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内的晚宴所持续的时间远比得诺兰想象中来得长久,芝士和奶酪的香味萦绕在牛排与烤肉的上方久久不曾消散,杯中的红酒好似鲜血一般流淌进了食客们的嘴中,一切似乎变得热闹起来,不论是先前争锋相对的审判长和死灵法师,亦或者埋头用餐的圣骑士萨里米蒂利夫,大家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
壁炉内的火焰不断飘摇,从中散发的温暖总是有股硫磺和硝石的味道,得诺兰揉了揉直接的眼角感觉一股睡意袭来。
“那个我先上去休息了”得诺兰低声说道,然而在座的没有一位理会自己。
一旁的圣骑士萨里米蒂利夫因为贪杯而被红酒灌醉,此刻正不省人事的趴在餐桌的一角,恶魔女仆伊米拉则和艾德温斯帝兰小姐,吃着水果喝着牛奶闲谈起最近王都所流行的珠宝和首饰,对面的尔里以先生与死灵法师博亚波罗、大审判长阿雅丽玛聊得火热,至于蒂亚当则同雅丽拉相互依偎,饱尝着爱情的甜蜜。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多余的”得诺兰在心中暗自说道,手里的刀叉用餐巾和方帕擦拭干净,黄梨木的餐椅被缓缓挪开,在这个餐桌上没有一人发觉得诺兰的离场,女仆收拾碗盘的速度更是超乎想象。
“哒哒哒哒”
得诺兰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漫长的走廊对应着窗外的雨声,此刻却显得有些寂寥,昏暗的烛光即便无风也会摇弋,线红到发黑的线从审判长的房间一路开始衍伸至此,直到布满了得诺兰所在的这条走廊。
“又来了吗”得诺兰低声叹息道,“这个幻觉从那一天的晚宴后开始就不断重复不对应该是从神庙回来的时候开始的总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然后突如其来的消失”
金发少年一步一步靠近这些红黑色的线,这些莫名的线犹如蛛丝一般的轻盈,既没有温度也没有重量,当得诺兰将直接的手轻轻碰触这些线的时候,它们却像泡沫那样一旦接触便会怦然消失。
“啪嗒啪嗒”从异常幻觉中清醒过来的得诺兰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是在不远处的房间内响起的。
得诺兰顺着声音的走向缓缓靠近了那个房间,只见在走廊昏红色的烛光下映射着一个门板的装饰异常精致的房间,这个房间的门正半开半掩,翻箱倒柜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的。
“这个房间”依凭着不算明亮的烛光得诺兰勉强认出了这个地方,“这不是蒂亚当下榻的房间吗等等这个奇怪的声音难道是有人在偷东西?!”
得诺兰顺手从房门的橱柜里拿出一把餐叉,随后慢慢地推开了这扇虚掩着的门。
“吱呀”房门打开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正握着蒂亚当不久前才获得的圣剑瑞斯蒂芬尔。
这个穿着斗篷的男人用布围裹着圣剑的剑身,独只留下一小块剑柄的位置没有掩盖掉,或许是布的长度不足,亦或者是这个男人才刚刚找到圣剑来不及处理,总之金色的光从布的包裹内流散出来仿佛液体一般昭示着其偷窃的行径。波波bbxs
“贼贼有贼啊!”得诺兰高声喊道,然后听见这喊声的女仆连同就近的圣骑士们,飞快赶向了得诺兰所在的房间。
而那个被发现偷盗圣剑的男人在看了一眼得诺兰之后,先是一愣旋即打开窗户从宅邸二楼的阳台处跳出,消失于那茫茫的雨夜之中。
“贼?!”伊米拉打着一个冗长的呵欠,自顾自地说道,“看样子奥尔德布的治安也不算好啊居然连审判长这样的高官家里都有人敢偷这可真是无法无天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审判长只负责刑法,至于抓捕嫌犯这样的事情多半是交给圣骑士来做”尔里以看着对面醉倒在桌上的萨里米蒂利夫说道,“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能全怪审判长大人吧”
“各位与其在这里谈论事情,倒不如不一起上去看看,是哪个窃贼敢这样猖狂”死灵法师博亚波罗说道,“对了搞不准被盗贼偷窃的房间就是你们其中哪一位的。”
“偷窃糟糕!我的那些珠宝”爱慕虚荣的雅丽拉第一个就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要求去清点自己屋子里的损失,作为爱人的蒂亚当则被其“押着”一同前往。
见此情形博亚波罗、伊米拉、尔里以接连起身前往楼上查看,偌大的玄厅中只剩下大审判长阿雅丽玛和艾德温斯帝兰小姐这对父女,以及醉酒的萨里米蒂利夫。
在三人无言的情况下,艾德温斯帝兰率先同阿雅丽玛审判长谈话,打破这宁静的局面。
“父亲大人您和我都清楚,您之所以会坐在奥尔德布的这位置上是依靠着谁的权利,所以请您记住逾越之举万不能做,一旦某些事情被我查实,您便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作为女儿的一份忠告”
“哼”阿雅丽玛审判长冷笑一声,头也没回跟着人群一块前往二楼,艾德温斯帝兰小姐看着面前醉酒的萨里米蒂利夫,嘴角微微地上翘似乎在谋划什么有趣的事情。
待到审判长阿雅丽玛赶往二楼,只见到受到刺客惊吓的得诺兰坐在一个房间内喝着姜茶,手中紧紧捏着一支餐叉,而一众女仆和圣骑士则在另一个房间内勘探着案发现场。
“得诺兰你没有事情吧”蒂亚当站在一旁问候道,“那个贼有没有伤害到你之类的”
“没没什么就是喝了一些红酒有些站不稳而已”得诺兰抬起头看向了蒂亚当,“那个蒂亚当你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比较贵重的东西?”
“贵重的东西?钱吗?”蒂亚当拍了拍得诺兰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对于那种东西一向没什么知觉,再说了丢东西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为什么唉声叹气?”
“那个那个你丢的好像不是钱”得诺兰将头埋低,“是是一把金色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