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需要的是自己的家。”
“是吗?”罗雨旋不确定地反问,一副思考的样子。
“别想了,这个假期都给你温暖,我元宵节后才回去呢。”
罗雨旋的眼睛亮了:“真的?太好了,每天都能回家吃到现成饭了!”
“嗯,这个假期我得把你养胖一点。”
这个世界上,罗雨旋是他唯一的亲人和牵挂了,他要对她好。
秦天给自己放了一个寒假,假期里,他让自己的思想保持简单,像是一个标准的家庭妇男一样,每天看书、做饭、散步、陪姐聊天。
直到元宵节过完,才返回了自己的小屋。
任自怡知道秦天回来了,第二天就约着秦天一起吃晚饭。
“你小子够潇洒啊!辞职了,也不找工作,怎么打算的?”
秦天小口的抿了酒,说:“休息一段时间,弄弄股票。”
“本钱攒够了?”
“嗯,差不多了。”
“下一步,就真的全职做股票了?”
“也不一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秦天看了看任自怡,他比上次见面时又黑瘦了些:“你工作是不是很累?”
任自怡点点头:“累,比当医生的时候累多了,关键是累心,项目只要不签合同,心里就老是悬着,累心。”
“业绩如何?”
“还行吧,去年一年也做了点业绩,我们做设备,签单不是那么快,反正是比当医生的时候赚得多。”
秦天点了点头,接着问:“有女朋友了吗?”
任自怡笑了:“有!”
秦天拿起酒杯:“算个好消息,来,喝一口!”
任自怡喝过酒说:“哪天有机会,让你见见。”
“成,我时间都行,看你了。”
过了没几天,任自怡打来电话:“哥们,KTV,一堆人,有我同事,有她闺蜜,你也过来热闹热闹。”
“人多啊?算了吧,我也不爱热闹,以后再说吧。”
“不行,你这不上班没有社会交往,别自己呆傻了,必须到,我都跟我女朋友说了。”
秦天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这是一个大的包间,秦天到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十多个人,任自怡见秦天进来,向里面招了招手,立刻跑过来一个胖胖的女孩:“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陶雪馨。”秦天点头,自我介绍:“你好,秦天。”陶雪馨很大方的伸出手:“秦天!你好!”秦天被动地伸出手与陶雪馨轻轻地握了一下,任自怡指着中间的座位说:“坐那儿!想唱哪首歌自己去点!”
“成,你别管我了。”说完,秦天环视了一下房间,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静静地听别人唱歌。
一会儿,任自怡走过来:“怎么样?”
秦天明白他问的是女朋友“挺大方!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任自怡藏不住笑:“两个多月了。”
一会儿,陶雪馨拿了一瓶啤酒递给秦天:“你怎么不唱歌?”秦天接过酒:“一会儿再唱。”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瘦高的女孩,披肩长发,斜背着一个小挎包,陶雪馨连忙走过去:“亲爱的,你怎么才来呀!”
“下班了刚要走,领导又喊回去加了会儿班!”陶雪馨把任自怡拉过去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任自怡,这是我闺蜜冯彩静”任自怡稍怔了一下,有点不在状态地说:“你好。”冯彩静微笑的看着任自怡:“你好!”任自怡招呼着她坐到了中间的位置。
一会儿,有人喊“谁点的《情网?”任自怡一把拉起秦天:“给你点的最拿手的歌!快去!”秦天赶忙走过去,找了个地方靠坐着,开始唱歌。这首歌是秦天上高中时候最爱唱的,因为唱得很动情,每次唱完后都会赢得热烈的掌声,甚至会有同学问:“秦天,失恋了吧?”
一曲唱罢,只听见坐在后面的人说:“唱得真不错!”
秦天自己也觉得发挥的还成,有了点唱歌的兴致,给自己又点了一首《沙漠海,唱完后又坐回自己的小角落,继续喝酒听歌,直听得都有些瞌睡了,抬手看看表,快十点了,这些人好像没有要走的迹象,于是走过去拽了一下任自怡:“我先回去了,困了。”
任自怡看了看表:“都十点啦!再等会儿咱们一块儿走吧!”
“我自己走吧,不想当电灯泡。”
陶雪馨看到秦天要走,也走了过来:“着什么急?一会儿一块儿走吧!”秦天客气地说:“不了不了,你们继续。”
陶雪馨看秦天执意要走,对任自怡说:“你去送送秦天。”
秦天说:“不用,我又不是小孩。”
任自怡却执意跟着秦天走了出来,直走到大门口,秦天觉得任自怡怪怪的,问:“怎么了?”任自怡嘴唇动了动,却又没说什么,秦天嘲笑他:“欲言又止?”任自怡叹了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吧。”秦天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添了个半截话的毛病!不说算了,我走了。”
一直到秦天坐的出租车开出去老远,任自怡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想着那半截话要不要告诉他。
就这么空空地等了三天,尤秋双终于来上班了。
任自怡一看见尤秋双,就疯子似地把她拉到走廊里,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不放,好像是怕她跑掉,瞪着两只熬得红红的眼睛问:“怎么样了?”
尤秋双的脸很苍白。
她忍了再忍,还是哭了。
她绝食的第四天,妈妈得了脑溢血,正好那时候岳海博打来电话,听见这边的慌乱,立刻开车赶过来,把老人送去医院,然后就一直守护在老人身边。
老人醒过来后,躺在病床上,把她的手和岳海博的手放到了一起,虚弱地说:“我这闺女就交给你了。”
医生说老人的病比较严重,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能受精神刺激,尤秋双再没别的办法了。
任自怡傻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场仗打着打着,就不按套路出牌了。
当晚,一个人,在餐馆里,喝得烂醉。