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大汉听说汴梁这一带的玉石很出名,先找人搭了线,货都看齐了,定金也交了。
这几天是不远万里来这儿拿货,结果正好赶上了苏言大刀阔斧弄改革,商户那儿拿不到玉料,交不出货。
那大汉因为离汴梁这地儿有些远,再加上之前看过货,对货的料子很满意,因此把一年的营利都拿出来投了这批玉料,就指望把货拿走,再翻倍卖。
结果这货一下没了,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白忙活一年,而且今年的各项支出也立马成了问题。
眼看要发财的事,结果成了要命的事,搁谁身上不得着急。
苏言之所以说这大汉没做生意的脑子,实在是因为这大汉一下被断了货源,只想着找温家拼命,没想着把找卖货的把钱拿回来。
这不是典型的,你被人打了一下,结果你不找打人的要说法,非得找这人爸妈理论,这不是脑子抽抽了,这是什么?
“看来你这玉矿可养活了不少商户。”
光是这么几天,就已经出了这么多问题,这其中牵扯到的人和利益可不少。
温染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每年都会来玉矿视察,今年因为在武林出的那档子事,所以格外上心。
没想到竟然连这么大的弊病都没有瞧出来。
苏言当然不是有心揶揄温染,做生意,温染自然是一把好手,不然也不可能撑得起这么大个温家。
但是温染这人,心高气傲,而且又因为出身好,所以很多琐碎小事并未细想,因此有些地方考虑不到也是正常。
一顿饭吃完,苏言把自己的计划同温染说了个通透,有了前两次经验的累积,温染现在都不提出十万个为什么了,直接来了句,“有把握么?”
“十成!”
要不是在古代,成为一个顶尖女商人难于上青天,苏言就直接和温染来个汴梁合伙人,走上改革创业的新高峰。
因此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温家度过这次的难关。
别看她那“良品铺子”生意开得不错,但就靠每天三十块玉料,想填补温家一下少了近三成订单的亏空,那也简直有些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苏言这人好做梦,但也只做帅哥梦,像这种和钱打交道的事情,那就得脚踏实地去做。
因此,温家今年的亏空要想补上,只有一个法子,催商户的货款。
商户的货款都是三月一结,她那奖励制还得等下个月才到下一次结清货款的日子,可账目上还有好些商户,上次的货款都没结清。
越是家大业大,货款催起来就越难。
你催急了,人家会说你温家还差他们那点钱。
你要是不催,温家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
所以,恶人还得恶招治,既然来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
当然不能是以温家的名义去动粗,那不是把把柄递到人家手上拿来要挟自个么?
所以得到了温染的默许后,苏言就把那一帮要钱的赌徒召集在了一块儿,不为别的,就为钱。
“好汉帮”欠下的债,温家给,但温家现在账目上是赤字,拿不出来。
所以得要这些赌徒,帮个忙,敲打敲打那些欠款的商户,也不用杀手抢夺,就没事去铺子里走一走,逛一逛,实行文明催债。
当然,这债不是白催的,但凡追回来一笔,就另外加十两银子。
多催多给,少催少给,公平公正还公开。
那些赌徒一听,催一笔债能有十两银子,各个眼里都开始泛着光。
“但我就一个要求,你们不许说出去,你们同温家有任何关系,但凡我听到一点风声,说温家找人催债,那这些银子,你们一文也别想拿。”
这还不简单,那些赌徒从苏言这儿分走那些商户的单子,就赶紧开始要债去了。
能在赌庄里赢钱,混得风声水起的,底下定然有一帮兄弟,保不准哪个就和当地的地头蛇关系铁着呢。
像这种恶霸,光是往店子里走,商家都得抖三抖,更别说隔一会儿就去光顾一下,那生意更是别想做了。
这些商户也不傻,一瞧这些人不偷不抢不砸,自然就明白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解决了这些欠钱的“大爷”,苏言心情立马舒畅多了,摇晃着脑袋就走向了先前那大汉提起过的商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