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说战争、战争，究竟对手是谁？这仗又是怎么打法？”美智子并不期待马上能知道答案，因为1个小时之后自然会揭晓。

倒计时开始后，周围的技术人员更加忙碌起来，原本空空荡荡的大厅里，不断有人涌了进来。除了联合国高级别官员，甚至有几个超级大国的国防部长和军界首脑也出现在控制中心，因为老是在新闻里看到他们唇枪舌剑，所以美智子颇为眼熟。

“你现在状况怎么样？”小依佐关切的问道

“还不错，就是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加上各种机器散发的热量，感觉有些憋闷。”

“那我们上到地面去吧”

美智子没想打小依佐会陪她上地面，毕竟面对一触即发的战争，未知的对手，以及胜负难料的对决，作为“光”部队圣彼得堡分支的高层人物应该呆在总控室，同他的战士们在一起么。既然他想和自己一起上到地面，也许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要讲，这样不如将计就计，就随他一起上去。

小依佐见美智子没有反对，挥手让蝴蝶过来。“小蝶，你马上去我的卧室，将那件貂皮大衣送上来，我带着教授在河边走走，你拿好衣服快点跟上来。”

没等蝴蝶答应，他搀扶美智子离开总控室，刚步出门外，背后厚厚的钢制大门随即关上，在漆黑的巨型管道中，一辆改装过的高夫球车载着他俩穿行其中，不一会，就来到瀑布前。

小依佐下车后，蹲在地上，将自己的手掌按向一块光滑如镜的石头，只听到巨型机械转动的隆隆声，不一会，瀑布流水停止了，一架电梯展现在眼前。

电梯外形巨大、涂装斑驳，轿厢门上用红漆刷上了“辐射危险”的字样，小依佐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下车的手势，将没受伤的右手递给了美智子，两人一起步入电梯，轿厢内没有任何按钮，只有一个液晶显示屏亮着，显示着倒计时43分39秒、38秒、37秒。

电梯上行的速度很慢，只听到卷扬机在不停的搅动，传来嘎嘎的巨大响声，隐约还能听到火车开过的声音

“这样的电梯总共有3部，这是1号梯，在上行的过程中，我们会一路穿越圣彼得堡的地铁线路，最近的地方相隔不到1米”

美智子的脑中勾勒出这样一张剖面图，一根粗壮的铁索拉着轿厢在地下穿行，几百吨的钢铁盾构机在施工作业，每天往来地铁中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腥臭的地下管网系统内，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战略设施，各个大国首脑的目光现在都聚焦于此。

“在这么繁忙的城市里，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建设出这样庞大而又复杂的地下空间。”

“这个空间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炸弹炸出来的”

“小~球~”，美智子联想到在大黑盘上悬浮着的金属球。

“追溯到列宁林格勒保卫战，哦，就是现在的圣彼得堡，在那个红色年代，苏联的城市都是以俄国伟人的名字命名的”，小依佐继续说道，“当时**的覆灭不可避免，希特勒疯狂的向红色政权发起最后的决战，为了扭转局面，**秘密研制核武器计划，代号“铀工程”，并且他们已经做出了试验弹。”

“你说，1935年，**已经研制成功了核弹？”

“对，比盟军早了十年，德军拼死想占领列宁格勒，德军的战略补给可以通过波罗的海完成，而且还可以和芬兰军队会和。当时，德军第一装甲师距市中心仅7.5英里，列宁格勒繁华的街道，涅瓦河旖旎的风景都被德军尽收眼底。”

“但这和**的核弹有什么关系？”美智子感到有些憋闷，这台老式电梯上行的速度实在有些慢，“尽管我的历史成绩并不出色，但也没听说过，**爆炸过这颗核弹。”

小依佐指了指电梯，“你知道，为什么轿厢门上会刷着“辐射小心”几个字么？”

美智子皱起眉头，她突然意识到，小依佐和她讲的这个故事，并非随便说说让她解闷的，同这些人口中一触即发的所谓“战争”，有前后因果的联系。

“就在地下，列宁格勒的水网暗河中，偷偷潜入城中的**特工引爆了核弹”，小依佐瞥了一眼屏幕，倒计时30分钟，屏幕的底色由白色变成了明黄色，亮闪闪的光线，将美智子的脸覆满了一层蜡黄。

