊普利将一颗球丢给料南,“最近让怪盗团的大家都心一点,又有新的人被魔物所杀”
“什么时候的事情?”迪南闭目养神感觉身心俱疲。
“昨晚”伊普利道。
“什么地方?”
“姆勒夫”伊普利看向料南,“受害者的具体信息全部被铃妈妈封存在这个球里了记得通知德尔最近这段时间别再去特律尔里了。”
“他要是会听我的话那才有鬼呢”迪南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重新换上了黑色的斗篷,得诺兰也穿回了之前破旧的衣服,二人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
清晨的朝阳亮起,废品窟与姆勒夫的交界处便人声鼎沸,违章搭建的木房上不时倾倒出秽物,熟悉且难以言语的臭味交织于空气中,即便现在的奥尔德布属于冬,但是劳工们仍旧穿着着破衣烂衫,仿佛他们不怕冷一样。
“这些人”得诺兰看着劳工们忙碌的身影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们的脸上和身上怎么也都有双头恶犬的烙印啊”
“那是奴隶的标记”着迪南伸出来自己的手,上面也烙印着一只双头恶犬,“但凡在奥尔德布犯罪的人身上都会被魔法烙上将军大饶族徽,当然生下了孩子也会继承这个标记”
“那么标记之后呢”
“那还用?永世为奴喽”迪南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烙印政策是上一任管理奥尔德布的将军马斯洛甭所制定的,讽刺的是马斯洛甭自己以及他的家族同样也成为了这项烙印政策的受害人。”
“那马斯洛甭他人呢?”得诺兰问道,“我们在废品窟会不会遇见他?”
“不会的”迪南道,“马斯洛甭和其家族的男丁被赶到废品窟的第一就被怒气冲冲的奴隶们分尸嚼碎了”
“咕噜”得诺兰咽了口唾沫,“那么他们家族的女孩呢?”
“当然在姆勒夫啊”迪南靠着得诺兰的肩膀道,“你该不会以为在姆勒夫的女性仅仅只有森精灵和半精灵吧”
“呃”得诺兰有些不出话来。
“好了我们差不多到了”迪南停在面前的一所砖屋的门前道。
层层叠叠的木制笼屋架在了砖房之上,狭窄的巷看不见日,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墙垣的角落处流下,湿冷且发霉的味道即便在冬也没有消散。
“米忒珥米忒珥”迪南敲了敲砖房的大门,“你在吗?”
“咚咚咚”门内先是一阵吵闹接着像是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
“来了来了”一个样子清秀的半精灵少女打开了砖屋的门。
“你你好”得诺兰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米忒珥这是得诺兰新加入的伙伴”迪南向着二人介绍对方的身份,“这是米忒珥我们在废品窟的伙伴。”
“您您好”得诺兰有些惊异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米忒珥的假肢摸起来像冰一样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