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压夹带着珀维的身躯将镌刻着大量咒文的匕首戳入了血肉邪龙的人面,黑红色的血液好似礼花那样从邪龙的体内喷涌而出,当其接触了地面的土块和沙砾时便凝聚成了朱红色的结晶。
而在血液流干之后一股庞大的生命之力由邪龙人面上的小小伤口汇集而出,亮绿色的光芒将整个地下洞穴照亮仿佛白日的树林一般,象征着生命活力的绿色交汇在狩龙人的手中形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祖母绿宝石。
“那是什么东西”看着那璀璨的绿光得诺兰不由地问道。
“那是从魔物身上提取的森之石”一旁的元素法师回答道,“这种宝石是一般只有中阶魔物才能提炼的出来,它是魔物生命力的结晶,由其打造而成的护符可以治疗伤口以及延长其他生灵的寿命算是非常昂贵的宝石了”
“森之石”得诺兰看着元素法师被折断的双手问道,“那么你的手也可以用这颗森之石治疗吗?”
“我的手”穆拉奥斯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看向了得诺兰,“可以治疗我的手,但没有那个必要,我的手只需要一般的治愈卷轴就能治好,用不了那么高级的东西”
“为什么用不了那么高级的东西”得诺兰的语气有着略微地疑惑。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浪费而已”穆拉奥斯也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比喻来形容这份感觉,“就好像明明只需要一个面包就能吃饱的一餐,偏偏吃得是美酒佳肴山珍海味,只有富人才舍得用这样珍贵的宝石治疗自己”
“这这样啊”得诺兰似乎理解了穆拉奥斯的想法,也没有再刨根就底。
由魔物与巨龙所生下的邪龙因生命力被珀维的咒刃所剥夺而变得奄奄一息,黑色的双翼开始褪色,身下的触手与脉络则变得枯萎干燥,眼见生命力的流失,血肉邪龙一声怒吼震碎了整个孵化场的洞穴,一股蓝黑色的奥术能量再次从其的口内汇集而起。
“它的生命力明明已经被我抽取出来了怎么还保有这样的力量”珀维暗自惊讶起血肉邪龙所具有庞大能量,手中的生命结晶已经汇集了有手掌大小。
“不能再继续获取这个怪物的生命力”珀维试着切断自己与咒刃的联系,打算在邪龙口中的吐息完成之前逃离这个洞窟。
“该死该死”邪龙的人面低声吼道,随后一道蓝色的奥术能量直冲孵化场之上的地面,将这罪恶的洞穴轰出了一个窟窿。
所幸珀维在血肉邪龙的奥术吐息之前及时收手,离开了这头怪物的身躯,借由笼罩在身上的神迹还未消散,这个身经百战的狩龙人踏着邪龙的身躯与洞的石柱逃向了得诺兰等人。
“珀维先生”得诺兰扶起了地上的元素法师以及意志消沉的布莱克,“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应该往哪个地方走?”
因为血肉邪龙的各种攻击,此时得诺兰等人所处的甬道内部已经出现坍塌的情况,顶上的石子与土块像雨点一般地落下,只要留在这里随时都会被掩埋的危险。
“放心吧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珀维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两张传送用的魔法卷轴,“把撕掉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这是魔法卷轴吗”得诺兰看着珀维手中的写满咒文的羊皮卷放下心来,“原来您想得这么周到珀维先生,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这张卷轴不是我准备的”珀维指着一蹶不振的布莱克说道,“这个是他准备的”
“布莱克先生”得诺兰看向了自己右侧的同伴,此时的怪盗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洒脱,他的心里充满了对于这个洞穴半精灵的愧疚。
“那个”布莱克看着手持传送卷轴的珀维,用低三下四的语气说道,“能不能带几个半精灵离开这里”
“为什么”珀维将元素法师穆拉奥斯夹在了自己的腋下,并将一张传送卷轴递给了得诺兰,“我们一共也就两张传送卷轴带四个人走已经是极限了,帮了她们就得有人留下”
“那么请把我留在这里”布莱克的语气有些绝望,“哪怕只能够多救一个人也行我不想背负着罪孽活着”
“疯子”珀维出其不意的一拳打在了布莱克的脸上,致使其陷入昏迷。
“得诺兰你背着这个男人”珀维将昏迷的布莱克放在了得诺兰的肩上,“等一会我们数一二三,我们两个一齐撕掉传送卷轴,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得诺兰背着布莱克说道,握着传送卷轴的手瑟瑟发抖。
“一、二、三!”
珀维一声令下得诺兰将手中的的卷轴撕开,一股奇特的力量席卷在他的身上,那感觉温暖而又舒适,昏昏欲睡的想法蔓延在了得诺兰那饱受折磨的身体中,当其闭上双眼便已经离开了那肮胀且血腥的地下甬道。
和煦的冬日阳光照射在金发少年的脸上,当得诺兰再一睁眼已是响午,周边的长满了花卉与绿树,潺潺的流水从面前经过,几只鲫鱼在水体中游荡,美丽的风景远比富丽的豪宅来得安宁。
而在得诺兰右侧视角的尽头耸立着一座治愈女神其比拉联的雕塑,其的左手握着卷轴和古书,右手则依托着一节采药的锄头,女神的正面白璧无瑕颇具神圣感,而背面的那张人脸则妩媚动人,感觉随时都能够摄人心魄。
金色的长裙纹绘着各式的花卉,一只玉脚踏在了河岸旁的百合花身上,芍药与蔷薇所编制成的脚环停留在女神塑像的小腿处,几只白鹭顺从地靠在女神的两侧。
得诺兰看向自己的左侧,布莱克还处在昏迷之中,但脸上的面具已经被卸下,睡梦中的他眼角处依稀留有泪痕。
“怪盗先生我们应该是头一次以真容相见吧”一个沉稳的女声由身后响起。
得诺兰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此刻德提米拉神庙的莫斯萨瓦神官长正携领着一众神官静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