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族们的哀嚎环绕在布莱克的左右,那一日就如同现在这个场景一般,血红色的晚霞布满了整个天空,绞刑架上挂着一具具成年男性的尸体,这些人是洛鲁斯达彼德的叔伯堂兄也是流淌着彼德家族血脉的男人。
他们的妻子与孩子被人打上了双头犬的烙印,成为了万人之下的奴隶,他们所积累的财富被人从地窖中搬了出来,一车又一车的金币成为了重塑奥尔德布的资金,一块又一块的田地种上了新的农作物。
犹如滴水入海一切已成定局,任凭人力如何搅动也分离不出原本的那一颗水珠,彼德家族的罪恶是贩卖奴隶,而现在他们也成为了被人奴役的那员。
汹涌的回忆穿透着布莱克的灵魂,不论这个男人如何更改自己的姓名,如何修行自己的内心,他的体内永远都留着彼德家族的血液。这份血脉犹如地狱的锁链那般,紧紧将其禁锢在亲族死亡的阴霾枷锁中。
“死亡一直都是最优的选择”恶堕物的意志借由绞刑架上死尸的声音说道,“你无法拯救他们的生命就像你无法拯救自己的灵魂那样”
布莱克蜷缩在了绞刑架下,无力感充斥在整个身体之中。
“民怨沸起总有人得为其付出代价”绞刑台上的尸骨解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绳索,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布莱克,“高耸的绞刑架上嵌满了黄金和宝石一切好似梦中一般”
尸骸们齐声高歌,“原本尽享豪奢的家族一夜崩塌,所有事好像梦中一般睡梦之中被人送进了吊绳,睡梦之中被人审判睡梦之中跌入了谷底”
“哇哇哇哇”血红色的天空飞来了食腐的渡鸦,那黑色的毛羽像宝石一样散发着光晕,尖锐的下颌切开了死者的皮肤。
“你是幸运的孩子”吊死的尸骸向着布莱克说道,“你在行刑前的一天被人救走你幸免于难可是罪责难逃亲族们的葬礼你没有参加你没有看见他们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闭嘴闭嘴”布莱克歇斯底里道,“我已经走了出来我已经能够放下这件事情了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是吗”尸骸指着绞刑架上的“新人”说道,“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那位吗”
“米忒珥”布莱克呆呆地看着绞刑架的“新人”黑色的体液从她的身下流出,其的躯体就连死后也无法完整。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那位想要保护的众人”尸骸的声音越发颤抖,紧接着迪南、莫里娜、阿泰、艾斯诺还有觅的身体也全部挂在了绞刑架上。
“迪南莫里娜你们你们”布莱克的声音变得越发颤抖。
“死亡一直都是最优的选择”尸骸将触须结成绳索递给了布莱克,“去吧闭上双眼一切就都结束了”
“结束了死亡真的能让一切结束吗”布莱克拿过了绳索问道。
“没错真的会结束”尸骸抚摸着布莱克的脸庞,然后缓缓呈现出其母亲的样子。
“母亲大人”布莱克颤抖地将绳索挂在了自己的头上。
“小子给我把路让开”一个浑厚男声打断了布莱克接下来的动作,随后便见到一束亮光飞向了悬挂着尸骸的绞刑架。
红发的勇者手持光剑切开了盘踞在走廊的触须,蓝绿色的奥术脉络一并清楚,此时的布莱克才发现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幻像而已,那些尸骸与绞刑架也只是恶堕物引诱灵魂的低劣把戏。
“小子给我让开”蒂亚当将光剑扛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一脚踢开了下跪的布莱克,“你挡我的路了”
“你是谁”布莱克看着面前的红发男人问道。
“这位是来自坎佛尔的勇者大人”紧随其后的死灵法师博亚波罗将布莱克从恶堕物的控制范围中挪了出来。
“余下的事情就请您交给这位勇者好了洛鲁斯达少爷”博亚波罗眯着眼睛说道。
“早觉得那个神官有点不靠谱的感觉”蒂亚当手持圣剑说道,“看样子我的第六感还真没有出问题”
“那边那个死灵法师”蒂亚当回头问向了和自己同来的博亚波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能把得诺兰从那堆恶心的东西里就出来?”
“很简单的勇者大人”博亚波罗扛着布莱克躲在了一处安全的角落,“您只需要将平衡打破了就好”
“打破平衡?”蒂亚当挥了挥手中的圣剑将前来侵扰的触须一扫而空。
“怎么打破平衡?”蒂亚当继续问道。
“肉体思维奥术元素您随便砍掉一股力量就好”博亚波罗躲在角落里喊道。
“力量怎么砍得掉?你在骗我?”蒂亚当提出了质疑的声音。
“没骗你”博亚波罗解释我,“力量确实可以被砍掉的因为您手中拿着圣剑”
“你这说得不是废话吗”蒂亚当反驳道,“我知道我手上拿着的是圣剑,我就想知道怎么砍掉力量救人啊”
“哈”博亚波罗长叹一声,“那我告诉给您最简单的方法,只是到时候别怪我啊!”
“你快点给我说啊得诺兰都快要被触须淹没了”蒂亚当冲上前去打算拯救自己的好友。
“快死了那就没办法了”博亚波罗将头伸出了拐角,“勇者大人现在您只需要砍得诺兰先生的身体就好了,别管那些触须。”
“身体?”蒂亚当反驳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圣剑的威力可是连魔物都没法抵抗的,你让我直接砍他,不会让得诺兰死掉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博亚波罗解释道,“现在最简单的就是把得诺兰先生的肉体力量降到最低强行失衡,不然等恶堕化完成后,那可就不是您认识的得诺兰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恶堕物了,即便你不动手这神庙里的祭司和神官也会动手,那个时候是谁都救不了得诺兰先生了”
“知道了真是烦人”蒂亚当大吼一声降圣剑劈向了得诺兰仅留在触须外的那部分身体,“早知道就该把你这小子锁在坎佛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