拳头大小的铀核放射出5万吨的爆炸当量，列宁格勒的砖石地面像一面毛毯，被地下巨人猛的一抖，屋倒房塌，生灵涂炭，死伤无数。当时，列宁格勒已经被德军围城，所以发生大地震的消息一直被封锁，老百姓只以为被德军的重炮所伤，保命要紧，没有任何人往深处去想。

“但很奇怪的是，根据战后俘虏的科学家，以及当时参与放置核弹的**党人的供述，我们找到了核爆点，那里至今都存在非常高的辐射值，但奇怪的是一旦到了地面，盖革计数器上的指数就降为了零。”

“为了研究是什么神秘力量将核辐射挡在了地下，苏联科学院秘密地在核爆点附近建起了实验室，随着实验的一步步深入，实验室成倍的扩大。二战结束之后，圣彼得堡在地下建起了城市排水系统和地铁站，为了掩人耳目，无论是地铁官网还是排涝枢纽，所有的地下管线都比普通的要粗长很多。”

“这是为什么？”

“因为所有管线都要用厚厚的铅牢牢的包住，包括刚刚我们上来的总控室，所有的窗户都是用的铅化玻璃，不仅可以抗辐射，而且就算发生核战，深达百米的控制室也不会伤到半毫”

电梯到达了地面，电梯口伪装成一座电话亭，两人装作情侣沿着涅瓦河边散步，尽管已经接近深夜12点，但喜欢夜生活的年轻人在广场上摇头晃脑、大声喧哗。

“我们到哪里去？”美智子搂着小依佐的臂弯，悄声问道。

“蝴蝶是好人、藤田会杀人。”尽管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狠话，但小依佐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刚和自己的女友吃夜宵，在宿夜交替的凌晨时分出来散散步消消食。

“嘘，眼睛往前看，面带微笑”，小依佐尽管不露声色，但眉头紧锁，“总控室里的人看着我们呐，有人会读唇语。”，

美智子会意，嘴巴微微抿住，不让沿河的视频探头拍到自己的说话的口型。

“走快一点。”

两人沿着河，带着一阵小跑，一路往西。

转过一个街角，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尊巨大雕像，彼得大帝青铜骑士像仿佛为迎候两人的大驾光临，特意从地底下拔地而起。

青铜骑士仿佛是活物，频频在梦里同美智子心灵对话，彼得大帝的青铜雕像甚至在核弹梦魇的最后一刻，挥剑斩空、勒马长吼，飞向天际、涅槃重生。

恶鸟、狂风、爆炸、辐射、融化.....在噩梦中，这一切都围绕这青铜雕像进行，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小依佐乘人不备，快速拉了几下马尾，动作隐蔽而迅速，青铜马腹开了一扇小门，小依佐先让美智子钻进去，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马腹并不大，钻进去之后，只见5平方的空间里堆的都是仪器设备，蝴蝶在摆弄着金属圆球，这个球同刚刚总控室的圆球一模一样，她看见教授来了，热情地和她打了招呼。

“欢迎光临第二总控室。”

“我现在能说话了么？”美智子有点紧张的问

“放心，这里已经做了信号干扰处理，没有任何信号能从这里泄露出去”，小依佐搬了把椅子让美智子坐在圆球面前。

“你应该记得我们最初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吧？”小依佐问美智子

“当然，前田君的蓝色手帕指引我们到这里的，马踩巨蛇不就是指这座雕像么，涅瓦河又是由东向西流，正好解释了“一路向西”这句话的含义”美智子掏出手帕仔细看了看，

“至于大熊座ζ我还没揣摩明白，但这颗星是北斗七星中的一颗，在夜空中的亮度是二等星，仅次于北极星，估计也是为给拿到这块手帕的人导航的吧。”

“答对了一半，但.....但你还漏一点，FM998.2是作何解释？”

美智子心里清楚，高桥在临下飞机前告诉他们这个频率，美智子想来，是为了三人万一走散，方便重聚时使用的。

但偏偏这么简单地一个无线电频率，前田枫一会打哑谜，用摩尔斯电码让小依佐们猜测，一会让故意混淆时间，让原本定在明天深夜的23点40分听广播，提前了24小时，造成了现在全世界的政府首脑、军事官员们都在听这个频段的广播，他究竟是什么意图？

美智子心中有100个疑问，但现在她的思绪被蝴蝶的轻呼给打断了。

“老大，频段988.2，末世广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