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带着浓浓黑烟的火焰自奥尔德布的传送场的位置上徐徐升起,昏暗不明的空被宛如血液一般的红色所沾染,这道光景远比几前狩龙人在奥尔德布牧场所点燃的篝火来得可怕的多。
一条条的火蛇缠绕着传送场的塔楼之上,这些用来曝尸的建筑此刻自己却成为了尸体,高塔的内部发出哀嚎,凄厉的哭喊声很快便掩盖住了木料燃烧的声音。这些不安与混乱不知是来自于那些围困在塔楼中心等待火焰吞噬的兵士,还是那些死在传送场的可悲灵魂。
“血液就像火焰一般一旦沾染上便会不断蔓延直到其所遇见的一切焚烧殆尽”
身为古老者一员的尔里以此刻正在地牢的内部耍弄着他手中的金币,借由下水道老鼠的视角这位来自王都的商人对于奥尔德布此刻的所有情况都了如指掌,“烧吧烧吧火焰烧得越是猛烈我们的地位便越是稳固”
商饶狞笑充斥于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牢狱之中,其的触手已然伸向了奥尔德布的每一个角落。浑浊的雨滴从夜晚的空淅淅沥沥地跌落进了塔楼的火焰之中,仿佛愤恨的泪水那般无法消退余恨亦无法减弱怒火。
“啊我就知道洛鲁斯达这个子会把传送场闹得翻地覆”距离奥尔德布传送场最近的废品窟巡卫长萨里米蒂利夫带着他的部下五等武官斯顿珀萨西亚一块赶来了火灾的现场。
“这样不是更好吗”斯顿珀萨西亚看着面前的火焰,轻轻撩动着自己的发丝,“既能借着扑灭火焰的借口在传送场留下您的人,又能借机铲除甭家族的余孽向将军邀上一功怎么样您都不会亏损”
“你这子”萨里米蒂利夫一把扯过自己的副官,将手攥成拳头玩闹式得怼向他的太阳穴,“我这心里的话怎么全被你出来了,这要是传入了将军大饶耳中,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斯顿珀萨西亚缓缓道,“将军大人现在可没有心思处理传送场的事情”
赤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奥尔德布这座城市的半边空,点燃桐油的浓烟与燃烧木料的余烬席卷了传送场附近的几条街道,居住在街道内的商贩纷纷向居民区的方向跑去。
逆流而上的奥瑟拉索迪亚、布达拉索迪亚两兄弟此刻正引领着手下的圣骑士们为商户开辟一条安全而又秩序的道路。
“各位各位先让孩子、妇女、伤员先走!”奥瑟拉索迪亚高声喊道,“身强力壮的男人们靠后一些,要是留有余力的敢在这里插队捣乱的,一律给我拉走去打水救火!”
由于弟弟奥瑟拉索迪亚的威吓,原本因火灾而乱糟糟的一群人变得井然而又有序。身为哥哥的布达拉索迪亚一边安排着手下圣骑士们携领水系卷轴前去救火,一边看着从传送场内蔓延而来的火火灾低声道:
“但愿驻守在传送场里的士兵们都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也希望洛鲁斯达这个家伙能带回他妹妹的头颅”
火焰燃烧着塔楼的木梁和墙皮,一块又一块带着火焰的木炭从上方跌落,火焰撩烤地板崩塌,两名士兵来不及从自己所驻守的地方撤离,便从高塔的顶端直直跌落到下一层。
此刻的他们双脚摔伤无法站立,四面的道路全都被火焰所围裹,身下的木制地板也越发的灼热,耀眼的红光射入了他们的眼球之中,疼得他们难以言语。身旁楼梯的台阶燃烧着火焰,浓烟不受控制地钻入他们的鼻腔深入他们的肺部,赤红色炙烤着他们身上的胸甲与头盔,汗水与泪水打湿了其的衣襟。
“救命救命”两名士兵依靠在一起,剧烈的咳嗽致使他们吸入更多的浓烟,带着高温的余烬灼伤了他们的内脏,空气中弥漫的粉尘以及不断扩散的火焰疼烤他们裸露出来的皮肤。
“救命救命我们还不想死!”士兵一边咳嗽一边高声呼救,就像溺死之人手中的救命稻草一般即便希望渺茫也想要挣扎,求生的欲望高过一切,哪怕是饮鸠止渴也再所不惜。
“救命救命”一个士兵扯开了自己的身甲丢掉了他的头盔,让这火焰的高温肆意灼烫着身体,扯开的嗓子任由浓烟进入。
“救命!救命!我还不想死”士兵的神智开始恍惚,缺乏氧气的大脑迫使其做出了危险的举动,于无数的火光之中他看见了美丽的女神正向他挥手指引其前进的道路,一汪清泉在林地中闪烁,飞鸟与麋鹿踏着青苔与蕨草前来。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即便腿脚受损这个士兵仍旧拼命地朝着烧红的铁柱爬去,就像跪拜着奔向心中的那个理想国。
“斯达特!”
同旁的士兵及时拦住了那名看见死前幻像的人,这才没有让其奔进火焰之中,然而火焰与浓烟越发严重原本保有一些理智的那位士兵也看见了清泉与林地,只不过迎接他的并不是动物而是他逝去已久的母亲。
“您是来接我的吗”士兵松开了同伴向着母亲所在的位置爬去,一瞬间幻象中的母亲将溪流中的水珠打在了他的脸上,炙烤着身体的疼痛缓缓消失转而变为一种清凉的安慰。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士兵的幻想将其拉进了现实,只见一个戴着枫木面具的男人,一手扛着自己另一手抓紧了自己的同伴,从燃烧的塔楼处跃下将自己与同伴安全地放在地上,而其的腰间挂着一个红色布包。
“请问您是哪位”受救的士兵向着面具男问道,“我该怎么谢谢您呢”
男人没有话而是径直跃向了另一处燃烧的高塔,冷冷的雨水打在了两个士兵的脸上,鼻梁上挨了一拳的上司奥赫米带着救援的队伍前来转移伤员。
“但愿无辜者终能无恙加害者必将受刑”布莱克抚摸着着腰间的布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