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现在在温府里头的生活算得上是富家阔太太的样了,没事儿就出门逛逛街,而且去的店不是卖些金银首饰的,就是卖些锦罗绸缎的。
这购买力直奔贵妇的标准。
并非是苏言即将嫁入豪门,然后提前做着适应准备。
毕竟由俭入奢易,有什么好做准备的。
她这是打算为自己开铺子先来做个店铺调查,常言说得好,靠山山倒,靠水水跑,靠谁都没有靠自己好。
温家再有钱,她嫁进去了,那也就是个媳妇,虽然温染不至于做出唾弃苏言整日里在家里游手好闲,只顾着吃喝玩乐的事情来。
但苏言对于金钱的追求,可不能只满足于向温染要零花钱。
所以她赶紧趁着这时候有空,先去各大奢侈品店先看看人家都是怎么卖货的。
依靠温家这么好一个已有的玉矿条件,她打算把自己之前没搞起来的子品牌再弄起来,毕竟温家的玉饰卖的都快赶上一小栋宅院的价格了。
有钱人是多,但是只赚有钱人的钱多没意思。
虽然降低一个层级的商品价格定得也低,但是这种都是靠量取胜,别看人家路边摊好像脏乱差,人家说不定一个月工资抵你好几个月呢。
苍蝇再小也是肉,温家赚大头,她赚小头,这玉饰的买卖都被他们温家垄断了,那才叫一个富贵呢。
苏言甚至连之后一个玉饰产业园的观光项目都想好了,到时候直接收门票餐馆,还可以亲自参与手工制作,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自己口袋。
她真是一想就觉得自己这趟古代之旅来得实在是值。
当然了,老天爷向来公平,你得意久了,他就非得给你弄点小波折,好像生怕你躺着躺着就躺成咸鱼,就觉得生活就是这么平淡无奇了。
所以再看到阎王那青色的脸,苏言好像早料到这家伙得出现一样,毕竟上回让她回去的事儿还没个下文了。
而且这回一看这家伙的表情,估计离搞定也就差个一两步了,就是不知道这一两步得费多少工夫。
“说吧,要做点啥,是给佛祖上十年香,还是什么的?”
“你这事,我往上头报了,上头说违法规定,这后果挺严重的。”
“得了,把这些场面话都赶紧略过,到底要干什么?”
“上次说了,你这身份在这边不能暴露,所以得给你重新换个身份。”
苏言满头的问号,什么叫给她换个身份?
是给她安个其他的名字还是怎么的?
没让苏言猜太久,阎王就说了,“就是让你再穿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就是你现在这身子,用不了了。”
意思就是同打游戏一样,她现在这个号得抹掉,然后还是在这个区,但是重新开个号的意思么?
“你不是说穿越违法规定么?你现在又让我穿一次,你不怕违反规定了?”
她想过无数个让她能够留下来而要做的置换条件,比如五年不能吃猪肉,十年不得杀生之类的,怎么想都没能想到过还有这么一茬?
“这是上头命令的,我也没法啊。”
“我好不容易混了个公主,这还没当热乎呢,你就让我再穿一次?”
这另外的小号,所有的经验包括人脉,她全都得重新再攒,最主要是温染呢?
她要是再穿一次,不再是现在这张脸呢,温染还怎么同她成婚?
“本来我也知道你的脾气,肯定不愿意,但是有人违反了其他规定,给你开了个外挂,所以......”
阎王这么一解释,苏言有一瞬间都在想,她到底是穿越到古代世界了,还是穿越到游戏世界了?
而阎王呢,却好像突然说漏嘴了一样,赶紧捂住嘴,不安地斜眼看了眼苏言,见苏言也是一脸的疑惑,赶紧把话题扯开。
“反正就是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哎哎哎哎!!!”
猛地被箍住的脖子吓得阎王那张青脸都快赶上荷叶了,“你威胁我没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我要是把我在这儿的事情告诉了这里的人呢?”
阎王立马大惊失色,“不能啊!这可是大乱纪的事儿,到时候我这位置都不保,苏奶奶,我求你了,你就安心地再穿一次,我保证给你挑个好人家。”
“我这人就有一坏毛病,就喜欢和人对着干,既然你要毁了我现在的生活,那也成,咱俩谁也别放过谁。”
听出来苏言话里的狠意,再加上对苏言的了解,知道她是言出必行。
愁得阎王一张小脸都快拧出水来,“苏奶奶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做错事,得付出点代价。”
凭什么让她穿,她就得穿,让她再穿,她又得穿。
她要真是也就算了,她现在是有血有肉有记忆的人,说让她抛掉一切就抛掉,这纯粹是寻她开心啊。
“苏奶奶,这事真的不行,我要不让你穿,我.....”
骤然被收紧的喉咙让阎王没敢再往下继续说,犹豫又挣扎,握紧的拳头显示着自己的慌张和无措。
最后一咬牙,“苏奶奶,我真是为你付出太多了。”
知道阎王能想出招,对于想出什么招,苏言已经不在意了,不过手上的力气没收,“你说给我外挂那位,是这儿的皇上吧?”
阎王立马神色一凛,“苏奶奶,祸从口出,您知道就行。”
看阎王的反应,苏言就知道同自己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我不要你干什么,就是给我捎句话我在这儿挺好的,等以后再孝敬他老人家。”
把阎王送走,苏言心里一直被她忽略的地方突然就被掀开了盖子,一阵凉风往里灌,冷的她直打哆嗦。
“公主”这头衔,算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怎么了?”
苏言眼角的泪还没流干净,温染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院子里头,抬眼就看到小家伙难得露出一脸悲痛的表情。
要知道在他的认知里,小家伙好像遇见了什么都觉得不是大事,倒还是头一次见着她流泪。
“没事,我就着急我那大金妆奁啥时候到手呢。”
温染知道小家伙有秘密瞒着自己,而且这秘密还不但是却不细问,包括他拿到手里的那本岩门剑谱,他也还给了林霄。
既然是小家伙不愿说的,那就当不知晓便是了,也不妨碍什么。
轻轻将小家伙揽在自己怀里,“哭吧。”
先是寂静了许久,然后是细小的抽噎声,最后是毫不遮掩的大哭。
温染一下下轻轻拍着苏言的背,又像拍在了自己心上,柔软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