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一脸得意的样子说道:“你要是能让黑棋起死回生,你欠我的债,我可以不追究!”
大汉话锋一转,继续道:“当然,如果你解不开,那就利息翻倍!”
众人一听,就知道这个大汗是故意的!摆明了是欺负人!这大汉名叫张三德,专做放贷生意,说白了就是高利贷!这人有点小聪明,围棋水平也过得去,约莫业余4、5段的棋力,喜欢做些让人唾骂又不得不服软于他的事。比如这次。
张三德有言在先,如果将棋局破了,债务就全免,不再派人去讨债,反之就利息翻倍。表面看这是他的“仁慈”,可又有谁知他的阴险?因为他摆出来的残局竟是百年前四大世家专门为训练自家子弟而编写的棋谱!
世人皆知这残局多数只有职业棋手才会去研究,业余棋手几乎不去看,因为太难!至今还有很多残局都没有被解开,如今这张三德竟用上面的残局来做交换条件,这不摆明了是欺负人吗?
但是,却没人敢出声,因为得罪了张三德,就别想在这里混了!毕竟要找个免费的,环境还相对好的地方,除了这里没有其他。
被逼债的人满头大汗,完全不知所措,别说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去破局,就算是十年!他也解不开啊!
没人注意到,那西装革履,但看上去文文静静的阿航是怎么钻到里面的,只见阿航扫了一眼那残局,便脱口而出:“黑棋切断白棋后,在二路曲一个即可。”
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去解题,突然有个人将答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时,此时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张三德先是一怔,随后便挥手道:“哪里来的疯子?别捣乱!快给我滚!”
阿航也没说什么,就真的这样离开了。对阿航而言,他每天到这里逛一圈看对局的任务完成,所以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
只是在阿航离开没多久后,人群便有人惊叫出声:“天啊!真的假的?这真的是答案?”
张三德本对那个陌生的“侵入者”不屑一顾,可当有人这样一说后,他便认真思考了下刚才那男人说的答案。没一会儿,张三德便颤抖着身子,嘴角都在抖动,低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个连职业棋手都很难破解的残局,竟被一个陌生过路人用一眼就破解出来了?
当那些人还想去找那个解答出这个棋局的男人时,那个男人早已消失在众人面前。
随后,张三德蓦地大笑起来:“哈哈!巧合!一定是巧合!”只是,只有张三德自己清楚,他笑得有多勉强!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真正的高手藏于民间!
熊昊刚到这里,正好与安锦航擦肩而过,熊昊并无任何异样,直奔人群。只是安锦航停下脚步,回望熊昊的背影。
熊昊费力挤进了人群,看到在人群中的人竟然是张三德,一时不禁感叹万分,终于让他找到一个熟人,“张三德!”
见有人叫他,张三德抬头望去,却是一个20岁的少年,他想了半天,还是不太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个少年吗?
熊昊才想起7年过去,自己的面貌已经发生极大的改变,他连忙拿起那标志性的奶瓶在张三德面前晃了晃。
“你……你是吃奶的!”张三德立马想起。面貌虽然变化很大,但那奶瓶还是一如7年前那样,简直就是标志性的产品。
“你病好了?”张三德连忙驱散人群,让熊昊坐了下来。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瞧,便也都散了去。
熊昊一怔,他每次昏睡过去,父母都会对外宣称他是病了,无法见人云云……他估计就差得癌症了吧!
“嗯……”熊昊尴尬地应了声。
“唉,你都不知道,自从你生病再不能见人后,龚锐也不去欢喜棋室了,还有另一个小朋友也是。就是总和你、龚锐在一起的那个10岁小孩!这几年时间棋坛发生了不少大事,四大世家势要垄断整个围棋市场,私人的棋室几乎都办不下去。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直接卖了完事。”张三德算是简单交代了自己卖棋室的缘由。
熊昊琢磨着,以往他们都是在欢喜棋室作为根据地,但现在那里变成了安家的棋室,他得重新找个新的地方才可以。
“那德叔叔以后都在这里了吗?”
这可是熊昊第一次这样叫自己,张三德有些不习惯,但还是欣然接受了,好过被叫全名吧。“那可不是吗?至少这里免费啊,省了我不少成本。”
熊昊狐疑,“所以德叔叔现在还在做彩棋的生意了?”
“这是自然的!在这个工人文化宫里,谁不认识我张三德?”张三德无不自豪。
工人文化宫毕竟是露天场地,并不适合做基地,熊昊有些失望,看来他还是先去找龚锐再说吧。
远处的安锦航将熊昊的神情尽收眼底。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但那标志性的甩奶瓶动作,可不就是行走的身份证?
安锦航低声一笑,“7年了,旋律太子,别来无恙。”
张三德在送走了熊昊后,觉得今天过得有些懵,好像今天发生的事都不是很真实。
“张三德,听说你今天翻车了?”小周刚才没赶上热闹,这会听说后就赶紧过来问情况。
“什么翻车!就正好是凑巧有人解出了一个残局罢了。”张三德说这话都有些心虚。
“不会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框,西装革履,假装很成熟,但实际只有二十出头的少年吧?”小周试探性问道。
“你怎么知道?”张三德记得小周刚才并不在现场。
“呵,那人我认识,不就是天天来这里看棋的阿航吗?张三德你是这里的地头蛇,竟然不认识?”小周表示怀疑。
“他没下过棋吗?”如果只是围观人员的话,张三德自然不会注意,他每天忙着赚钱,怎么会去注意一些无关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